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
初夏,选一个晴好的天气,一大早走出门去,到山里看野花。
一路行来,走走停停,野花也像长了脚,紧紧跟随。不管你的脚步走到哪儿,都能碰到颜色不同,形态各异的野花。有的野花就长在路边,东张西望;有的躲进草丛,探头探脑。
阔大山野,是天造地设的一个大花圃。野花在花圃里自在生长,多得数也数不过来。你可以从颜色上分,白的,红的,黄的,蓝的,紫的,粉的,似乎各种颜色的花,都能见得到。有的株形高大,昂首挺胸;有的则小家碧玉,羞羞答答。有的还能叫上个名,有的连名都说不出来。但它们都是植物王国里的子民,自然花圃的一员,有颜色形态之别,无卑微贵贱之分。
野花有香,是淡淡的香,绝不似有的家花,香浓,味重,少了一份清淡的本真。俗语云:家花哪有野花香,谬矣!
仔细想来,家与野,只是生长环境,栽培方式不同而已。家花于园,人工栽培;野花在山,自然生长。
那些长在旷野的花,栉风沐雨,多少带几分山野情趣,自然容颜。
我生在山村,自幼识得不少山野之花,至今,能叫出名(俗名)的,有打碗花,野狐大豌豆,马刺棘等。野狐大豌豆叶子有臭味,马刺棘身上长满刺,太扎,没人敢用手抓。女孩子最爱打碗花,常会拿打碗花编一个花帽,戴在头上,把自己打扮得和小公主一样。
咏野花的古诗卷帙浩繁,我独欣赏清代曹寅的《野花》诗:野花争发好春阳,谁似侬家得地长。便是风吹兼雨打,也胜深院锁春光。
但凡草木,无不含情,山野路边的野花,也是自然怀抱中成长的一群精灵。不去践踏,也不要伸手去采。任其长于斯,荣与枯,两由之。
我市黄河文学奖得主何老师,曾写过不少“花”散文,《草丛里的花星星》,笔触细腻,描绘生动,读后印象深深。她对野花也是情有独钟,观察细致入微。我猜想,大概是野花入了作者眼眸,拨动心弦,才写出了那些富有深情的文字。
在欣赏家花的同时,不妨把脖子上的脑瓜动一动,将眼界放宽一点,移步山林,看看风中的野花,那或许会给你一种不一样的人生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