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 鹃 啼 血 映 春 红
——假如我喉咙嘶哑,我应该用带血的喉咙去唱歌
当第一缕春风拂过山野,那抹啼血的殷红便悄然绽放。麻城龟峰山的杜鹃花开了,整个大别山的杜鹃花开了。漫山遍野的红,像是要把整个春天染透。这红,不似牡丹的富贵,不似玫瑰的浓烈,而是带有几分凄艳,几分决绝,仿佛真的是由杜鹃鸟的啼血染就。由此,我想这杜鹃啼血的呼唤,就像黄麻起义的晒锣声,就像那些农民衣不蔽体的呐喊。
站在麻城的龟峰山颠,站黄冈林家大湾后山的脊梁远望,层峦叠嶂间点缀的红云。走进细看,五瓣的花朵娇小玲珑,花蕊纤细如金丝,在阳光闪烁中绽放耀眼的光芒。山风过后,花瓣轻轻颤动,宛如无数红蝶展翅欲飞。这景象让人想起那个古老的传说:望帝春心托杜鹃,化为飞鸟,啼血染山花。
杜鹃的红是生命的颜色。它开在贫脊的山崖,长在嶙峋的石缝,却将最绚丽的色彩献给春天。每一朵小花都像一个小小的火炬,燃烧着自己,照亮了整片山林。当暮春时节百花凋零,唯有杜鹃依旧红艳如火,仿佛诉说着生命的不屈与顽强。
山间小径上,落红成阵。踏着这些凋零的花瓣,感受脚下柔软的触感,心中不禁涌起淡淡的惆怅。这红终将化作春泥,滋养新的生命。正如诗人所说:“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杜鹃用自己短暂的花期,演绎着最动人的篇章。
夕阳下,漫山杜鹃沐浴在金色的余辉中,红得更加热烈,更加深沉。落日西沉,夕阳的余辉,温柔的浸染花枝,杜鹃的红艳如泣血般映着暮云。黄昏最是销魂处,半是嫣红半是诗。夕阳下杜鹃的红,像是燃烧的相思,即使是春将尽,仍在风中倔强绽放。
文/轻 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