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沙》第2章(节选)
董德兴
第二章:妈妈小时候被赶出家门(童心磨难)
1、小玉芳是从河滩边小宅院,在母亲的呵护下往返于教堂、集市、田间而开启人生。
当时的教堂是西方来传教而建立的中西文化的融合地,为暗沉沉的旧中国带来了烛光。母亲就是外公从教堂捡回来的,她也把捡来的女儿接受主的恩泽:无论女儿在襁褓间、呀呀学语、迈步到牵着妈妈的围裙走路,都让女儿感悟着慈祥的母爱和教堂清静的氛围、主的博爱、圣母玛利亚的垂青!
婆婆原来信佛教的,知道做好事不做坏事,做人要有慈悲心,好心人有好报……。现在儿子忙着农活与捕捞养家,儿媳抽空带着孙子孙女到教堂礼拜,她也跟着去了。来回总是手牵着或抱着阿毛,孙子是她的宝中之宝。对于陆品芳这位儿媳妇,她是从心眼里满意。平时称呼是小品、小芳。嫁过来后无论风雨寒暑辛勤劳作,还是那白里透红的肤色苗条秀美的身材、灵动艳美又矜持;与自己壮实修长、浓眉方脸充满帅气的儿子是真正的郎才女貌。
想当年讨儿媳,陆家很有声望。她请了施老财出面、也沾了点望族的边才娶回来的。丈夫在的时候,施老财设了巧计勾引她,曾经有过几次鱼水之欢。所以,从八竿子打不着到这次帮忙,也算顺理成章了。后来丈夫死了,又是为他而死。而那时他又讨了几房小老婆,老财贪心不足又来拿她开心?她生怕两个儿子遭遇不测,又心生厌恶才拒绝了他。
奶奶喜欢孙子,但不讨厌孙女,主要是乖巧懂事。那里习俗在秋冬春季是很少洗澡的,即使干活出汗回来毛巾一摖了事,难免瘙痒。叫孙子来挠痒,越挠越痒;叫孙女来,滑溜的小手自会摸到瘙痒处,挠得好舒服! 奶奶一个眼神,小孙女就知道奶奶要什么了。只是兄妹俩有时候争吵的时候,奶奶总要护着哥哥:你是捡来的,你要让着哥哥。不然,我要把你赶出家门,丢到野地里去了?小孙女乖巧地点头应允着,然后悄悄地躲到门外面哭。母亲发现后叫她不要听奶奶乱说,“你与哥哥都是我生养的,将来爹娘老了,就靠你们兄妹俩互相帮忖了。同时也教育阿毛要好待妹妹。就像婆婆不知道儿媳是捡来的,小女孩同样也不知道自己是被捡来的!
其实婆婆猴精,小孩第一次抱去曹家镇大教堂做礼拜时,就弄好了一个托管关系。就是把这个小孩当作是教堂抱回家,每月可以拿到一份扶养补贴。虽然不多,但是对贫穷人家,那是一笔很实在的收入。陆品芳很清楚,却装作不知道而若无其事。 “ 小品啊,过几天我们请一位风水先生,帮我的孙子孙女测一下生辰八字,小孩要有一个好的将来”。“好的、妈,我娘家哥哥也有这意思。我哥找了一位很灵验的风水先生,过几天叫我领过来”。婆婆略显呆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是陆品芳早就设计好的保护措施。实在想想,她哪知道这小女孩的生辰八字呀?从他们家的龙凤滩出发到十心河镇上都是从少直官道向北过桥,右转向东即是十心河镇热闹的街面了。左转向西过少直港大桥,是向海门、南通、扬州那里去了呀!但是,从龙凤滩到少直官道有二条路:一条是少妇抱着婴儿,从少直官道南边在施家大院门前向东转北过来的那一条路。还有一条是往北到通启河沿向西朝北过桥就到镇上了。这条路比南边的要近一半,平时上镇都走北边的,只有到娘家去才会向南折转朝东去的。
教堂是传播文化的,基本上每一个乡镇都有。但成立时间相对短了点,几十年而已。只有向西北十几里的曹家镇教堂,有了一百多年甚至更长的历史,是统领管理这一带乡镇教堂的。遇到圣诞节等重大的活动才会到曹家镇去,小的礼拜就到十心河镇教堂的,读圣经做迷撒一样都不少,过去才二里路不到一点。
这次还是直北向西过桥,到镇上教堂做礼拜。出门前婆婆脸上抹了点泥恢,小品是锅底灰拌了泥恢涂脸上,即难看又不着痕迹。自从日本人一路烧杀抢掠过来占领了这里,强奸烧杀抢掠更是家常便饭?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女人出门是慎之又慎的。小玉芳脸上没有涂,一个寒冬过来的初春里,小脸蛋像裂开的红薯皮一样黑黑的起着保护作用。
