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成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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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高地出桃杏,赞美河湟是我家。
花下听莺独品酒,竹间驻马热心茶。
乡村四月闲人少,夫野三诗凭爱夸。
家少楼台无地起,案余灯火有天知。人活着,不免要与人交往,与人交往,不免要话来话去地说些什么人,什么事,哲学的,文学的,如此之类,于是,自然也会遇上一些,不一样的说法与认知,这也是常事。可有一种人,所持的一种说法与认知,总能让我们勇往直前,且无往而不胜。而我则无论如何,对于这样的人,都只能为他自豪的同时,并举着双手向其致敬,祝贺其奋斗。为什么?自然,这个话题,与“河湟”有关,与文化有关,与文学有关,与著书有关。书中乾坤大,笔下天地宽。诸如,2025年3月28日,在“青海河湟文学”公众号里,我所推的《以青海河湟文学抵达更辽阔的世界||三月春分里的两个文学活动》中所写:
等闲又赋河湟韵,万紫千红总是春。
从1997年3月的春分里出发,《河湟》文学杂志及青海河湟文学学会,见证了许许多多,以“河湟”以及青海河湟文学之名的交流、对话、碰撞、相遇、吟诵……
莺歌燕舞河湟赋,万物复苏诗意存。
文学,是一首悠远圆润的古曲,我们尽可闭目凝神,聆听莺歌燕语,春水潺潺。三月春盛,烟烟霞霞,灼灼桃花,虽有十里,但一朵放在心上,足矣。这一朵就是,由青海河湟文学学会理事、桃花源里人,杨琪昌先生编辑的《城中区地名志》,于2025年3月20日,在城中区召开评审会,会议邀请现青海省作家协会顾问、青海河湟文学学会会长、《河湟》文学杂志主编李成虎,原兰州红古区志办主任、现《河湟》红古区办事处负责人尚俊,青海省非遗协会副秘书长蒲占新为评审专家。区属镇、街道办负责人、城中区委会副区长王承琰等40余人参加……
莫放春秋佳日过,最难风雨故人来。自然,聪明的读者,已经看出,我在说杨琪昌先生。也就是说,自这个《城中区地名志》活动之后,杨琪昌先生,便给我发来散文随笔集《乡村记忆》一书,要求我为其写序。我自然乐意遵从,并为其祝贺。
文章尔雅从无俗,诗书风流皆有神。作为长期从事河湟文学创作的人员,也多次在各类场合里谈过,诸如《河湟文化的多样性和独特性中,我们应该做什么?》等话题的我,为了对杨琪昌先生的《乡村记忆》一书,说得清楚,明白一点,我还是在这里略加普及一下,什么是河湟文化?什么是河湟文学?它们的区别与联系?河湟地区有广义和狭义之分,这里我所指的河湟文化和河湟文学,是指狭义的定义与范畴。那么,河湟文化,是指发源于黄河、湟水、大通河“三河间”地域的多元一体文化形态,以古羌戎文化为基础,融合中原文明、游牧文明、西域文明,具有鲜明的地域性、融合性和民族共生性。其核心是物质与精神活动的总和,涵盖历史沿革、艺术形式、宗教信仰、民俗风情、民间文艺等等。而河湟文学,则是指在河湟地区创作的文学作品,包括诗歌、散文、小说、戏剧等。这些作品往往反映了河湟地区的风土人情、历史变迁和文化特色。如,民歌花儿、黄南藏戏、现代文学作品等等。其区别与联系,从范围上说,河湟文化是一个更广泛的概念,涵盖了河湟地区的各个方面,而河湟文学则是河湟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主要指文学作品;从表现形式上说,河湟文化包括历史、艺术、宗教、民俗等多种表现形式,而河湟文学主要以诗歌、散文、小说、戏剧等文学作品为表现形式;从内容上说,河湟文化的内容更加丰富多样,包括了河湟地区的风土人情、历史变迁、宗教信仰等,而河湟文学则更加注重通过文学作品来反映这些内容。内在联系,简单地说,河湟文学是文化的载体,文化滋养文学主题。共同特征,均强调包容性(如汉藏佛教共存)和地域性(如黄河上游生态与人文的交织)。归纳起来,河湟文化是宏观框架,河湟文学是其艺术表达的缩影,二者互为表里,共同构成河湟地区的文化标识。

