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杜永红,女,汉族,甘肃酒泉人,1976年9月出生于新疆阿勒泰。1997年7月毕业于阿勒泰地区师范学校。毕业后一直从事教育教学工作。
天边的乔尔海
文/杜永红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罩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首北朝名歌把我带到了乔尔海,这个承载我童年所有回忆让我魂牵梦萦的地方。
听爸爸说,文革期间公社要成立一个汉族队,在寒冬腊月的一天,用马爬犁把居住在乡里的村民送到了九公里之外的村里,那时候有六十多户村民,是这个村子人口最多的时候,最初这个村子用哈语命名为:“可里可台”意思是河的下游,由于这个村子隶属于新疆西北边陲的小城阿勒泰市蒙古乡,后来又改名为“乔尔海”,乔尔海蒙古语意为“洞”。但后来我们一直把这里称之为“四大队”。
我出生在一个水草丰茂,民风淳朴的小山村,记忆中我们家从来不锁门,出门时为了不让牛羊猪狗跑进来,最多拿个小柳棍儿插着门,家家户户都是夜不闭户。儿时的玩伴很多,大人们忙着农事,小孩子们在不喑世事的时候似乎除了玩就是玩,我们小时候特别会玩,除了求妈妈抽空给缝个沙包玩“跳格格”之外,橡皮筋是用家里废旧的自行车内胎剪的,鸡毛毽子是自己做的,做毽子的鸡毛是挑公鸡身上最漂亮的羽毛,追着公鸡硬生生从公鸡身上拔下来的,男孩喜欢玩一种叫羊髀石的游戏,我们都叫阿斯尕,还有啪叽,啪叽是用自己用过的废旧本子叠的,人人都会叠。白天我们玩自制玩具,到了天黑看不到的时候我们就玩“我的白马叫谁挑”的游戏,还有“木头传电”“鬼抓人”“打仗”“丢手绢”等许多种。也不知道怎么传到我们这里的我们也无从知晓,村里的孩子们在田野里、在麦场上、都玩的很开心,有很多时候玩累了就在草堆里睡着了。只知道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留下了我们每个人发自灵魂的快乐和无忧无虑的童年记忆。
村子虽然不大,但是也是完全小学,有教室有课桌椅但是特别的缺老师,尤其是我大哥上小学时,都是代课老师,代课老师家都住在离我们村几十公里之外的市里面,回家的时间多过了在学校的时间,因为师资的缺乏,大哥没能走出乔尔海。比起大哥我幸运多了,从上学开始虽然刚开始也是代课老师,可是这些老师都是村里的,他们都很敬业,后来我上四年级时遇到了人生职业的启蒙老师,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刚刚师范毕业,定向分配到了这个村子,在我眼里她是那样的美丽温柔,因为缺老师,她就带了我们班所有的课,语文的每一篇课文从她嘴里流出的似乎都是一个个生动的故事、体育课时她带着我们全班去村里一个四季都冒出甘甜泉水的,被人们称为泉水沟的地方,音乐课时她带着我们背古诗……那时我就在心底暗暗下定决心,长大后我就成为她。经过多年的努力,我也考上了老师曾经读书的学校,毕业后如她那样回到了乔尔海。我在村里工作期间,也模仿她的样子带着孩子们背诵古诗、给孩子们讲故事、做游戏!后来因为工作调动,我离开了乔尔海。
虽然已经离开了许多年,但是那里总是我最牵挂的地方,每次回去看望依旧生活在村里的大哥大嫂,虽然是一路上熟悉的看惯的景,可是心情依然是非常的激动。今后不论在哪里,天边的乔尔海仍然是我的根!
