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亦会发光
暖阳发光不仅是自然现象,也是常识,怎么能说也会发光呢?
暖阳不是光吗?难道暖阳不发光吗?如果不发光,哪能叫暖阳?
看到这个颇有绕您入套、颇有检测您智商的题目,我相信大多都会提出这些问题。
不知是谁肯定在什么场合说过暖阳不会发光的话,便有人为暖阳鸣不平,用如此准确的判断来为暖阳会发光作证。
也许另有深意,是想激发您时刻怀有辨识和保持逆向思维的意识,不要固守一成不变的思维定势。
这让我想到了哲学中的唯物辩证法,想到了唯物辩证法对立统一、质量互变、否定之否定的三个基本观点。
这让我又插上了想象的翅膀,让我在暖阳如果真的不会发光的判断里寻求诗意的解答。
太阳之所以暖,是它自身在燃烧。燃烧必然会产生光,暖阳既散发着热,也发出着光。于是,暖阳也会发光成了个伪命题。
伪命题也是题,它既检测您的辩识能力,也检测您的智商,还测试您心中是否有诗和远方。
灯笼,冬夜的眼睛
冬夜,天黑又寒冷。
因为寒冷,似乎天更加漆黑。
窗户亮出的一豆灯光,不仅使冬夜有了亮度,也有了温度。
房檐上亮起的一盏白灯笼,像眼睛把整个院落看得明亮;院墙上高挂的一盏红灯笼,将院落里的黑暗从大门外驱赶到远方,使院落中的温暖延伸到远方。
灯笼,这种产生于汉代,主要用于驱邪禳灾的灯具,经过两千多年的发展衍变,逐渐成为了一种表达吉庆祥和的民俗符号和文化象征。
冬夜,灯笼如同明亮的眼睛,驱逐着黑暗,守护着家,传递着家的温暖和祥和。
冬夜,有一盏灯笼在房檐、在院墙上亮起,回家的游子,眼前就没有黑暗,身上就充满温暖。
灯笼,在大年夜亮起,把红火而殷实的日子照得更加明亮,如同眼睛,明亮的目光不仅看清眼前的路,还照明了心里的诗和远方!
我把思念许成愿
今天又是一年一度的腊八节。
过了腊八就是年。
已经封存了几十年的记忆的大门,吧嗒一下被腊八的钥匙打开。
母亲在腊八日做地软搅团以及在整个腊月忙碌的身影和笑容像电影清晰回放;父亲在腊八节进行腊祭以及在腊月杀猪、推磨、跟年集、灌腊、扎灯笼的情景一一再现眼前。
思念像河流汹涌澎湃,思念像熬的茶浓浓酽酽,思念像拴在心头的绳子,勒得心疼。
交上腊月,就进入传统的年月。过了腊八,年的脚步就一天紧似一天,年味也就一天比一天浓。
年是中华民族欢庆的节日,是亲人团聚的日子,是追念、祭奠祖先的日子,是思情奔涌的日子,但也是父母们最忙最辛苦的时刻……
和父母在一起的快乐幸福的日子越走越远,在父母身边撒娇、被父母百般疼爱的情景,被岁月的车轮碾得越来越模糊,而对父母的思念却又越来强烈。
我无法将思念转换为报答,只能把思念许成愿,愿亲人们在那个世界无有饥寒,天天快乐吉祥,幸福安康!
冬天的根
冬,像一位严厉的父亲,面孔板得是愈发的威严和冷峻。
寒风脾气大得古怪,一会发出长长地嘶喊,一会又是沙哑的怒吼,喘出的气锐利得像用刀刃割人的脸。
太阳心里委屈,不论春夏秋冬,他给的光和热都是一样的多,为什么冬天他去南方游历,北方人裹着棉衣还嫌冷,不时还发出抱怨。太阳应该明白,他身居南方,偏离了北方,送到北方的温暖强度大大减弱暂且不说,寒山瘦水的争抢,冷风的阻隔消解,温暖送到北方,空气中还能有多少热量?