沿河的泥路足有一丈阔,靠河边的是几排木桥做成的码头——现在有点荒凉。路南边就是通启、少直两条大交汇处挖出来的泥土,高高的土丘不亚于小山坡。一排排树木蔚然成林,常绿的郁郁葱葱 、迎风流响,落叶的直刺苍穹而枝头已经冒出了新芽。俨然给人有踔厉高山之巅的感觉。土丘每隔十来仗就有一个豁口,类似山坳,供施老财的仓储、堆场到河边 船上装卸时作吞吐之用。
往年的秋冬季这里是商贾云集:有四邻八乡驴马车运来的裁齐捆好的芦苇、芦簾、芦席等芦制品,还有成捆的原棉、去仔的皮棉、黄豆、高粱都源源不断地运来仓储与堆场,然后装船。有小船竹筏从水面运来的便直接装船了。也有高粱、玉米做的酒和糟腌蟛蜞、醉蟹、醉泥螺等土产售出。大船上也有苏杭丝绸绣品、沪宁的小吃日用品,北方的驴马、胶轮打车。年年繁华,河北边的十心河镇上茶楼酒肆、餐馆旅店林立。每天集市还有海边挑来的鲜货很是抢眼!放眼满载出航的货船,像一座座移动的小山排列着。自从日军强占了这里,就日渐萧条了。起初还有些粮草等集散,但皇军要征收总是带着血腥味的。如顺从了,由伪乡保长写个纸条,问天要钱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如有不满或抵抗,轻者打残、重者当场杀死?所以,平民百姓们都改为收藏和私下交易,商贩们也改为走乡访村小规模经营,这里逐渐颓败了。
路南边高高的土丘如山坡斜着上去,嫩草与各色野花初放在松林间。阿毛和玉芳就像脱缰的小马驹,一会儿围着树转着追逐,一会儿摘来好看野花给妈妈和奶奶戴上。奶奶笑着说,“这二个小孩脚下打气了,活崩乱跳地多有劲多快活!”
小孩们不知道,这几道泥土山丘的豁口处,日寇多次残杀八路军游击队和抗日志士。都是邦着或是五六个鬼子强押着一个人按到土墙上,顶着脑袋或胸脯开枪,子弹穿过身体嵌入泥土里?临死前稍有机会,便是用头撞或是脚踢到日本鬼子。从没有后来电影里那种排着队喊着口号配合着被枪毙的?
平日里,二个小孩是绝对不敢放出来玩的。奶奶经常到施老财家打零工,把小阿毛带在身边算是出去玩了。小阿毛也很听话从不乱跑,有时赏到几颗糖果饼干之类的舍不得吃,藏回家与妹妹分着吃。小玉芳始终紧随着母亲,娘干啥她也要干。扎芦花扫把,她扎小把,娘收打把。还学会了编织芦花草鞋,只是鞋底要母亲帮助收紧的,她没有这样的力气。至于到野外拾棉花,她比母亲还有快,小手嵌入棉壳里,几囊棉朵一下就逮出来了。开始棉壳尖顶在小手指头上痛,但时间长了生了老茧就不痛了。和干其他农活一样,习惯了也就好了。她把农田当作了儿童乐园,把油菜、棉花、玉米高粱当作了玩具!秋天田野里,有一种西红柿那样高的植物,长着小西红柿一样黄色的果实,外面有一层天然的植物纸包着的,小玉芳摘回来与哥哥分着吃。
临近转弯处,照例母亲带着孩子躲在土丘的树丛后面,婆婆前去探路。确认暂时安全了,一帮人快速通过街面到教堂去。此时的小玉芳已经学会了礼拜、做迷撒的程序,还能呀呀学着颂经了。回家经过桥坨时,玉芳总是要妈妈抱着过去的。知道这下面曾经埋了三个日本鬼子。
2、小玉芳三岁左右时,经不起婆婆的催促,陆品芳过袁林请来了一位风水先生,她也怕婆婆急了自己去请人。与小袁林同来的罗先生国字脸微黑一米七八的身材,平头小墨镜香云纱短褂,蓝士林布阔腿裤圆头厚底皂鞋,风度翩翩。三十多岁已经深通玄学,据说是祖传的。秋阳下,羽扇轻摇缓步走来。
随来的小袁林身材长高了一圈,土布染成浅灰色上衣和芦席花纹土布裤子,脚穿小圆口搭盘鞋。剑眉凤目红脸,人称小关公。因为机敏应对各种挑战,善于运筹又杀伐果断,现在挑大梁了。担任支队警卫连长和兼任一分队长。迫于日伪军的残酷迫害围剿,不适应再干小股武装被分割吃掉的亏本生意?有原来的八路军独立大队与临近的五个县大队和另外几个游击队挑选人员合并,组成八路军抗日东进支队,由原八路军独立大队大队长粱涛担任支队长。原独立大队政委罗永斌担任支队政委。这样,聚起来三千多人队伍,分散开了融入老百姓里面,变成了没有!
