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有幸在千岛日报中华文化中当一名编委,除了要积极为弘扬祖国的优秀传统文化以外,还有一个人生的灵魂三问问题:“我是谁?为了谁?要到哪里去?”八十八岁高龄的李伟辉先生,用他润物细无声的榜样作用,作了很好的回答,时时刻刻让人敬佩仰望!为此,写散文《纸桥》,以更好的让李伟辉老师的爱国和人品之光,把我们的心灵照亮!
散文 纸桥
文/池朝兴
泗水的晨光里,咖啡的香气与油墨的味道交织着。那些苍老的手指翻开《千岛日报》时,总要在“中国”二字上多停留片刻。这报纸像一座纸桥,横跨南海,连接着两个国度,而筑桥的人,如今已是八十八岁高龄的李伟辉先生。
那一天,李先生正在暨南大学的教室里,听几个印尼留学生用略显生涩的汉语讨论如何向《千岛日报》投稿。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银白的鬓角上跳跃。那一刻,有人说起六十年前,那个体重不足九十五斤的瘦弱少年,如何在印尼的祠堂里,一边啃着干面包,一边收听中国新闻社的广播。
1948年,十一岁的李伟辉随父亲远赴印尼。那时的中国,战火初熄,百废待兴。在泗水中华中学,他目睹了国民党残余势力对爱国华侨的打压,也见证了新中国如朝阳初升般给海外游子带来的希望。他组织“拒看美帝毒片委员会”,创办进步黑板报,带领同学们升起五星红旗。这些往事,如今说来轻描淡写,可谁又知道,那个半工半读的少年,是如何在饥肠辘辘中坚持着对祖国的信念?
1960年,李伟辉终于回到魂牵梦萦的故土。三尺讲台上,他用自制的教具讲解物理原理;深夜里,他伏案编写《电视机原理》教材。即便在特殊年代遭受不公,他也从未动摇。当出国潮席卷归侨群体时,有人劝他:“国外条件好,何必留下?”他只反问:“离开了祖国,我还能是谁?”
1997年,退休的李伟辉本该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可当老友张明开从印尼来信,请求协助创办《千岛日报》和华文学校时,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立刻收拾行囊,带着一群七八十岁的老报人远渡重洋。在泗水的酷暑中,他们手把手教当地青年排版、校对;在巴厘岛的夜色里,他们讨论如何让华文教育重焕生机。
“《千岛日报》不只是报纸,”李先生曾对我说,“它是漂泊海外的游子写给祖国母亲的家书。”每当看到印尼孩子用简体字写下“中国你好”,或是读到留学生在报上分享见闻时,他眼角的皱纹就会舒展开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在祠堂里收听广播的青春岁月。
如今,李先生依然每天伏案工作。案头的台灯照亮他斑白的鬓发,也照亮那些往来于中国与印尼之间的文稿。八十五年的生命长河里,有战乱,有离别,有误解,有不公,但从未改变的是那颗赤子之心。就像他常说的:“汉字在哪里生根,中华文化就在哪里开花。”
这座纸桥,他修了整整一生。而桥的两端,是无数颗因中华文化而相连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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