清潭三尺竹如意,宴生一树松养如。我之所以不厌其烦,介绍河湟文化与河湟文学,因为杨琪昌先生这本《乡村记忆》里,既有河湟文化宏观的书写,也有河湟文学的细腻描绘。所以,我们不能单纯地说河湟文化的表述,更不能简单地总结为一部书写《乡村记忆》的散文随笔作品集。小事成就大事,细节成就完美。可能我是财务人出身,做事认真而刻板。认真做事,只是把事情做对;用心做事,才能把事情做好。所以,我电话里告诉杨琪昌先生,我已经粗读了,觉得非常不错,让读者值得一读,但给我时间,让我“精读”和“消化”一下,把这个所谓的“序言”,写得尽可能到位,让我自己满意。因为,我认为,作文,首先要感动自己,只有感动了自己,才能感动别人。如果连自己感动不了,怎能感动别人?这是我的责任心所在,也是为人为文真心情的一种表现。其理由有二:一是用书塑身、受用一生,以书会友、天长地久;二是3月底及4月初,我为了生活,还有青海河湟文学学会之事,我是最忙碌的人。至于忙碌什么?我还是“卖关子,”不必细说。但我坚持对琪昌先生说,走得最慢的人,只要他不丧失目标,也比漫无目的地徘徊的人走得快。因为,我清楚,每一本书,都是作者思想与情感的结晶,它们汇聚成知识的海洋以及生活的积累,等待着我们去认真地探索。毕竟,书本的厚度,不仅仅是纸张的叠加,更是知识的积累、智慧的沉淀。所以,我还是以我的方式,用“新韵一麻平起首句不入韵”,写了其“主题诗”之后,再写4首七绝,来言谈杨琪昌先生的文章及其他。
天边高地出桃杏,赞美河湟是我家。

著书,如同读书一样,是一场孤独却充实的旅程。每一次沉浸其中,都是对心灵的滋养。它不会让我们在某一瞬间光芒万丈,却能让我们在漫长的人生道路上,无论何时都能自信从容,拥有面对一切的勇气和力量。让我们在书的世界里不断探索,用知识武装自己,为人生的每个时刻积攒底气。读杨琪昌的《乡村记忆》一书,就有如此同感。因此,在这首七绝里的关键词,就是“遗风”,即指杨琪昌先生的第一辑《乡村遗风》的缩写,是过去时代或人物在乡村地区遗留下来的文化特点和风气。这一辑里,杨琪昌先生从《河湟岸畔馒头会》开局,他以文学的笔墨描写道:“金色的七月,河湟岸畔瓜熟蒂落,金黄的小麦开始下镰收割,熟透的桃李采摘上市,这是个美好的丰收季节,忙碌的庄户人家,将种植的小麦全部打碾进仓,将树上的果实变为厚厚的人民币时,时序已到月底,此刻,正是金秋八月,他们为了感谢神佛的保佑,庆贺丰收的年景,以酬神佛庆丰年而举办的‘八月初一馒头会’的序幕,在那充满欢庆气氛的乡村间缓缓拉开。”到《射箭赛出的民族情》的圆满,仍以文学的笔墨书写其文化:“河湟地区是‘彩陶的故乡’‘花儿的海洋’‘射箭的乐土’。射箭被誉为‘群众体育的三颗明珠’(射箭、武术、赛马)之一,现已成为河湟地区参加人数最多,覆盖地域最广、参与民族较多的群众文体活动。”共计31篇文章,都是围绕乡村的遗风而展开描写。乡村的遗风,是乡村的魂。这里,杨琪昌先生,既用大写意的方式,描写了历史烟火发展中,被缺失的乡村文化风貌,使乡村里,许多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物,便有了某种诗意;还用小写意,或者用细腻的笔墨,描写了,至今仍保留的各类古韵文化遗风。的确,对乡村而言,风吹走了许多东西,又吹来了许多东西;风是树和庄稼的神灵。因此,我看其“遗风”,有三个特点:一是作者文笔从容,简单而又细腻的笔墨描写了河湟风土人情。诸如《神奇的刀山会 独特的目连戏——民和西沟乡麻地沟刀山会调查记》一文,就是一篇很有价值的文化调查记。除了前文注明“目连戏有着重要的民族民间文化传承价值”外,便从歌谣起首:“麻地沟刀山会好不凶险,山架上百二刀明光闪电。有刘氏黄风鬼上了刀山,左韦陀右护法保了平安。”然后,借此展开笔墨,全面、系统、完整、准确地叙述了民和西沟乡麻地沟刀山会的前因后果。