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体

《高考作文阅读有感》

文/郑金波

他想要给孩子们唱上一段，

可心里直翻腾，开不了口。

——老舍《鼓书艺人》

假如我是一只鸟，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艾青《我爱这土地》

(一)

《喉管里的中国》

旧城墙

剥落的碎屑

卡在他的喉管

弦子声断在半空

孩子们仰头

接住的月光

碎成满地碎银

候鸟掠过焦土时

羽毛沾着硝烟下沉

嘶哑的音符

坠向地面 生根

长成带刺的荆棘

缠住每一寸

龟裂的土地

而血从掌纹渗出

在黑暗中蜿蜒成河

千万双手

在河底相握 沉默

比所有唱腔都响亮

一个民族

正从血泊里

长出新的喉咙

(二)

《喉管里的山河》

假如我是

一只鸟 喉管里卡着

冰棱与火炭 风掠过

弹孔密布的森林时

松针会变成铅字

簌簌落在 被暴雨

浸泡的每片土地上

我要衔起

锈蚀的弹壳

当作哨子吹响

让青铜色的黎明

从残垣断壁的

缝隙里 流淌出

带血的诗行

直到羽毛

坠入沼泽 根系仍在

黑暗中盘绕

腐烂的胸腔

迸发新芽

每一片嫩叶都写着

这被苦难

吻过的山河 值得

所有嘶哑的绝唱

个人简介：

     作者：郑金波  网名：大海无边  笔名：升华  山东诸城人。现居住于山东威海，退休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