小草和树木懂得休养生息的自然规律,不言不语,默默将自己枯萎,毅然决然将叶子全部送走,自己承受凄风霜雪的冻杀,却让根在地下静静地安眠保养。
根,是生命之本,她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她要为焕发生命而收藏而蓄集力量,她要为实现梦想和追求而睡眠而休养生息。因此,在北方的冬天,一切草木之根,都默默深藏于冰天雪地之下。
冬天的根,不显山露水,只在深深的地下为草木的发芽做着准备工作。根像母亲,一切努力,都为了儿女的健康成长;一切奉献,都为了儿女事业的蓬勃发展。
根的梦想和追求纯朴而单一:让草木来春枝繁叶茂。
这不是我们的父母对儿孙的愿望吗?!
这不是我们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梦想吗?!
烟火里的深情
你或许不喝烟火煮的茶,也许不喝烟火味很浓重的酒,但你我都会吃烟火熬的粥。
烟火不仅是我们生活的重要保障,我们的生命更是与烟火紧密相连,烟火里充满着浓厚的深情。
烟火是袅袅升起的一缕炊烟,炊烟摇曳着母亲的爱,炊烟里洋溢着家的温暖,炊烟里凝聚着一家人的温馨。
烟火是古老烽火台上燃起的一炷烽火,烟火是高原边防线上冰天雪地里燃着的一把篝火,烽火传递战事的危险信号,篝火驱散边防战士坚守边关的寒冷。烟火里洋溢着守边士兵们保卫国家的一腔赤情。
烟火是节庆日子里燃放的烟花,烟花是喜庆日子里炸响的鞭炮。烟火里璀璨祥和,烟火里噼啪快乐,烟火里是满心的美好祝愿!
烟火是悼念先祖的一柱香,烟火是为故去亲人烧化的一张纸。烟火里缭绕浓浓的思念,烟火里升腾依依不舍。
烟火是宗族香火在延续,烟火是生命在燃烧,烟火是梦想在飞翔……
烟火里凝聚着茶一般浓酽、酒一般浓烈、诗画一般醉人的深情。
岁月吹白了我的秀发
从记事起,我的头发一直像草木一样茂盛。
我的头发,似乎与秀发搭不上边。曾经是男孩、是男人时,剃头匠最怕给我剃头,理发师的推子也总是推得很艰难,因为我黝黑的头发太稠密、太坚硬。秀发在这里,就指浓密的黑发。
现在我成了一个地道的老头,头发虽已掉落了许多,头发虽被岁月早已吹白,但依旧浓密着,还没到山顶光亮、需要地方支援的程度。
年轻时也羡慕神采焕发的人,但也欣慰上苍给了我健全的身体,肢体虽不十分敏捷矫健,但也还灵活不十分笨拙。
父母虽没给我一张潘安的脸,曹植的才,但没使我完全的愚钝,加上自己后天的努力,虽没有能力给社会做出巨大的贡献,但也没有给社会带来危害,力所能及做着自己所做的事。
人生七十古来稀。岁月如白马过隙,岁月不仅苍老了容颜,也吹白了我的秀发,完全合乎自然规律的发展。再漆黑的头发,再漂亮的脸蛋,再健美的身体,再出众的才华,都会被岁月的风吹得无影无踪。
不必伤感,岁月虽吹白了我的秀发,但我还有无限美好的夕阳时光。我还可借夕阳的余晖,给哪怕一株小树、一颗小草一抹彩霞,发一丝余热,发挥了我人生的最后作用,已经足以!
尤屹峰,宁夏西吉人,退休高中语文特级教师,中国诗歌学会、中华诗词学会、中国楹联学会、中国散文学会、宁夏作家协会、宁夏诗词学会、宁夏楹联学会会员。创作并发表各类文学作品千余篇首。出版教学论著《诗意语文教学观》、散文诗集《飞泻的诗雨》、古体诗集《古韵新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