文章虽然有些长,但给人的感觉,不啰嗦和拖拉,每一个章节的叙事节奏,都十分紧凑,没有任何多余的话;二是文化含量高。墨翻衫袖吾方醉,腹有诗书气自华。这里除了通常指的是一个人或事物具有较高的文化素养、艺术品位或历史底蕴外,还有杨琪昌的每一篇文章,文化含量高。如,在《家祭诵词悼故人》中,杨琪昌先生所说:“在河湟地区,人们所信仰的神很多。由于多民族混居,形成多元化的民俗文化,人们对神的来历鉴别也不很严格,就拿我所在的家乡村庄来说,人们既信仰鹫峰寺的藏传佛教,又信仰三霄娘娘及黑池龙王等的汉传佛教。在祭祀时,还要祭祀神位。其主要有:在道士朝请的那天晚上开始,先生开始祭祀门神、灶神 ,在出殡下葬时还要祭祀皇天后土;在道士喇嘛们巡香告庙时,祭祀山神、土地、城隍、护法等所有信仰的一切福神。而对他们的祷告文章又称‘告文’”; 如,《风趣幽默歇后语》中,杨琪昌先生写道:“河湟流传的歇后语是河湟人民的语言精华,也是他们经过多少人的代代相传而总结积累下来的民俗文化成果。从中体现出他们的智慧和才能,也从中看到河湟文化的悠久和古远、丰富和繁荣。”还有不少文章里,杨琪昌先生大量引用了文化含量高的古诗、民谣、典故等,限于篇幅,我在这里不举例了;三是体现了民族团结一家亲生动场面。民族团结是杨琪昌先生“乡村遗风”又一特色,如,《富有民族特色的花儿会》《射箭赛出的民族情》等,在标题中,已经具体体现。诚如杨琪昌先生所说:“河湟地区,在长期的历史演变中,先后经历西羌文化、鲜卑文化、吐蕃文化、中原文化等等,它们曾经有过自己的辉煌时期,到中世纪,逐渐形成多民族长期共存的局面,汉藏土回撒拉族将成为世居河湟的五大主体民族,尽管这种多民族地区,但汉族民俗与汉代人们被贬充军在河湟开荒种地,从内地带来的乡风民俗紧密相连,不可隔离。汉代时期中原人民倡议的‘忠孝仁义礼智信’等文化信仰的传播,他们代代相传,使尊老爱幼、扶危济困、乐施好善成为河湟地区人们的美德。”诚如,他在《藏汉共演夜社火》中所说:“家乡的夜社火,已经二十多年没表演了,听说那些陈旧的衣物、道具也被那些老者们化为灰烬,尤其村子里弹拉唱演的班子后继乏人。而我,却一如既往地怀念和牵挂着家乡的夜社火。我觉得,毕竟这是乡亲们欢庆丰年、祈求福祉的既淳朴又庄重的盛典。”这就是我所谓的“一带遗风言韵语,同传问岁起调嘉。”这里的“起调嘉”是我夸杨琪昌先生的关键词,所谓“起调”,可以指歌曲的起始音高,至于“嘉”,其基本含义是美好,此外还有赞美、吉庆、幸福等引申义。而“天边高地出桃杏,赞美河湟是我家。”更是我这篇文章中重中之重的话题。诗要“典故”,更要注解,在这里我还要注解一下“桃杏”。自然,“桃杏”源自古代文学作品,是指桃花和杏花。因为桃花和杏花都被认为是春天中最美丽的花朵,所以“桃杏”也成了美女的代称。而这里,我指是“杏桃”,只是平仄的需要,我将这两字进行颠倒。杏花指我家乡化隆群科“黄河岸边春天来早”,第一个在青海早开的花朵,我曾经举办过多次的“杏花节”文艺活动。而桃花,是杨琪昌先生家乡的“天路桃源·魅力民和”“桃花灼灼迎客来”,又一个河湟地区的“桃花节”活动。积德无需人见,行善自有天知。故,我以“赞美河湟是我家”,作为文章的标题,其用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这首诗的关键词,就是“愁心”,即杨琪昌先生的“乡愁乡思”,我概括为“愁心”二字。在这里,杨琪昌先生共写了26篇文章,不论是《精致香包送情人》《五月端阳话甜醅》《中秋佳节倍思亲》《又是一年端阳到》《“二月二”炒豆儿》,还是《袅袅炊烟罩山庄》《将河湟花儿唱到新疆》《泪洒河湟忆故人》《舌尖上的亲情》《麦笛声声》《软儿梨香河湟岸》《去西沟,探寻“戏剧活化石”的秘密》《前河:蝶飞蜂舞的地方》《甘沟:藏在深山的美丽传说》《巴州:历史遗存的古文化》,都是我看好的篇章;都是在所敞开的问题之间的对照关系及其所关涉之自我、精神、心灵、世界、实在、认识、主体、客体、意义等,事关人之存在的根本议题,意在表达河湟乡村之“记忆”。