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

作者:采耘

在这个社会上，离开关系就寸步难行，朋友你有同感吗？这两天没电，晚上只有早早躲进被窝，翻来复去，展转难眠，乱七八糟的事一遍遍在脑中飞转，总也捋不出头序，那是什么呢？最后是各种关系总在我脑中转，以前发生过的事挥之不去，各种关系应有尽有，朋友，同学，兄弟姐妹，上下级关系太多了，就看你怎么利用了。咳！现在的社会太复杂，对于我这个一眼就能看穿的人难以适应。

　　 别人都利用各种关系，为自己或儿女的前程奔忙，有的得到了升迁，有的得到了利意。办一点事都要去找关系，就连我们最神圣的征兵工作也被亵渎，想当兵的青年还要多方托关系，交上几千元钱才算你合格，我的两个外甥就是这样才走进部队的。他们的家都在农村，几千元来得容易吗？他们是到处借的，就这样还欠下人家的人情。

　　 我的儿女们都大了，孩子还算争气，考学也没费啥劲，毕业就分配上班了，工作不是多好还算可以。女儿在一家大企业的幼儿园做老师，她能歌善舞，能写也能讲，备受领导器重，厂里到省里或到北京开展销会，都是派女儿去做讲解；还到厂电视台做过播音和主持，可要准备调去时，主管问起女儿的父母是做啥的，只因没显赫的父母这层关系，调动没有成功。女儿回家常常和我叨叨：“妈呀！现在啥都要靠关系，没关系啥也办不成。俺厂的XX的女儿想上音乐学院，可他的分不够，他不知通过啥关系认识了市长，他几乎天天往市长家跑，今天拿点这，明天拿点那，和市长家套近，最后她女儿的事还真办成了。”

　　 “你说这些也是白答，咱也没啥关系，就是有我也不会象她那样去找，就这样吧，来生你投胎时选好父母。”我淡淡地说。

　　 几年后听说我有个同学调到我居住的城市当了市长，多少年了，我们也不认识了，再说我离家远，也没和同学联系过，现在去找人家，哎！算了。后来还是孩子的爸领我们去见了那个同学，在办公室里我们见到了同学，自我介绍后，临走时我门互留了电话，他也见了我的儿子，当时就是想叫他帮忙给儿子分一个好点的单位，儿子刚毕业。同学还算平易近人，第二年我们的老师来找他，他向老师问起我时老师还记得我，他就打电话叫我过去陪老师，他说在XXX酒店，就在市委边，我下楼时看到女儿领着孩子来了，已是十一点多，我给女儿说明情况，叫她们自己做着吃，女儿叫我快走，并再三交待叫我打出租车。等我下车时同学的司机正在楼下等我，我没见过世面，有点拘谨，也不知坐那是，还是挨着老师坐下。我那个同城市的另一个男同学比我到得早，这个城里也就我们三个同学，那个同学一直在这个城市但我一点也不知道，这不刚联系上，我又不善来往，这几年又断了联系。当官真不容易，其他两个房间还有客人，当市长的同学不时地还要去招呼一下，还怕待慢了老师。席间同学说：“一会我给你写个条子。”

　　 “好！”我高兴地说，是女儿想调大一点的房子，搁在他眼里这真是不值一提的事，他到走廊里给女儿的总经理打了个电话，问我孩子的情况，那边说两个孩子不错，还有女婿，他高兴地过来和我说，我知道了要是孩子不好他是不帮忙的。后来女儿又要想调动工作，我说啥也不去找，我张不开嘴，人家能这样就不错了，我经不住女儿的纠缠，领她去见了同学一面，同学说有机会再说，叫等。一等两等他调走了，调到另一城市当市长了，各种懊悔都来了，后悔的话一串一串，女儿说：“早知先调工作。”

　　 我说：“你非要房子。”

　　 “还不是你不会办事，有关系也不会用。”女儿说。

　　 “我知道我笨，我就不想去找，不是你们相逼，我说啥也不去找。”大家埋怨来埋怨去，总之是不会走关系。

　　 我不想仰视，可女儿说幼儿园待遇低，我怎么劝她也不听，咱给人家没有那么厚的关系，女儿硬着头皮又去省城找过我同学两次，后来同学写个条子叫女儿去找一个区领导，人家张口就要三万，天哪，前几年我们哪来的三万？女儿整日闷闷不乐。碰巧学校招聘老师，女儿前去应聘，过五关，斩六将，最后女儿脱颖而出，一切都在把握之中，可天有不测风云，总经理要安派去两个人，眼看又要泡汤，校长给女儿说明情况，他还说：“要不我们一个也不要，或者你能找市长，高他一级。”

