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蕊秋芳
文/宋晓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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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临秋季,偏喜看菊。在万芳纷谢之时,在蝶飞莺老之际,那菊花一朵朵、一丛丛,红黄白紫,嫩蕊娇枝,总是在西风萧瑟中次第开放,把个萧条疏落的季节也装点得姹紫嫣红。看到这情景,秋的苍凉也总会减少一些凄楚,茫昧的心绪也总会得到些许慰藉吧! 喜欢菊花,却没问过为什么,是品格清奇?是迎霜而绽?还是此花开尽更无花?或许都是,或许还有说不清的原因。总之,面对芳丛消踪心音落寞的深秋,眼前的菊花就如同蒲松龄笔下花妖柳怪幻化的清纯少女一样,拨开云翳,照亮睛眸,让视野中的凄凄惨惨戚戚呈现出一片早春的绿色,也让霜风衰老的心境因这片绿色成为人生秋季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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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深深兮春尽,对宝镜兮倦黄昏。淡淡香痕兮烟霞易散,金纱脉脉兮玉心寒。”苏轼的词把秋天的景象形容的十分到位。春景尽去,黄昏满眼,淡淡的香痕止不住烟霞易散,金纱虽然脉脉飘绕却也让美人心寒。古人有许多作品都是悲秋之作,也许秋天的肃杀就该给人带来落寞的心绪。
霜风凋木之时,我却对秋兴之所致心之所安怀有几分期许。它虽置于西风萧飒之中,仅存的各色叶片虽尚有短暂的颜色呈现,但毕竟不会长久,或许一阵凄厉的雁鸣过后,它便会飘零凋落,而那曾有过少许色彩的风情也会因霜露的肃杀而成为它们手下衰败的残景。但有了菊花便有了不同,那菊蕊迎风而绽抱霜而开的品格恰如荒野中的一股清流,迎风而上,踏霜而来,睥睨荒野的惨烈,傲视冰霜的侵袭,为日光下的残秋也增加了几许妩媚,以至鸣呖的雁行、残败的叶片、流水的呜咽以及秋虫的悲戚都在菊花的映衬下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而那凉风秋绪也早失去了素日的威严,拱手为菊香粉蕊呈上一许清雅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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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对未来有过太多的觊觎,春的后面就是秋,娇妍繁华过后也有霜风凄紧,亦如菊花终有凋零之日。但我不忘的,是生命中记载着她鲜妍明媚的如许春色,是她给予我的这段情怀如新的日子。即便短暂,终是有过。经历泯灭,记忆犹存。
怀旧抑如阅新,挥之不去,亦频开睡眼。菊花当如是。
珍惜眼前景吧,毕竟来日不长。也正如怜取眼前人,毕竟眼前人不多。如果给我机遇,让我取舍,我会义无反顾,也会此生不渝。若菊,开在眼前,却真正印在心里。
(写于2024年11月20日)
《菊蕊秋芳》,首发于《锦州日报》2025/1/16第8版副刊《凌河周刊》。
作者简介:宋晓兰,上海人,中国民主同盟会入盟积极分子,欧美同学会会员,上海市浦东新区归国留学人员联谊会建言献策专委会委员和“益路同心”专家服务团骨干,青年文学家作家理事会理事,清水源文艺联盟顾问,“止观战略研究院”公众号主编。海外研究生毕业,归国后曾担任工程公司总裁,钦崎建设、佳丞管道合伙人,璞石医疗和槟源科技等高科技企业高级顾问。现兼任青岛天放艺术馆副馆长、青岛市中世书画艺术研究院研究员。热爱文学,文章常发表于报刊杂志和书籍、官媒专业网刊和微刊,作品多次获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