上级领导运筹帷幄,粱罗首长又把平原游击战的技巧运用的炉火纯青。由于敌我力量悬殊,敌人残酷围剿,我军干部牺牲不在少数,小袁林提上来势在必行。他现在背着一小袋三十多斤的玉米粉进门,看到陆品芳腼腆地叫了声“婶婶”。小袁林经常来接济的,自从去年带着母亲来与陆品芳认了姐妹,便由大姐改口称呼姨娘了。陆品芳没有改变衣着,还是浅蓝衣裤加深蓝色的土布围裙。只是把头发盘着用竹针插住,显得清爽干练。
婆婆也做了稍稍打扮,白底玫瑰花纹土布上衣,蓝士林布裤子,浅黄色染牡丹花纹的围裙颜色有点跳。
因为是家中的大事,婆婆把老七也叫回家了。老七个头与老六差不多,一身戎装、腰间佩短枪,也很有点威武英俊。他忙掏烟分给客人,袁林与他见过好几次面了,谈话也很投机,叫完了奶奶、老六叔,便叫他老七叔。罗先生把罗盘转了一圈后,便说这里是大风水,要到外面转一大圈过来才能定位。于是,老六夫妻管烧锅带小孩,婆婆与老七带了罗先生与小袁林向北转西到少直港和十心河交汇处的桥土头的官道折向南转东去,经过施家大院向东折北,转了一大圈顺弯道再绕回到老六家里。
此时施家大院西边的练兵场及周边全部造了密集的高房子,四面是双层铁丝网,到晚上是发电机送电到铁丝网的。从北边通启河边、土丘的豁口处,到西边河沿及南边树林的纵横距离,罗先生把本子放在袖口记下了,这是他来的主要目的。日寇把细菌武器藏于此地,再运到大城市去害人?必须要搞掉它。四人走了近一小时才到家,正好小品与老六的饭菜也熟了,隔着篱笆门就能闻到红烧野鸭和清蒸鲈鱼的香味了。还有蛤蜊炒鲜藕,水煮野鸡蛋、水煮螃蟹……等,都是老六从河荡搞来的鲜味,还有自家酿制的高粱酒。两个小孩没有上桌,在门口驳莲子吃着玩。
罗先生边吃边聊,借了地球外动力的移山填海之能,从大唐初年露滩,到宋朝设镇,明朝万历年间正式开埔向东发展时,这里便是龙潭凤穴。后来由于战争、饥荒而人员大流动、大变迁,还有江海边滩涂涨坍,只知道这里就是施家佃。实际上这里在元明时期就是真正的龙滩凤台,再算定龙凤滩上的龙凤人家。他喝了一口香喷喷的米酒,慢慢看着罗盘抬头又看了看院外阳光下散着金色波纹的河面……
此时,婆婆异常庄严肃穆地看着罗先生 等待着决定家庭命运的答案!罗先生判定:此地即是龙穴。东南龙身静卧,上有天琴星座忖托,此际近中秋,北斗星斗头仰东,龙头吐水而福泽桑梓!此际如是龙男,头顶前额一定会有左右转向的两只罗。婆婆去看孙子时确实如此,高兴得难以言表;又判定:此时北斗星斗柄西垂,正在借助小熊星来托起仙后星座徐徐灌溉凤台。所以西北山坡上不见衰退,依旧绿波翠浪。此际如是凤女,头皮一定是淡清颜色的。