并不单一,亦非确定,而是牵连关涉着足以勘探心灵和世界、精神与实在的类,如李大钊先生谈乡村所言的“今是生活,今是动力,今是行为,今是创作。”在此境况之中,杨琪昌皆身在其中、写在其中、乐在其中。诸如《记得住乡愁》中所言:“‘记得住乡愁’的诗意表达,就像是一粒石子投入湖水,泛起了无数涟漪,国人才觉醒,才想起民间文化遗产的保护和传承,才有了非遗文化项目的申报和保护资金的落实,花儿被列入了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也成为世界级保护项目”;诸如在《玛尼旗飘扬的地方》中所说:“移民搬迁把沟沟岔岔的群众集中居住,方便了群众,也减轻了电力员工抄表收费的负担,加上对农村用户安装了低压集中器和采集器,实现全覆盖,解决了抄表难的问题,现在为我们节省了好多人力物力财力,让电力员工腾出时间,更好地为移民搬迁用电服务”;诸如《美丽家园“牡丹村”》中所言:“‘牡丹村’真的变美了,现在,村里建起了秧歌社火队、藏舞队、射箭队、花儿演唱团,每逢闲暇,大家聚在一起吹拉弹唱。村民们载歌载舞,生活充满幸福,充满阳光”;诸如《把花儿栽在湟水岸》中所列举的花儿:“河湟花儿枝叶繁,花朵艳,开红了我们的家园;花儿园丁做贡献,先辈们,把花儿栽在了民间”;诸如《老家的打泥炕》中所写:“离开村庄已经二十多年了,除了春节回去过两天年,再没机会去老家睡那土炕。但是,母亲到山根里看黑毛刺打炕、晒牛粪煨炕的情景时常浮在我的眼前。母亲吃尽了苦,却给了我们许多许多的温暖,想到这里,我即兴编写一首花儿:泥打的土炕四四方,细细的棉毡哈铺上;母亲的恩情永难忘,幸福的生活哈享上”;诸如《放飞梦想》中所记述:“金秋的稻子低垂着头,梦想是沉甸甸的等待;严冬的雪漫天飞舞,梦想是晶莹的遐思和畅想。国家电网人,用自己的执着,用自己的激情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去寻找人生的目标,去为社会奉献。我作为一名农电员工,做了一辈子的‘作家梦’‘记者梦’,在国家电网公司这块肥沃的土地上去孕育自己的梦想,去打拼自己的人生,二十年来,默默无闻耕耘其中,那篇篇变成铅字的新闻稿就是最好的回报,那张张新闻媒体和公司党委颁发的奖章就是最好的奖励,那句句真情的激励和赞誉便是人生最大的收获”等等,都或暗或隐或显,完成着有意有情有文字的表达,就中翻腾、激荡的人心与人性风景浩浩荡荡。足见河湟乡村之“记忆”,既朝向外部世界之万千消息,亦面向内心风景之浩渺无际。二者共同成就之文本风景,既属日常生活世界的重要参照,亦属于作者热爱河湟、赞美河湟的精神的核心。正是如此,我用“家乡情语浓如酒,事海愁心美定花。”来言说杨琪昌先生的“乡愁乡思”。
乡村四月闲人少,夫野三诗凭爱夸。
追寻河湟思何处,冉冉沉书笔墨间。自然,在这首诗的关键词就是“河湟寻古”,在这辑里,杨琪昌共录用了16篇文章。这16篇文章,是杨琪昌先生行走在河湟其间,就是一地的风景,还有古老的人文传说和善恶因果,听起来有味,看起来美丽,让人在现实与梦幻中穿越。因此,可以这样说,“河湟寻古”,并不是一个特定的历史事件或文化活动,它指对河湟地区的历史、文化和地理进行探索和研究的活动。河湟地区是指黄河和湟水的交汇地带,主要包括今天的青海东部地区和甘肃西部与青海接壤地带。河湟地区在中国历史上具有重要的战略价值和文化意义。它地处西夏与北宋政权之间,是连接陇兰的重要通道,也是唐蕃古道的必经地。由于其地理位置的重要性,河湟地区在古代备受关注,成为多个朝代争夺的战略要地。因此,在我看来,“河湟寻古”,我简单地总结,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
