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春早
东方即白
莫道北国春迟,我家这几米宽的阳台春意正闹。
我这阳台,东西长3米,南北长1、5米,它
不是方方正正的,而是长条形的,有点像鲁迅笔下咸享酒店的柜台。
妻子在“柜台”里面养花植草,一年四季勤耕细耘常得秋收之乐。我本不太爱花,但爱吾及乌,也常叨得几分乐趣。
今年第一个向我报捷春至的是那株五年生的“花脸和尚”。这位“和尚”有股子御僧唐三藏 的精神,从它那脉纹突出,隐隐绰绰的绿叶中抽出一柄冲天宝剑,剑头托着一簇金黄色的绒球。煞是潇洒,活脱。啊,杜鹃家族也闹腾起来了,比俏争春是她们的天性。看她们一个个象赶赴社交舞会的姑娘,浓装艳抹,脂粉飘香,打苞的打苞,放朵的放朵。
“粉天惠”开了,“白牧丹”开了,“四海波”刚刚睁开眼惺忪的眼,便迫不及待地明送秋波暗转春意。春天嘛,没人说你疯颠。别说是你们—一艳冠群芳的杜鹃,就连贮存在阳台北角的一捆过冬的大葱也都悄悄的争相吐绿,剥开挂在阳台南墙上蒜头,哟,一辨辨都拱出个豆绿色的小尖尖。
站在阳台远望,请原谅,我喜欢纪实,不敢虚构,雾横烟斜,一抹绿灰不见。近处平房矮楼的房顶背阴处还有薄薄一层残雪没有融尽。可是那是雪吗?没有凛冽的寒风,那雪就象绒象絮,象到嘴就化了的棉花糖。
一幢幢新起的高层建筑遮我视线,我辩不清谁是什么中心,什么公司,什么大厦,但我认得出,他们全有一派改革者争高直指的争春气派。
争吧,春天是争出来的。北国之春更是从严寒之中争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