一般来说,头皮与人体的黄皮肤一样呀,或因头发遮住了还要白一点的 怎么会有青头皮呢?于是把小女孩缓缓拉到门口阳光下,小女孩的头皮果然黄中泛青的,奶奶是高兴之际紧紧抱在怀里 ,这回是真心地爱与亲了。 “你们得了天时地利而欠了人和,龙象回旋受阻。所以此事不能对别人说,更不能说我们来办过此事”。一家子点头,陆品芳也轻轻地点头。临走,婆婆从里屋拿了二个银元塞给罗先生。说这是老头子身前留下的,一定要拿着。推了半天,收了五个铜板才能告别。
出了门小袁林还想去还给奶奶,罗先生制止,“傻孩子,哪有看风水算命不收钱的呀?”小袁林有所悟,两人相视一笑。
3、施家大院在这一带本来就是鹤立鸡群的,沙土地质上造出来的重檐碧瓦、画栋朱阁。无论四进三院和门楼的气势,还是大石板踏步宽阔与曲径通幽处回廊间的绿树掩隐,都给人一种恢宏与压抑的气势!日寇南来,施家大院的内院、中院占作司令部,前面的二进院的西侧和西外院,是皇协军的大队部及养马 场。东侧和东外院归施老财居住,还是很宽敞的。但进出只能从东外院了,外院的正门口是两个日本鬼子荷枪实弹站岗,挺直不动,与以前的保安团上岗不能比的。皇协军大队长就是老财的儿子施有光,所以,外院的东西厢房间可以相互走动。但女人止步,太危险了。施老财的断腿没有恢复好,走路一摆一摆的,极少再进入外院的西院。
整个宅院西侧,原来是保安团的训练场地加营房,还有大片的棉田和玉米地。自从二个日军司令官先后死了以后,这里就改成了一排排类似库房的大长方形建筑:东西一百多米,南北三百多米,两道铁丝网带电的。因为挨着树林与山包,整个地基比本来很高的施家大院还要高出一米多。司令部搬走了,好像还有鬼子司令住在这里似的,防守比以前更紧了?
施老财断腿,把仇系在三姨太身上?日寇之所以选到这里,是因为事先招降了施有光。那时政府溃败,这一带暂时真空,很容易收编队伍的。施老财仗着儿子是皇协军的大队长,便领着三个老婆在内院台阶下欢迎桥本司令官入驻!肥胖的桥本个头不高,但不显臃肿,走在路上还有几分神气。往常出进喜欢把左官军刀携在手里,平时处决反日分子用刀体验快乐?施老财的四姨太五姨太去省城配丝绸去了。为了安全,派施老七带人保护。老七现在是皇协军的小队长,深得信任,老财当他作亲信使用。
当桥本与老财寒暄过后,看到一身素白镶红绸衣、婷婷玉立的三姨太时,眼发直了?小三姨太也迎了上去,桥本细看:弯弯的眉毛、弯弯的红唇、弯弯的小下巴,神采飞扬地对着桥本浅浅一笑,他魂都丢了,本能地抱着三姨太亲嘴……。“唉唉…,长官,这是我老婆。”“八格牙路。”桥本顿时怒目圆睁。翻译立马解释,桥本搂着三姨太,“他的,二个。我的,一个。”老财平时最疼爱小三了,拼命要拽回她。桥本怒不可扼,但还是有分寸地把带鞘的军刀朝着腿上砸下去,老财的膝盖骨碎裂,痛得坐在地上叫骂!