一是历史遗迹的考察。探索河湟地区的古代遗址、古城、古道等,了解其历史变迁和文化传承。诸如,杨琪昌在本辑开篇《河湟古城话廉川》中所说:“历史在变迁,社会在发展。我们所看到的湟水河就是那条湟水河,它流淌了几千年,湟水还是那湟水,波涛仍旧是那跳跃的波涛;但我们脚踏的这块黄土地的一景一物在变迁,一代又一代的人们在这里耕织,在这里奋斗,在这里繁衍生息。”还有如《历史遗迹山城》《官亭名镇:古老文化的遗存和传承》《喇家遗址:齐家文化的聚落地》《接官亭:临津古渡新地标》等,进行了详细、全面、系统地对河湟地区,特别是杨琪昌对自己家乡,即民和县的历史遗迹的考察分析,其分析在我看来,既有杨琪昌先生的内心世界和外部世界、心与物、“精神王国”与“河湟王国”,抑或“精神”与“现实”的交互震荡,为河湟乡村记忆所述的重要内容之一,其牵连的历史风物行径,大多以自己的所思所想所感所悟来证实外,更多精神现象,可以直觉甚至知觉却有更多的历史资料来加以佐证,给我的感觉,并非资料的堆砌。

二是民俗文化的调研。研究河湟地区的民间艺术、传统工艺、宗教信仰等,了解其多元文化的交融和发展。诸如杨琪昌先生在《把记忆留在美丽三川》中所写:“初秋,青海高原多雨的季节,或淅淅沥沥,或倾盆大雨,这里的天气变幻无常。民和三川的风景依然那么美丽,那么诱人。咆哮的黄河,出循化,入三川,滔滔东流到峡口;从峡口向西望去,绿色的白杨树核桃树一望无际,几乎掩盖了村庄庭院,那缭绕在村庄上空的烟云薄雾,朦朦胧胧,让人感觉恰似进入了仙境;秋季,从农历七月开始,村庄的锣鼓响起,土族人民的‘狂欢节’拉开序幕,从三川地区的峡口村陆续向东边的村庄传递,一个一个来演绎这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诸如在《天路桃园美如画》中所写:“‘清水本不动,桃花发岸旁;桃花弄水色,波荡摇春光。’唐朝著名诗人李白的这首桃花诗,将春水和桃花融为一体,写得诗意盎然,春光无限,一幅美丽的桃园美景。尽管我们难以饱览李白笔下的桃花盛开之美景,但是,被誉为‘天路桃园’的民和下川口村的‘万亩桃园’,足以令人心旷神怡,如痴如迷”;诸如《遗留在龙支谷的文化符号》中所写:“我们便行走在田野,或穿越时空,或面对现实,徜徉在河湟地区多元文化的空间,寻觅遗留在古老的龙支谷遗存的文化符号,追踪先祖传承的宗教文化,享受先辈留给我们的文化大餐。”还有如《能仁寺 目连僧》《深山谷里有名刹》《弘化寺与大慈法王》等文章里,都有民俗文化和宗教信仰的具体实践。因为,我们的河湟文化,以这样一种方式解读河湟的历史世界,在这种方式中,人自己才能更加自觉地辨认出他自己,才有河湟人的自豪感。
三是地理环境的探索。考察河湟地区的自然环境、河流水系、地形地貌等,了解其对历史发展的影响。诸如《水上筏运,远去的记忆》中开头所写:“地处河湟流域的民和县,素有‘青海东大门’之称,黄河、湟水河、大通河从这片黄土地缓缓流过,这里水力资源比较丰富,过去,与陆路驮运业相伴而兴起的筏运业,也属民和回族土族自治区域特有的水路运输行业。”紧接着又写道:“水上筏运业始于何时,无从考稽。据《元史》记述:‘至元十七年(1280年)土人抱革囊骑过之,聚落纠木于象舟,傅(缚)毛草以济,仅容两人。’据此,青海土人用皮筏渡河,历史悠久,皮筏运货,当是由此演进而来。水运工具是筏子,筏子有木筏和皮筏两种,水手(俗称筏子客)大都是川口镇马场垣乡人”;诸如在《神奇的禹王峡》里开始所写“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位于民和三川地区、黄河上游的禹王峡,是个久负盛名的风景区,有着大禹治水的人文内涵,有着景色秀丽的旅游胜景地,吸引了诸多文人墨客来创作写生,招徕了一批又一批的游人徒步观光。”中间是重点部分,列举了大量历史名人所写的诗,限于篇幅我在这里不举例了,而前后呼应,结尾中又写道:“不论古代诗人,还是当代学者,游玩到积石峡,创作了许多优美的诗词作品,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财富,这些洋洋大观的诗词使积石关更具斑斓璀灿的文化色彩。