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孙树芳
听过一首歌,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小时候家里条件有限,因为没有父亲的日子生活更苦、更难。七十年代那个时候家里没有什么好吃的,只能是勉强填饱饥肠而已,农村里的生活条件没法和县城的环境相比较,收入来源唯一换着茬耕种那几亩地,每到端午节的时候,就要收割小麦了,收割小麦时还要碰上年景好的时候,才能多收几袋小麦,秋天的时候,地里的玉米也是得风调雨顺才能有好的收成,春播秋种唯一的希望都在秋黄季节里等待。
还有一份收入是每个人分的那三颗苹果树。春天精心翻耕果园,浇水施肥;夏天隔三差五的顶着烈日打各种农药,汗水湿透全身;秋天果实累累,却舍不得吃,拣出最大的苹果装筐给大队缴纳任务,剩下的中等和最小的苹果包括碰伤的自己留着,用自行车带着到离家几十里远的集市上卖,换点零碎钱补贴家用,最起码日子能过上一阵子,一段时间,想那个时候平时在地里的所有辛苦也值了。
娘有一个陪嫁的柜子,把那些小的苹果放在柜子里,到了冬天的时候,每当娘拿出来分给我们吃的时候,别提有多开心、多期待了,最难忘的是来自那柜子里飘出来的苹果香的味道,那个时候吃个苹果是很奢侈的,不是像现在能天天吃上水果,吃苹果的时候还要等到全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娘用刀切开分着吃,还想着大姐、二姐。那渴望眼神和捧在手里就是馋的流口水,分给大哥二哥的他俩约几口就吃光了,吃进肚子里仿佛还不解馋,只有我吃了一块儿,还会有第二块给我留着,因为那块是娘不舍得吃的那块,这就是在哥哥、姐姐眼里的和心里的“偏向”一说,虽然死不承认,但就是事实。回想起来让我永远难以忘怀,心情难以平静………
我知道我是娘的心肝是最疼爱的那个晚来小女儿。
冬天过得平淡无味而无聊,娘白天要忙小队里的活,干义务工、挣工分,晚上还要剥花生、剥玉米,大哥、二哥最淘气,总是和娘唱反调,剥花生还要用碗量才肯去做,大姐钩花挣工分补贴家用,大哥去民兵屋执勤挣工分,二哥永远象长不大的大男孩儿,二姐学习再好也没有经济条件提供,唯有我最小上学,放学了还要帮着娘烧火做饭,蹲在锅台烧火的情景仿佛在眼前……
转眼冬天已过春天来临,各忙各的,大人忙活地里,孩子上学。大哥、二哥最淘,不知道什么时候配了钥匙,把柜子里的苹果今天吃几个,明天吃几个,不知不觉的吃完了,还记得娘发火的样子,想想不正是年代的生活所迫吗?
时间过得真快,大姐也嫁人了,大哥也要盖新房子了,二姐干家里的累活最多,也懂事。二哥学没上好,地里农活不想干,外出打工去了。我们都在一天天的长大,娘在一天天变老,可就是生活再大的压力和苦也从未压弯过娘的腰杆。
社会也开始发展变化,我也读完初中了,也要去工作为家里减轻一下负担了,二姐也要结婚了,和大哥相差一个月,前后又要给二哥盖新房子了,二哥也恋爱了,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娘的头发白了许多,看着心酸……那儿时的苦涩日子和心酸忘不了。
日子一年比一年好起来,连我这个最小的也结婚生儿育女了,即使生活有千般苦,也要继续下去不是,每个人都要向前进步和努力,如今的孩子,家里生活条件都好了,总想着给她们最好的而不觉得,所以说生活在那个年代,才会感同身受。在这个吃糖都不甜的年代还要问问快不快乐,岂不是笑话吗?
娘的柜子还在,里面却没有苹果放在里面了,因为娘不在了,再也吃不到柜子里的苹果了,闻不到素日柜子里飘出来的苹果香味了,不只是苹果香,还有很多很多让我不能忘记的画面和惜景,……
明天就是娘走了一周年的日子,这几天过得真是既心酸又难受,娘亲!您在那边过得好吗?女儿真的很想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