施有光带队征粮去了,留下老队员在家。当军刀再次砸向老财头部时,老兵矮凳胖子冲上去拼命夺刀,突然一把刺刀从背后插入腹部穿出来……,矮凳胖子还是紧紧抓住那把军刀。一旁的瘦子滑头马上拉着翻译上去:“司令官,这个美女本来就是你的…。”三姨太吓傻了,软软地靠在了桥本怀里……。自此,三姨太穿上和服了。 瘦子滑头姓李,叫李鸿运,从此逐渐被日本鬼子看上眼了。施有光回来埋葬了矮凳胖子,用木板做的墓碑上写着“施家义仆”四个字。
4、老七没有把四姨太、五姨太带回施家大院。听到风声机灵的老七马上雇车,拉着二位姨太太到海复镇南边,那地方叫做老虎尾巴的一处別院里。狡兔三巢,那是早就预备的。此后四姨太翠花与五姨太红霞还有一个保姆,就有老七带二士兵保护着。三个多月后,施老财雇车经常来看望,难得临幸一次根本满足不了青春勃发的老四老五。没办法只好忍耐,等待老财返老还童。
滑头李鸿运仗着得宠日本人,几次偷着来勾引翠花,都被老七骂回去了。哪怕平时飞扬跋扈,多少还是岂弹施有光这个大队长的。
三姨太穿上丝绸绣成的和服,由于身材长得好看,更加妖艳迷人了。因此,桥本看到其他的女人,不再像公狗一样乱扑了。杀人之余,带着卫兵或翻译喜欢到农民家里私访,看中的、满意的,也有赏小钱糖果之类的;或有反抗的,完事后杀灭口?
桥本对于杀人的爱好不亚于玩女人。尤其喜欢用刀杀人,就入驻十心河那里后,亲手屠杀的不知道有几百人,实在没有统计过?据说杀男人与杀女人各有一套取乐的办法。在辖区内大肆杀戮的同时,搞了几个模范村粉饰太平,受到派遣军司令部表彰,一时春风得意!
转眼到了第二年的秋冬季节,这里原来八路军、新四军、游击队与敌伪顽抗衡力量好像都消失了。除了日寇随意杀个人当没事一样,其他都显得平淡无奇。
一天下午,微黄色的天际透出了阳光。风静了,太阳照在身上很舒服。桥本又带了卫兵翻译出来私访了,这回说是是买鸡蛋。
转至龙凤滩东北角向东几个宅院,这里比较偏僻,但老鬼子还是经常要转悠的。二年之内老鬼子得手过几次,玩过的女人从没有声张过。走至路口往里时,听得幺喝声,里面转出来一个八九岁的小孩,说,“家里有,里头请”。老鬼子来了二年多了了,初通中国话,“家里还有什么人啊”?“还有我娘、我姐”。翻译官忙问“你爹和你哥哥呢”?“我没有哥哥,我爹到大河湾捕鱼狩猎去了”。桥本喜出望外,叫翻译官先回去,并且命令他不许说出他在这个位子。带着二个卫兵进去了,拐了二个弯看到一个穿红衣服身材苗条的身影转到屋里去了。而小孩也随后进了屋,掀开门帘后对桥本说,“里头请”。桥本命令二个日军卫兵守在门口,并且嘱咐听到里面有响动不许进来。两个鬼子兵都知道,这是老一套了。
桥本从室外进屋,眼前黑乎乎的模糊需要适应一下。突然,头顶上落下一根打了半个节麻绳,还没等反应过来,绳子两头突然收紧。桥本难受无奈,本能地抓紧绳子一拽,还真把绳子拽松了一头。拔枪没用,赶紧拔出匕首割断才有救?但是,一只手刚松开,绳子马上又收紧了。此时窒息、恶心、昏晕、神志模糊。此时老鬼子本能地上下乱跳乱翻,此时那小孩吓得哇哇直哭。
那个哭的小孩就是后来的小八路袁林,坐在椅子上看的就是粱大队长和那位红衣女子。此时老粱赶紧叫她把小孩抱在怀里,她看着吓得脸色苍白的小袁林,微微笑了。小孩是他们十几天前救下来的。小孩的父亲是这一方有名的木匠头头,不愿意去修炮楼,鬼子来抓他。那天妻子有事回娘家了,木匠带着儿子拼命逃跑。逃到施家湾湿地边上时,腿上中枪,叫袁林赶紧逃入芦苇荡。待鬼子走近,一把斧子甩出去砸向狗日的胸口,随后被补枪,鬼子转向芦荡搜索……此时,粱大队长几个人接了军区回来的罗政委路过,听到枪声一阵围歼救下了小袁林。
因为是突发的,一时间这小孩没地方送,暂时只好留在驻地。后来粱、罗设计作战计划时,巧妙地把小孩用上镶嵌进计划中去了。
“今天是第一次,你已经得了一百分了”。红衣女放下小袁林摸着他的头说。
上海诗词界杀出一匹黑马|董德兴长篇小说《怀沙》前6章评论:当冲出最大的监狱是思维模式之后