积石山壮美的风光,大禹导河的千秋功业及传说,古丝绸之路和唐蕃古道要隘,历代兵家必争的军事地位及悠久厚重的历史,使积石关一直声名显赫。”对于杨琪昌的这样的描写,我非常赞同的同时,还是坚决提倡,和值得让我们学习的一种热爱河湟的人文精神。毕竟,杨琪昌先生行走和停顿在河湟间,他所写的既有河湟的历史沉淀,河湟的情感寄托;也有河湟的哲学思考,河湟的自然景观,河湟的生存意义;更有河湟的文化传承,河湟的情感寄托,河湟寻古与现代文明。因此,我认为,杨琪昌先生的这种以笔墨行走河湟的精神现象,正如德国的哲学家、历史学家、心理学家和社会学家威廉·狄尔泰所说的:“一旦我们进入了这个人类精神的世界并且对自然界进行研究,那么,只要它提供精神的内容,只要人们从意图的角度或者工具的角度出发把它交织在意志之中,那么,对于我们来说,自然界就与它在我们的内心之中存在的样子毫无二致”。进而言之,“自然界本身究竟可能是什么样子,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它给予我们的行动,必须依赖的若干法则,提供给我们可以欣赏的美丽外观,对于精神世界的生成而言已然足够。逝去的已然逝去,发生的已经发生,却并非有色有声地充斥于天地之间,等待着回忆和追索的目光将它唤起。
享作写气讲心干,文化传承合力抓。

聪明的读者,一看便知,这首诗的关键词是“文化”两字。即要说杨琪昌先生的“第四辑,文化论坛”了。这一辑里,杨琪昌先生共收录了15篇文章,如《七里寺花儿的保护和传承》《河湟花儿的文学特色》《浓浓深情漫乡趣》等,这里重点话题自然是“文化”。哪怕,写文学有关的话题,也是离不开文化的。其实,文化与文学的关系是相互依存、相互影响的。文化为文学提供创作素材和灵感,影响作品的题材、风格和表达方式;而文学则通过文字和语言传达情感和思想,反映特定文化的价值观、信仰和习俗。但这里杨琪昌先生除了说文化外,“重头戏”,在我看来,是说“花儿”诸如开篇《七里寺花儿的保护和传承》中所说:“据记载,早在明代前,花儿传唱活动已在青海流行。明代诗人高洪‘青丝垂柳夹野塘,农夫村女锄田忙。轻便一挥芳径去,漫闻花儿断续长。’的诗句反映的就是当时青海省民和县古鄯地区传唱花儿的场景,距今已有六百余年的时光。作为流传在西北五省(区)的经典民歌——‘花儿’,其历史之悠久,曲令之众多,爱好者之广泛,令无数音乐采风人惊叹,也让无数‘花儿’研究者痴迷”;诸如《青海花儿的艺术美》中通过“花儿的意境美”“花儿的语言美”“花儿的韵脚美”“花儿的比兴赋”“花儿的音韵美”,来谈“青海花儿的艺术美”;如在《永远的乡愁》,所列的小标题,全是“花儿”歌词:“话山话水话风景,浪遍了青海的美景。”“青海是美丽的大花园,园子里百花儿鲜艳。”“人到了中年想往事,留下了人生的思绪。”“农耕用具话乡趣,留下了农垦的记忆。”“手抓扯面狗浇尿,罐罐茶喝哈者美当。”“十二生肖乾坤大,民间的文化深远。”“昨晚上把你梦见了,今日里把你哈见了。”“三弦二胡吹唢呐,唱花儿,解除了心上的疙瘩。”“蝶飞蜂舞的野花山,山丹花开满了高原”;如《健康花艳三江源》所用的小标题“用花儿传播健康知识,用健康文化普及花儿艺术。”“贤孝快板说唱健康,拓展了宣传健康的新模式。”“民间小唱别具风格,平弦越弦饶有风味。”“民间艺术的传承与抢救”;如真正与“文化论坛”十分贴切的《青海旅游业与花儿文化的融合发展》,杨琪昌先生在文章的“摘要”中,开门见山地说:“花儿的普及和发展,人们对旅游文化需求不断增长,旅游者人数大幅增加,如何精心规划和审视青海花儿对旅游文化发展的影响,如何做到青海旅游业与花儿文化的融合发展,以便获取更高的经济效益是我们探讨的主题。作者立足河湟地区,从以花儿为背景下的青海花儿旅游业的基本条件为议题,阐述花儿文化与青海旅游发展的关系,进一步为发展旅游文化经济提出了切实可行的建议和意见。”其实,除了本辑专以“文化论坛”作为辑外,其他的每一辑里,都有“文化”的含量。