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杜芳,一个深爱黑土地的70后中年女教师,醉心乡土文学创作,作品散见于《师范教育》《黑龙江日报》 《鹤岗日报》等,愿在家乡东北黑土地上播撒温暖的文字种子。
烧火棍儿
文/杜芳
上世纪70年代,在乡下住着泥草房,天气不好往往灶坑也不好烧,烟儿不往烟囱跑倒窜出来,辣眼睛辣嗓子的,哪个媳妇不是用围裙捂鼻子、揩眼泪的,做顿饭得贴上几两眼泪儿。
柴不爱着,蹲在灶门口儿,拿一件“神器”——烧火棍,伸到柴禾下面膛起来,俗称“架火”,母亲喊谁当火头军就说“给我架火来”。柴架起来,柴下的火就充分接触空气了,这烧火棍儿是媳妇最常使唤的家什儿,用完戳在锅台一角的旮旯里。乡下管不干活儿的懒蛋叫“杵烧火棍儿”,可真是委屈了这棍子儿!深吸一口气往棍下的火星上猛吹,一口一口吹,能吹晕,不定哪一口气儿的瞬间“呼”的一声火苗从热灰里一跃而起,可能同时向外喷出一股浓烟呛了嗓子和眼睛,还可能窜出火苗儿舔了眉毛或头发,这些故事儿都不鲜见。柴禾凑急了,着不透,浪费,烧火棍去搁搂火心儿,压抑在里面的火苗儿欢快地向里面的洞爬去,化灰顺着烟囱飞扬到高空去撒欢了。往往烧火棍的一头儿和柴一起着了,越来越短,经常带火伸到泔水桶里,“吱——”的一声,窜出一股白烟儿,灭了。
有门路的人家能弄着铁棍儿,让人淌哈喇子,也有嫌铁棍儿太沉,也有嫌铁棍儿冬天里凉,要是有细细的薄铁管子就好了,再缠上一段布做保温,美气死了,烧火都得是乐趣了。特别是寒冷的冬天,让谁烧火都不烦;夏天可是苦着呢。母亲的火棍儿和我们的铅笔一样,从长到短,直到使不上手了,换!
我总给母亲烧火儿,形成一个怪癖,去别人家喜欢留神烧火棍儿,见了那粗细均匀木质优良色泽悦目的棍儿或是一头包着布的铁管子,能让我做梦都想着。后来我见过更人性化的火棍,细木头底下一个二齿子“丫”字形铁箍在木棍上,握着不凉,烧着不变短,太眼馋了,谁发明的,哪儿寻这宝贝去?从我手里用去多少火棍啊,有时在柴禾里挑出一根树枝就临时当火棍儿使了,最后毫不可惜的掺和柴禾里烧了不心疼。“去撅根儿烧火棍儿!”母亲的吩咐犹在耳边。
烧好了使脚把灶门口儿的余柴踢进去,别连出来,用火棍儿往里撅也行。太硬的火就直接浇水来灭掉,瞬间熄灭窜出浓重的烟灰好似魔鬼一样猛扑到四面八方,一灶台都是灰,敞口儿的盆碗啥的无一幸免。母亲经常夸我稳当细心,烧火不会让火连出来爬柴堆上出故事儿,我成了大人最放心的火头军,自然对火棍儿有一份深情。一头是火,一头是手,最爱蹲灶坑看火儿,用火棍儿调理着这些顺从的或支棱巴翘的柴禾,太长的折一下凑进去,火棍儿就是一只万能的烧火手,代替血肉直接给火助燃,感恩这“第三只手”啊。
火棍儿对于做饭的作用就像丐帮打狗棍一样,只不过终年倚在角落里,偶尔的被拎出去见一见世面,都是做武器来使的。比如邻家鸡鸭来偷嘴,一烧火棍甩到院子里,不啻于炸弹从天而降,不是砸到鸡翅膀就是砍中鸭的背,仓皇逃窜,威力无比。
这是对付小牲小口,还能执行家法呢。后院嫂子就经常在晚饭后使唤火棍儿“家法伺候”两个学习倒着数的“活驴儿”,嚎得一浪一浪的,不忍听。这是不敢忤逆的,有那屁溜的,娘一操起火棍儿,“噌”泥鳅一样出溜跑了,娘拎着棍儿咬牙切齿默默叨叨一直撵到村头儿,围裙在两条腿交替运动中翩翩起舞,像古代士卒的甲衣铁裙,高扬着火棍给自己添点儿“威风”,追上后啥样儿就两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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