今音评论:
1、小说《怀沙》有三个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在上海诗词界颇有影响的董德兴老师,一个转身,叩开了一扇长篇小说的大门;没有想到其长篇小说《怀沙》一出手就是9万余字,假如细分,是一个15章至20章的框架。而现在结构却是6个章节。今音中外文学与评论将开辟专栏,将作节选刊登,并配置相应评论。没有想到,小说叙述手法老练,不像一个小说新人所为,这说明作者跳圈成功,属于自救。
2、小说人物袁林在抗日游击队依靠罗先生,后来坐到副支队长位置。他有向上社交的思维方式。在现实中的诗词界,作者也担心被拉低思维,所以,千方百计在寻找突破圈子的通道。作者有创作长篇小说的欲望,而且,非常冲动,但到哪里去找有关的人,帮忙给予指点。创作长篇小说的智慧需要有人点拨之后才能开悟,否则只能算热情创作,而热情是无法替代开悟后的方法使用。但这样的人诗词界有没有,这不是我关心的问题。否则,作者不会主动寻求帮助。想帮他的人在上海滩不是没有,问题是,作者是不是需要你来相帮。从某点看,思维模式就像世界上最大的监狱,有些人逃不出而深陷其中。因为,天外有天和坐井观天是两种思维。而天外有天,更是长篇创作可以驰骋的天地。
文坛也像一个修罗场,欺软怕硬,招摇过市比比皆是,关键是用实力说话,就没有人敢欺负你,尤其是当一个人会写长篇小说以后,周围羡慕和嫉妒的人就更加多,但是,实力摆在那里,任何人奈何不了你。不像诗歌创作,贬毁普通作者与作品的不少,否则,文坛上就不会有郁郁寡欢和甚至一命呜呼的人了。
董德兴老师创作长篇小说的背后逻辑是什么,关于这个,我在思考中发现,作者是在为追求一股力量,而且能够加持自我。这是一种精神自我激励法在起作用。这股精神同时也是小说的创作气场。长篇创作,因为寥寥无几,所以,向上攀登的思维,作者也和别人不一样。比如《怀沙》就像一座山。从山脚下到山顶,也就是小说的第1章至最后一章。之所以要说作者的9万字,基本上已经定了全书的乾坤,如果以后章节就是放水写,也无法撼动前面9万字所扎下的根基。
3、小说反映了世界上最失败的投资是情感投资。如小说人物陆品芳善良而缺少见识,从自我出发去和奸诈的婆婆作情感沟通,结果导致养女玉芳丢失。这个局的设立是一个必杀局。人之初,性本善在小说里也可以质疑。比如,陆品芳的小叔子老七,作者拿捏他就像捕蛇人捏住蛇头七寸那样,尤其描写了他在暗中如何策划将小玉芳骗走及与其母勾结的形体语言。这时,老七与其母的歹毒之意和陆的善,作者把它对比着写出来,让读者能够思考的点位更加多,比如,我选择老七与其母的基因筛选,可能他们的基因本身就是不善。那么,被毒蛇咬死的老六,他也是陆品芳的丈夫,更何况,陆品芳的儿子也因进入施家老财主大院,看到了不该看的,也被日本人杀害。这时候的陆品芳的婆婆性情更加扭曲。之后,施家大院发生爆炸,日本人死伤不详,接着,小玉芳也遭失踪。这时候的他们家族的基因学,也变成了一个深奥之谜,这也是小说向读者所要展开的一幕大戏。像这样的结构,诗词是永远也解构不了的,所以,长篇小说就像山顶之花,但能够盛开的并不多。《怀沙》从山脚走向山顶,目标并不是山顶,而是走到哪里写到哪里,这就是《怀沙》一路写来的风景。如果来到山顶,站的不稳,站的时间不长,还是会走下山,而山脚下,依然有成千上万的诗词作者,站在那里随时等候一个归队。这又是一个境界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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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4.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