诚如杨琪昌先生在“《乡村记忆》作品简介”中所言:“本书共88篇分4辑组成,即《乡村遗风》《乡愁乡思》《河湟寻古》《文化论坛》等,其中饱含宗教文化、饮食文化、旅游文化、地域文化、历史文化等范畴。”由此及彼,我突然想到了老子在《道德经·第四十一章》中说:“道隐无名,夫唯道善贷且成。”这句话的意思是:“道”隐藏而没有名称,只有“道”,善于给予和辅助万物。的确,大道虽然无形,却能够主宰万物。一个人唯有心存敬畏,厚道处世,才能明晰自然的真相,掌握人生的真理。自然,我与杨琪昌先生交往的时间,也不算短,我知道杨琪昌先生为人厚道,不仅是生活的态度,更是难得的智慧。智者说:“人心近道,财自近人。”这里,将“财”改为“才”,因为,无论是赚钱,还是有才气地做文,都离不开做人和修心。《庄子》中有言:“人能虚己以游世,其孰能害之!”一个人倘能听任外物、处世无私,自由自在地遨游于世,我们怎能不去赞扬他?因此,杨琪昌先生在本辑里,还收了两篇,在我看来,值得肯定和点赞的文章:一篇是清香女士写杨琪昌先生的《河湟孝文化的传播者》,另一篇是冯岩先生写的《执着守望河湟“花儿”文化——记知名花儿学者杨琪昌》。文化浸润心灵,推动行稳致远。因此,对于文化传承和发扬,看清使我们更加清醒、明智;看好让我们更加豁达、从容。因此,不论是杨琪昌先生,还是我本人,我认为,余生,说话留德,做事留心,做人留路,才是修炼的最好状态。生活中,真正厉害的人,都是平易近人,做事留心,待人用心的人。
巢中燕子归来韵,去岁桃花今赋桠。
紫雨杨吟居意跃,青山写美序言跋。
楼头新叶任风语,陌上好临魂月峡。
显然,我的这首诗,是前后呼应的需要,而所写的“总结诗”,也是按以往的惯例,是这篇文章的“结束语”。至于,为什么这样写?我没有必要一一注解。懂者会懂,不懂者说也不懂。但心里话,我还是要说,人的能量是一种资源,是需要补充的。如果您长期待在家里,能量无法交换,不流通、不循环,身心淤堵,慢慢就会失去灵性。所以,作为河湟大地的书写者,我始终认为,不要长期待在家里,您只有走出去,看看、想想、写写,才有活力。古语说:“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流动的水,不会腐朽;转动的门轴,不会被虫蛀。文学创作也是一样,您只有走出去,体验不同的事物,见各种各样的人,脑子才会思考,您才能感觉到自己是在活着。诚如杨琪昌先生在“后记”中所说:“长期以来,我们将自己的目光触及河湟文化,游走于各大寺院,了解宗教文化;穿梭在乡间小道,走访乡村能人贤士,了解民族民间民俗文化;查询古籍传略,寻找历史记载,挖掘民和历史文化。把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播到五湖四海。我们忘我地去努力、去奉献、去牺牲一切;我们很希望优秀传统文化能积极感染到下一代;我们更希望所有河湟人都能够重视、保留和传承这个优秀传统的河湟文化。但愿我们的付出,得到下一代的认可;但愿我们的牺牲,得到更多贤达的理解支持。让我们守住乡愁,守住记忆,守护好我们的这片家园。”的确,很多时候,废掉一个人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让他待在家里,整天闲着。久而久之,他的身体,他的能量场,他内心的秩序,都会崩坏。沧桑人生从容对,坎坷世事恬淡为。人是社会化动物,没有人是一座孤岛,每个人都是彼此依存的,社交对一个人的影响远超想象。如果您长期待在家中,社交机会减少,朋友圈子缩小,您的视野和思维也随之狭窄。我们常说“走运”,走着走着,您的运气就来了,如果您整天待在家里,离群索居,不去见人,又怎么能遇到贵人,有好运气呢?世事沧桑心事定,胸中河湟梦中飞。更何况,写作不仅释放你的内在能量,而且写作是生命的光辉和永恒。为什么?因为写作能够记录和表达个人的情感和思考,同时也能够传承文化和知识,影响他人。也许每一个热爱乡村,抑或热爱河湟的人,还记得那些您感觉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刻吗?