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典教育的“玩”之智慧
中华文明早有“玩”的教育基因:孔子提出“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将“礼、乐、射、御、书、数”六艺的学习视为如“游”般自由舒展的过程,强调在技艺操练中实现人格养成。宋代书院教育中,朱熹虽重“格物致知”,却也主张“读书之乐何处寻,数点梅花天地心”,将求知视为审美体验。明代王阳明“知行合一”思想,更将实践(“行”)视为认知的本源,与“玩课程”“玩课堂”的行动逻辑异曲同工。
陶行知的生活教育理论则是近代“玩教育”的先声——他倡导“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以“生活即教育”打破书本桎梏,其创办的晓庄师范以田间劳作、戏剧表演等“玩”的形式培养学生,与孟国泰先生“玩文化”中“让教育回归生活本质”的理念一脉相承。
对“应试茧房”的突围价值
在“唯分数论”仍顽固存在的当下,“玩教育”是对工具理性教育的必要纠偏。日本教育改革的教训值得反思:20世纪末“宽松教育”因过度弱化知识体系导致学力滑坡,但其失败根源并非“玩”本身,而是未能构建“玩”与“学”的有机融合体系。孟国泰先生的“五位一体”模型的价值,在于将“玩”纳入教育系统设计——如“玩管理”强调弹性学制、“玩质量”注重过程性评价,为破解“玩学对立”提供操作框架。
需警惕的实践误区
“玩教育”的落地需把握三重平衡:
自由与引导的平衡:如瑞吉欧教育虽以儿童为中心,却强调教师作为“共同建构者”的支架作用,避免陷入放任主义;
体验与系统的平衡:可借鉴德国“项目制学习”(PBL)经验,在主题游戏中渗透学科逻辑,如通过“超市游戏”理解货币运算、社会分工;
传统与创新的平衡:中国私塾教育的“晨诵午读”仪式感,可转化为“玩文化”中的精神图腾,让现代游戏承载文化基因。
作者:贾利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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