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云飞 《孤独的信仰》系列3
祭祀
一群乌鸦,先是把那种原始的树的某部分的阴影当作布幕
然后是朝着圆形的太阳作某种深入内层似的暗示
使用捕捉蛇时的爪,在准备萌芽的土地上
使用粗劣的相似于
撕裂树形影子似的压抑的
——呀!
“我在一条峡谷的中心地带一直被那振耳的馈赠反复地打磨心智
——就要完全失去理智
就在牙齿咀嚼的黑洞深处
我随时感觉到一种疼痛像火山喷发般随时可能到来
一只狗即将在烤型架上接受葬礼”
是的,就是这样,乌鸦们在仪式结束时分享圣餐
太阳扭曲变形的九十九张面孔
“什么时候开始怀有一种羞怯?
不敢朝着那鲜艳针织花束背后的人影凝视
--仿佛那些花束全部是用她心里的颜色
鲜果子酱的色泽,会飞翔的蝴蝶的羽翅
小翠鸟的嗓音,一种城堡外面野蔷薇
艳丽,还有体香……
你瞧,着火的玫瑰
太阳扭曲变形的九十九张面孔——
那种在炽热的烈焰下面的金黄色彩花朵
还有小秋菊和某种鸟类特有的色彩
全部被她展示
好像期待一个有缘人来取走她的美好
--我们多少次交流电与火
我们在尘世像两根被遗弃的铁轨
永不交汇内心结满期翼
我怕那个卖花女就是你啊
--你看:我的眼
浑浊的一条死水
小心地满怀期待地遇见你
当我们需要一个纪念日以纪念我们互相温暖的日历
手写的经卷满是火焰”
七星瓢虫使用七种色彩
“如果,双手举起的火焰是一只老孔雀眼中的火
流浪者在一个孤岛的中心部位用熄灭的灰作一种意义上的涂鸦
如果,爱情象征主义殿堂坍塌……
综上所述,一次次地往返于彼此的巢穴
一只火红色蜥蜴在幻觉的奔跑终于体力消耗殆尽
一群海鸟在享用完鲜果之后撼翅飞向天空
雨滴砸向一片涂滩”
“那种鲜艳就像画家在涂颜料
七星瓢虫使用七种色彩
兴奋的歌喉是声音的长短组合
--我一次次地目注着你用针绣出的花朵
一次次地,我试图在鲜艳的色彩中找到一只虎斑蝴
也许,在逃难的人体中,一只乌鸦
用锈蚀的浑浊的声音给我像章
--多么无力,诗句就像那断章
一节一节脱轨并腐朽”
一只蓝色鸟躲入自己的巢穴
我们有未来吗
一只海马活动于生殖的床
虫卵并置于布幕
火山什么时候消失……
最糟糕的是,坏天气变坏的果子
我在自己的人生路上作极致的私人舞蹈
之后是尘封。海盗船遗弃之后
我修补并补充了足够的食物
我准备了绳索并打造了一只用于自卫的标枪
“在人潮中,声音的大小决定海啸的风速
一只蓝色鸟躲入自己的巢穴
小翅蛾躲在茧里……”
请允许我使用旧的锈迹斑斑的海船
“我可能会躲在相卜书的某一个节
像一只看向灯火的飞蛾
或,我获得隐形衣之后
变装成一只行军蚁
火火火……
我变成黑点附在了象形符号上面
用我的身体贴近这该死的诅咒
--请允许你拿掉我的假面舞会面具
请允许一只海鸟用它长的作装饰的羽毛拍击我的胸腔
请允许胸腔成一个空气流弹
请允许大面积的创伤之后一种冷至骨髓的疼痛
--请允许复活,并拽动
粗制的用于某宿命的绳子
请允许一只流浪犬使用方言
--请允许我使用旧的锈迹斑斑的海船
……”
--在幻章中,我请允许我重复多次
并假定于某一日并纪念
雨滴让一棵椰子树结出甘甜的果核
“--如果爱是冰窖
海水侵蚀心脏
雨滴让一棵椰子树结出甘甜的果核
那就让我两次坠入爱河”
“寺庙的典礼由一只蜘蛛组成合唱队
……古典的再现如一支燃尽了烟之后的最后一缕火苗
请手抄万人卷宗
并表述一只小鸟在没有食物储藏的春天被冰冻成了一只冰雕
海中巨兽在食草节后瘦身于
一种类人出现在观礼台前……”
大海把某类聋哑的声音换身泡沫
鹰不停地在天空盘旋
几只小鸟同时在低空中试图躲避突袭
——我什么时候把自己从观礼台上拎出来
或,一只与我对视的蜥蜴把我解放?
“如果生活是不停地舍去尾
舍去羽毛,粗糙的皮革
毛发以及粗糙的词
--一只独角兽在独舞
发出某类低吼的刺耳的海啸
疯人院院长在换身长袍之后变成黑衣教士
战争犯在屠杀结束之后义正言辞
沾染血污的泥土萌发出新嫩的草芽
--我在多日后凝视我的手册
无数只打火机同时喷射火焰……”
“群山聚集,大海把某类聋哑的声音换身泡沫
--我一直在期待我的织女向我抛出橄榄枝吗
或,我准备赠予她满天的星光?”
