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溪流》(摘录27)
——逮 蚂 蚱
作者:翟友
主播:自由飞翔
打小时候起,我就爱玩儿蚂蚱。那时候,经常和小伙伴儿们撒着欢儿跑上南山坡,或是在小河两岸的坝坎边窜上窜下地找蚂蚱,逮蚂蚱。捉住了,掐根谷莠子,从蚂蚱后脖梗硬盖下穿过去。玩儿上半天,就能穿上一大串蚂蚱,一进自家的院子,一群鸡就围上来,争着抢着吃。它们你争来我抢去,飞起来跑开去的样子,几乎闹翻了天。
其实,我最喜欢的,是秋天的大油蚂蚱。这种蚂蚱在南山坡上最多。又大又绿的油蚂蚱,肚子鼓鼓的,长满了籽。秋天山坡上的谷子地,被天上的太阳暖暖的照着。饱满的粗大谷穗,在徐徐的秋风里低头摇摆着。绿油蚂蚱一般都是爬在谷子的茎干上,或是趴在低头弯腰的谷穗上,也有的钻在密密匝匝的豆稞子里。我们几个小孩子在谷子地里钻来钻去,东瞅瞅,西看看,用两只手扒拉着谷子稞,瞪着俩眼,一会儿不停地找上半天。把谷子地找了个遍,再跑到豆子地里去翻腾。绿油蚂蚱的两只后腿长满锯齿,抓它时,它的后腿使劲挣扎乱蹬,把我们的手指扎的生疼,有时甚至渗出血来。临到晌午回家时,每个人都能逮住几个大油蚂蚱,有的还能随手逮住个铁灰色的大蝈蝈。父亲在山坡上干活时,也会随手把碰到的绿油蚂蚱逮住,用谷莠子草串起来,别在头上草编的凉帽顶上,带回家来。正在做饭的母亲,就把这些蚂蚱放进灶膛里的火边烧烤。
母亲用烧火棍子把烤熟了的蚂蚱拨拉出灶火膛,我们弟兄几个立刻每人抢着一个,走出堂屋,两手倒换着烫手的热蚂蚱,用小嘴往蚂蚱上吹着凉风,津津有味的吃起来。我们用小手把它的脑袋一揪,一条黑黑的肚子里的脏东西就一起带了出来,被我们随手扔给了鸡。烧烤熟了的蚂蚱香丝丝的,肚子里的籽硬硬的,外皮红里带黄,吃起来喷喷香。每次吃完烧蚂蚱,都有一种没吃够的感觉,如同享受了一顿美味大餐。那香喷喷的滋味,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还似乎有点儿馋涎欲滴呢!
在昌黎工作期间,也正是在两个女儿年少的时候。有那么几年,每到星期日,我们一家人经常去城北的桃花山爬山玩儿。一边爬山,我们边欣赏碧波荡漾的碣阳湖,以及北岸巍然挺立的碣石山的风光,还随手逮着路边那些连蹦带飞的颜色不一的蚂蚱,拿回家来喂那只芦花鸡,这也正是两个小女儿最感兴趣的事儿。
记得最后一次逮蚂蚱,是2005年秋天的事了。一天,全家人一块儿去山海关长寿山游玩儿。在景区南侧山梁的停车场路边,我手指着北边的药王山,对外孙李紫骏和外孙女田雨晴说,那个山坡上大绿油蚂蚱可多呢。话刚说完一会儿,两个小孩子就指着路旁的草稞说,这儿就有!我低头定睛一看,可不是,一个绿绿的大油蚂蚱,还有一个铁灰色的大蝈蝈,正在低矮的草丛里趴着。我把它们捉起来,装进塑料袋里,随手交给年龄大些的李紫骏说,你们两个回去拿着玩儿吧! 时至今日,那些个大绿蚂蚱和蝈蝈的影子还时不时地在我的脑子里萦绕着,蹦跳着,回映着我童年的故事。
作者:翟 友,微信名:闲云野鹤。中共秦皇岛市委党校退休。曾任昌黎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山海关区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秦皇岛市委党校常务副校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