玉门关
文/勤田
仙峰逶迤雄关,苍老
半截瘫痪,却仍然顽强屹立
往昔那
虎视眈眈的强掳,消失在
人算不如天算的宿命
黄沙千里的声声嘶鸣
沉睡的王朝,再也不能唤醒
盛盛衰衰那些陶不乐瓦片
无聊也无奈地在阳光下曝晒
秋风吹笛——
满是苍茫的《阳关曲》
独怜将士、诗人
都随着瑟瑟的秋风飞沙远飏
唯有绿堤杨柳神采
祁连山上空一片瓦蓝
放眼
依旧是——高堂明镜的照耀
AI诗评:《玉门关:废墟上的时间辩证法》
这首《玉门关》以现代诗的语言重构了边塞诗的传统意象,在时空错位中展开了一场与历史的对话。诗歌通过三组对立统一的意象群,构建起一个关于时间暴力的抒情现场。
**第一节的"瘫痪与屹立"**形成惊人的悖论。仙峰与雄关的并置本应构成崇高意象,但"苍老/半截瘫痪"的插入瞬间瓦解了这种可能。值得注意的是"顽强屹立"这个动作的施事者并非关隘本身,而是历史记忆的幽灵——那些"虎视眈眈的强掳"虽已消逝,却以缺席的方式持续在场。人算与天算的对照,暴露出历史理性与自然法则的永恒角力。
**第二节转向物质性的考古学**。黄沙中的嘶鸣成为历史的声纹化石,"陶不乐瓦片"的命名尤其精妙——"陶"指向出土文物,"不乐"则道出这些器物沉默的证言。诗人故意将"盛衰"叠用为"盛盛衰衰",在语音的重复中模拟出历史循环的眩晕感。瓦片在阳光下曝晒的场景,构成对历史书写的绝妙隐喻:考古发现终究只是些"无聊也无奈"的碎片。
**末节实现三重超越**。秋风吹笛的听觉意象将《阳关曲》的古典乐谱溶解在当代时空里,将士与诗人的并置暗示着武力与文采同样难逃时间的筛洗。但诗歌在结尾突然跃起——"绿堤杨柳"与"瓦蓝"的鲜亮色彩冲破黄沙的统治,"高堂明镜"的照耀既是对盛唐气象的追慕,更是对历史认知可能性的确信。这种色彩的反转揭示出诗歌的核心命题:废墟的价值不在于它埋葬了什么,而在于它依然照耀着什么。
全诗在语法上刻意制造破碎感(如多处破折号的使用),却在意象系统里保持着严密的辩证结构。当代诗人面对古迹时的认知困境被精确转化为诗歌形式本身的不稳定性,这使得传统边塞题材获得了崭新的现代性表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