或者那些您只想“玩”的时候?这些并不是懒惰的表现,而是您内在智慧的指引。当您开始接纳这些状态,并通过写作表达它们时,奇妙的事情就会发生。您的内在开始平静下来,能量开始汇聚,行动的力量自然而然地升起。“天边高地出桃杏,赞美河湟是我家。”这里我所说的您,也包括我自己。因为,我也像杨琪昌先生一样,曾用“河湟花儿”,写过长篇小说;也用河湟名人,写过散文随笔;更用河湟拉面,写过人生的奋进……“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因此,我在这里赞扬杨琪昌先生,其实是在赞扬像杨琪昌先生一样的所有热爱河湟、赞美河湟、抒情河湟的文艺人,要不断掌握河湟新知识、熟悉河湟新领域、开拓河湟新视野,增强本领能力,加强调查研究,不断增强脚力、眼力、脑力、笔力,真正在理论上、笔头上、口才上成为专家、行家。正是因为如此,我时常提醒自己,要求自己“灵魂简单”。境界简单的人,灵魂才能走向简单。很多时候,生活的智慧,就在于一个人懂得清除掉那些不该有的物质欲望,保持精神上的松弛。这样,当您做出的选择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智的话,那么您就能够保留下更重要的部分。甚至,您也因此能够让自己的灵魂变得简单起来,越来越简单起来。于是,关于外面的一切,也不会再给您形成所谓的压力,以及苦恼。而是,您已经懂得如何掌控自己,操控自己的生活,甚至主宰自己的人生命运。作家毕淑敏说:“一个人将全部身心安置在最好的状态,才能变成一缕柔纱,与千疮百孔的世界温暖相拥。”让自己的灵魂变得简单起来吧,也让自己的生活走向简单和自在吧。总之,当您能够随时随地把自己处于一种最好的状态时,那么您的人生,就会因此变得更加温暖,也会更加简单,更加快乐。人生如逆旅,我们都是河湟书写人。风拂千条翠柳动,雨飘万朵红花香。为此,我还要说,杨琪昌先生的《乡村记忆》不是没有瑕疵。而有些瑕疵,我还是单独发了五点建议,让杨琪昌先生在出书前,进行完善。至于,个别的认知和观点,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们不需要求全责备,不必苛求进行统一了。但在这里,我对杨琪昌先生以及我自己还要说,请我们一定要记住《人民日报》的那句话:“有风有雨是常态,风雨兼程是状态,风雨无阻是心态。”用我们的笔墨,在河湟大地中翩翩起舞,用最美的姿态,去迎接每一个挑战,去拥抱河湟大地每一个值得的瞬间。书香楼阁智慧传青史,丹卷瑰宝壮志展凌云。在人生这段旅途中,绽放属于自己的精彩。
是为序!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李成虎,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原青海省作家协会副主席,现为青海作家协会顾问,青海河湟文学学会会长,《河湟》文学杂志主编。创办《荒原春》文学杂志,曾主编过《雪小豹文旅资讯》《青海门户》杂志以及《化隆振兴》报等。出版《精神栖居的家园》《遗忘在田间的犁铧》《嗨!化隆人》《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凝望仁慈上帝的窗户》《巴燕戎的故事》《铸梦小康·青海拉面》《一个人的梦想》等17部,主编“黄河文学丛书”“荒原春潮丛书”“青海回族文学丛书”等37部,有的作品被改编为微电影等。曾荣获《经济日报》和中国财政杠杆理论研究委员会“改革开放以来最佳经济学文章”三等奖,中国地方志办公室“讲述黄河故事,传承黄河文化”系列活动征稿三等奖,青海省政府第五届第六届“文艺奖”及中国影视协会第七届“亚洲微电影节”优秀作品奖等多项奖励。
——2025年4月3日求阕屋初稿
——2025年4月21日水天屋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