我也许要制造一场火山爆发的火石
你逃到黑森林的内则并压抑着你的喘息
你倾听古老的森林中一只树蛙攀爬树壁的声音
你顺着手指或使用原始的弹弓射向一只天鸟
有时,山林发出类似于海啸的轰鸣
一个行路人累死在山途
一只苍鹰把自己葬身于悬崖
某一刻钟,我倾听机器发出某类哮喘病人的呼吸
我因此吸入足够的烟草致幻剂,我窒息
我变成一只人体树蛙顺着一棵苍天大树
攀爬。或,我顺着火山口不停地作摩擦
坐立不安
在我毒死了啃咬电脑线的鼠
猫因此而忧郁?
有几次,可能是太冷,它就卷缩在房间
过了几天,我怎么也看不见它
--我为什么如此急切地想遇见一只猫呢
是想念它卷缩着身子靠在我的臂膀上打呼吗
还是我在沉寂的火山灰里变成甲骨文典籍
我因此需要一种近似于人体的温度
下雨天,雨打着铁皮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我为什么习惯于不用任何雨具穿行一场雨?
--而另一个人发声:我的伞呢
--抓起巨鼎耳试图抛置入深沉的黑暗的布幕
听,猫用刺耳的穿过黑夜般的快感的声调
直接让我坐立不安
轻微的咳嗽引来一场雪崩
“为什么要一次次地深入某种孔隙
为什么要使用海蠏的眼观察事物
为什么这些火山灰下面是溶洞
--在最近的一次旅途中,我打败了
一只幼兽。我因此极其恶疾似地表达某种呕吐般的情绪
美好的山水就像治愈一切的良方
你到达过那满是雪的顶峰吗
或,轻微的咳嗽引来一场雪崩
鹰在某个山峰之间盘旋
翅膀振动发出刺耳的轰鸣”
最近,在升起的太阳的头部有标枪的创口
一种浓稠的幻觉的血忽然具备思念的象征
刺鼻的机器摩擦而形成巨大的浪潮
--你的诗多做作!嗨,引起我反胃
就要开始憎恨!
织女啊,我背负着深重的罪
向远山继续滚动着被撕裂的头部
请把凡高的向日葵移动到我的面部
盖上一个镀金的爪
“有人在火山灰的部分像考古学家一样不停地挖掘
或,借一块活化石的头部而获取灵感
--一只乌鸦吗
它的经典语言被悬于高树的顶枝
或,它把干净的天空当作布幕
它不停地用趾敲击某类被病痛折磨的肺部”
我有时把自己的语言打印成册
在象章部分用蜥蜴奔跑的腿
盖上一个镀金的爪
牙损毁的深渊
“某时某地,火山就要喷射出浓烈的气味液体
是三百个日夜吗?你看,我的思绪
就像一只茧毫无气息似的沉睡于土层
是空气摩擦着那似是而非的苦恼情绪吗
一只乌鸦在享用完食物之后读圣经
--不用太专注。或,用呀代替许多
发声。这枯燥的原始的苔痕的原古时代
--我专注于苦涩的甘甜的部分
一只蜂鸟专注于吸食树干部分的汁液
海浪之后,跳跳鱼急切地
想回到浪潮。巫师厌倦了巫词
我厌倦你,不回复我的孤岛
哀鸣似的求救。是的
我多少次,使用尖锐的呼哨似的声音
或,使用绝望的无力挣扎之后的无望
瑟瑟发抖地向绝望之地掘自己的坟墓
某次,我总是用手指摸向我牙损毁的深渊”
蜥蜴寄居于别人的房子
忘掉沙漠,忘掉奔跑时太阳炽热的鞭子
--亲爱的,这一天我感觉得一种生存的压力
就像一个人反复地推动一个巨石
一只金龟子快乐地推动一个粪球
--我写诗是相当于一个守墓人的自传体吗
或,相似于一场仪式的献祭?
在移动的集装箱房间里,我时常抽烟
鸟儿还没有为我歌唱
一个旧的鸟巢,被置于光树枝
它们遗忘了这巢穴了吗
我用着火的手指反复地摩擦暗伤
“时常地,我感觉到厌食的苦恼
食物发出一种刺鼻性气味,就要有一种物体被
各蔬菜的气体所吞噬
厌食症患者看见一种烤熟的肉类却像一个人体坚立
有天,我吞吃掉一只被弹弓误伤的鸟
我在咸淡之间想呕吐出一座孤岛
——某天,我厌倦书写
一只食蚁兽卡在喉咙
或,我整体地移动
我的墓碑,我用着火的手指反复地摩擦
暗伤。”

小虫,本名成仁明,云南马关人,现浙江黄岩务工。

让我对南方的钟情
成为绝世的传奇
——西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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