天边的乔尔海之远去的牧歌
文/杜永红
“沸池蛙,噪林鸦,牧笛声里牛羊下,茅舍竹篱三两家。”
小时候我家刚开始只种地,后来有了闲暇时间,爸爸就开始养羊了,好像是村子最早养羊的,刚开始有七八只羊,但是也需要去放牧,放羊是一个孤独寂寞又苦又累的活,一早上出去放羊,天不黑不回家。走的远了,有时候一天喝不上一口水。吃饭常常是早上吃过后,晚上点灯的时候才可以吃上一天中的第二顿饭,记得爸爸起早贪黑,带点儿干粮到很远的地方去放牧,爸爸被风吹的皮肤黝黑皴裂,因为他的辛苦,羊不仅吃的饱,也吃的好,羊群也茁壮成长着。
太阳坠入到西边的山里,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又一天要过去了, 被大山环抱 的寂静的小山村热闹起来 ,地里干活的晚归的人儿回来了 ,披着一身的霞光,此时我们都会跑去山坡上等爸爸,每次看去都会看到一个画面:夕阳西下,云霞满天,爸爸挥鞭赶着羊,带着夕阳与羊,一起归来……
一群羊儿在前面迈着小碎步跑着,家里留着羊羔子的母羊冲在前面,急迫地一声声地“咩咩”的叫着,呼唤着自己的儿女。羊圈里的羊羔听见了妈妈的呼唤,一声声地回应着。有羊羔子跳出了羊圈,跑向了自己的母亲,钻在母亲的肚膛下跪下来,头一拱一拱的吃着香甜的母乳。母羊伸出粗糙的舌头一下一下地爱怜的舔着羊羔子,"咩咩"的叫着。
羊养的多了,到了春天是羊生崽的时候,要不分白天黑夜时刻观察着,哪些羊会生崽,怕刚出生的小羊被冻着,半夜三更妈妈总会把刚出生的羊羔抱回家里,放在火炉旁,有的时候还需要给难产的羊接生,还有的母羊因为难产也会死去。等到羊的生育期过去,家里的羊就多了将近一倍。从一开始的七八只发展到几十只,再到后来就养到了三百多只羊,如果家里来了客人,爸爸都会去羊群里抓只羊宰了,煮一锅抓肉招待客人,那时候家里宰只羊就像杀只鸡那样稀松平常。
春天了牧民的羊就要转场去夏牧场,夏牧场水草丰茂放眼望去,草浪一波一波地荡漾开去,几朵金黄色的小花儿,点缀在绿毯之上点点滴滴、千姿百态,成群的羊儿像天上的白云,一朵一朵洒落在大草原上,这是牛羊撒欢的乐园。
我家的羊在春季的时候,也会放心的交给一位哈萨克族的牧民,这个牧民最先是外婆结识的,后来的许多年,我家的羊都交给他家放牧,从来没有丢失过。到了秋季羊群就下山了,牧民就把膘肥体壮甩着大尾巴的羊,如数交到爸爸手里,在冬季下雪之前都还是要继续放牧,这时候爸爸又背着干粮,赶着一大群羊去很远的地方放羊,直到夕阳西下的时候才挥着鞭子赶着羊群回来,秋风很凉,爸爸的脸更皴更黑了。
家里虽然羊很多,在我看来所有的羊除了毛色有区别之外,都长的一个模样,可是我的家人都能清楚的记下每只羊,有的时候还给一些有明显特征的羊取名字,即使是春天刚出生不久的小羊,跟着羊群一块上山,到了秋季下山的时候早已变成了一只大羊,家里人都会记得很清楚,甚至会记得这只小羊的妈妈是哪只羊,有的时候自己家的羊混进了别人家的羊群,爸爸妈妈只要看到自己家的羊群,就会很快发现哪只羊走丢了,爸爸对羊要比对他的命还看的重要,他知道哪只羊嘴馋,爱往庄稼地里跑,哪只羊跑的快哪只羊跑的慢,那只羊好斗,爱和别的羊顶架等等。村子里一年四季里哪里的水草好,爸爸闭上眼睛都清清楚楚。
有一次,一只母羊刚生下小羊就死了,成了孤儿,小弟把小羊抱回家每天都给小羊喂牛奶,小羊特通人性,每一天都紧跟着小弟,这只小羊把小弟当做了羊妈妈,成了弟弟甩不掉的小“尾巴”!
到了冬季,羊就开始圈养,由于羊多草料不够,除了留一些生产的母羊,还会淘汰一部分羊,被淘汰的羊一些卖给收羊的,一些就冬宰了,后来随着国家退牧还草政策的推行,家里的羊就只留了几十只,其他的都处理了,爸爸年纪大了,把家交给了大哥。大哥勤劳能干,家里种的青储和青草富足了,养的牛比羊多,每年冬宰的时候,大哥大嫂都会给我们备足吃一冬天的牛羊肉。
放羊的日子早已一去不复返,现在的日子也一天天的越来越好。可有时候静下心来,还怀念那时候的日子,那时候的日子过得自在踏实。
岁月如流,家里的羊群在我们的记忆里逐渐变的模糊了,就如那远去的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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