　　 “好，你等我。”女儿说。

　　 “我给你三天时间，过期不侯。”校长说。

　　 女儿得着这句话，就给我打电话，求我帮她，我一口回绝，再三劝她安心干自己的工作，她一再申明，这次跑不成就辞职自己干。她还打听出从我们老家又调来一个人在我们市当市长，叫我帮她回老家找我二姐的婆家妹夫帮忙，我都不敢想，二姐的妹夫当县长，说不定和来我市的市长认识，这不是难为我的二姐吗？在女儿的怂恿下，我还是投降了。我娘俩风尘朴朴赶回老家时，已是万家灯火，说明来意，二姐面有难色，可还是硬撑着，后来我听同学说，二姐说他的家人都不叫去找，二姐说不去吧对不起我的妹子。第二天早上，我们早早起床，二姐又去求他的儿子领我们去，可能是儿子不去，二姐又跑着去求主保佑，二姐是基督徒，叫一个老信徒祷诰，老信徒说：“去吧！一个电话或一张纸条就成了！”

　　 我们一行四人乘车到了县城，二姐还是不想去找他的妹夫，说先到她的本家妹妹家，她的本家妹妹也是我的同学，我说好吧！事情就是这么巧，下车就看到同学骑着车一路往东去，二姐高声叫住了她，到家后，二姐把事情说了一遍，真是天助我也，同学不动声色地在客庭打电话，我们也不知她给谁打，一会她叫我女儿过去，说她一个表弟原来给我市的市长开过车，可他不知他现在的电话，女儿是有备而来，在网上查到有市长的电话。市长听了他原来司机打过去的电话介绍了女儿的情况，就说：“叫她回来吧！我等她。”

　　 同学放下电话说：“你们赶快回去吧！也不留你们吃饭了，时间紧。”关系就这么历害，要不是女儿坚持，这份工作也就完了。

　　 想想我不会办事，还不会找关系，误了好多事，又想起女儿刚上班不久，女儿的出色，当时后勤处长很是喜欢她，托人找女儿要认我女儿做干女儿，她又亲自找女儿说：“回去给你妈说吧，你妈要同意，你就搬到家去住。”

　　 女儿回来给我一说，我一口拒绝：“不行。”女儿也听话，可她也不给我说处长是男是女，我一直认为是男处长。多少年后还是从我的同事口中听说后勤处长是女的，我问女儿：“你为啥不说是女的？我要知道是女的我肯定会同意的。”说啥也晚了，这就是命，女儿要有这样的干妈我就省心了，女儿的工作说不定会更好。

　　 说来说去还是关系，儿子也大了看人家比他上班晚都升科级了，心里急，老埋怨没关系，有关系也不会用，今年夏公检法要竟争上岗，还要考试，只不过是走过场，有钱的有关系的上，没钱没关系的干瞪眼，人人都在找关系，个个都在走路子，儿子又想起了我的同学，和我商量去找他，我说：“不行，咱和人家有什么呢？再说去也找不到，说不定家都进不去。我是不会去的。你的工作就不错了，当官不当官都可以。”

　　 儿子咋说我都不去，当时我正在写东西，他脸一板：“当你的大作家去吧！”摔门而去。

　　 我也生气，儿子不理解我，我掉泪了，我真的不想在别人跟前低声下气，我不会走这歪门邪道，我气这社会风气太坏，跑官卖官成风，我当天写下跑官卖官的日志，求儿子凉解我，劝儿子不要想不开，当官不当官你在我眼里都是最棒的，在你十八岁那年，市里开成人节大典，那么大的城市四个人抬旗，其中就有你，这你没走关系，说明你的实力很强。再说跑关系咱也没钱，口剩肚减，一棵好菜都不舍得买，一件好衣服也舍不得穿，都送到贪官的手里，你若愿意我省下工资给你，你去折腾吧！不过我劝你还是干好本职工作，做个善良的好工民。这是我写给儿子的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