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平凡军旅生涯
文/云卷云舒(安保川)
1974年冬季,响应国家号召,应征入伍,告别家乡和父老乡亲,踏上北上的军列专车,开始了军旅生涯的旅途。
一路咣荡的列车通过铁轨交接处,发出的咣荡咣荡的声音。新兵们透过闷罐车上各个小小的窗口,争抢着透过小小的窗口向外张望。以解决饥渴和憋闷的心理。我坐在车厢的边角处抬头昂望,透过小小的窗口,看到是外边,一片黑茫茫的什么也看不到。能看到什么呢,自己无意去和他人争抢,去窗口看外边的风景,知道看也是无意义,在憋闷,心里是热乎的,知道马上就要到队伍上了,可实现自己当兵的愿望。外边黑乎乎的,透过窗口微弱的光线,听着列车通过铁路线道轨接洽处,摩擦时发出的咣荡咣荡的声音。看到列车通过每个车站村庄时,亮起的寥寥无几的灯光。
次日的中午时分,在列车经过某个兵站,列车停下,全体新兵及带兵的班长和领导下车,集中分队,分批吃了一顿馒头,军列供给出的午饭。十分钟时间简单吃饭休息后,接着又踏上了北上的列车,开拔到达终点。又经过一天一夜的运行,终于在第三天的上午到达终点站--集宁某路军某师团的新兵训练基地。
刚到一个新环境,不知道是怎样一个场景,新兵们训练的分派,只能听带兵的招呼和念名字,安保川到某某班,自己答应一声"到”。然后按照新兵班长的招呼,站到一边的新兵班,由班长带着到营房宿舍。然后按照班长的吩咐和示范动作,将背包打开,整齐叠好放到自己指定的铺位,码好,等待着新兵班长的检查,是否合格。不合格,得重新折叠,直到合格合乎要求,才能进行下一步。来到部队就要按不对的要求去做,服从安排,听从指挥。
新兵连的生活,主要是队列,军容风纪,内务条列的学习,培训和指导。军队的内务条列的内容,必须要死记硬背。其他的队列训练也是非常的严格,学习,班务会,谈心,是军队建设中的一项必修课,和一项不可缺少的制度。也是对各个新兵,来到部队上,做到天南海北,五湖四海皆兄弟。达成团结是重中之重,做到这一点就要敞开心扉。放下想家的思想包袱,和老乡的心理观念。得于愉快的投入到部队的生活当中。就这样一个不可缺少的制度,不管每天训练和学习多么紧张和辛苦,每到晚上,对一个有上进心的新兵战士,自动自觉地晚间的班务会上,就要吐露自己的心扉。会后找到自己的谈心对象,二人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坐到一起互诉衷肠,吐露一天的学习心声,或是在训练中的收获,感想。谈心后,深刻对谈心对象的进一步认识和了解,及互相的感受。做出下一步两个人怎样团结一致,怎样共同进步,怎样互相帮助,怎样互相检查监督。并达到一个怎样的进步,拿出计划。用激励的言语,和表达决心的具体行动等,互相鼓励。
我的谈心去处是班里的储藏室,如果有人先登一步,我只能和我的谈心对象到队部院落里某个旮旯里。我的主要谈心对象是新兵班长或是对自己有关心帮助的战友同志。通过在新兵连的一系列的入门和学习,也为自己以后下连队打好坚实的基础。
在新兵连最胆战心惊的是,半夜或者是睡得最熟的时候,一声哨子吹响,喊“紧急集合”。此时的你不管多么的瞌睡,听到哨子声,得赶紧爬起来,开始穿衣服,打背包,在规定的时间内,必须赶到集合地。
当第一次听到集合的哨子声时,自己不懂,不知道干什么,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胡乱的打着背包。背起不合格的背包,慌慌张张的,衣着凌乱的,背包歪歪扭扭背包,慌张的跑出宿舍,赶到集合地。可看到战士们已积极的到达,看自己几乎是最后几名。有了第一次紧急集合紧张的尴尬 自己总结出了一条经验,那就是每一天晚上睡觉时,不脱衬裤,衬衣,穿着袜子。把背包带放到枕头底下,免得起来时手忙缭乱的穿不上衣服,找不到背包带。再不济顾不上穿衣服,就穿着衬衣衬裤出去,自己就不嫌弃,也不怕别人去说东说西,去丢人显眼,因为做这样动作的穿成这样的不只是自己一个。在内蒙乌盟地区的气候零下二十多度,穿着衬衣衬裤,集合到队伍中背着背包要跑好几公里,结束后照样出一身大汗。此时紧张的情绪不知道什么叫冷,紧张的阵势不知道什么叫累。害怕的是怕赶不上队伍,掉队了回去挨训。有时背包打不好,就跑散了,自己就抱着。也不能落后,不敢掉队,咬着牙紧跟队伍,坚持着到最后。实际上我在新兵连也好,还是到了连队也罢,尤其下到连队,面对老兵,拉紧急集合更是紧张。只是最害怕的不是拉紧急集合,多么的可怕。而主要的是怕丢人,怕班长说,开班务会点自己的名字,说自己是一个落后者。
紧张而有规则,训练有素又有收获的新兵连的日子结束,下到某团三营七连9班。到连队后,在班里由班长简单的作了介绍。没有多余的休息,从第二天开始就进入部队施工中,我们连当时施工的工程是挖掘进坑道{俗称打坑道},我们班分派的任务为掘进爆破的前期工作,打坑道的工作程序是打炮眼,装填炸药,爆破,清理渣土等。我们班分派我的是三个人一组,打炮眼。用的工具是钢钎,一个支架,下垂一个大铁锤,用钢丝绳连着,一个十二磅重的铁锤,锤子上拴着一根绳子,一个人握着锤吧,一个人拉绳子{简称游锤},绳子拉着锤子向后,再重重的砸向钢钎的平顶。另外一名战士扶着钢钎,在选好的炮眼部位处攥好钎子,不能让它移位,游锤一锤一锤的咂向钢钎,使钢钎一寸一寸的向深处前进,直至打到既深度后,再换一个位置继续进行打。直到一个作业面完成安放炮眼的数量后,才结束打眼的任务。下边有爆破组装填炸药进行爆破,硝烟散去后。
再有清理组用铁锹装手推车,进行一车一车向坑道外的渣土堆放处倒掉,才算一个组合的工作程序完成。我们的任务主要是打眼,完成打眼的任务就下班,其他的程序有下组人员干。这样干了一段时间,就把我们班抽走了。安排去干被覆坑道的任务,也就是在坑到的边上和上面支撑上模板,再有战士们一桶一桶装上混凝土由下向上,由外向里,向模板上填混凝土。里面的空隙处有的地方只有一个人爬到上面的空隙,倒着倒上一定厚度的混凝土。使它形成凝固的筒体,以防止作业面上渣土再次塌落到坑道内。这样的被覆工程,只是在坑道面上出现大的塌落面或不安全的地方才进行被覆,不危险处不被覆。
我们组的任务是在坑道口处,进行混凝土的人工搅拌。这样的搅拌凡是搅拌中用到的所有材料,都得从山下一袋一袋的有战士们向山上背。我的任务是背水泥,一百斤重的水泥袋,一袋一袋的背着太费时间,就一次背两袋。来回从山下扛到施工面的山上,几公里的路程,一次的工作量需要往返向上背水泥至少三次,十几公里。
有一次坑道出现被覆面塌方,出现被覆难度,又有危险。被覆的速度特别慢,我们整整在工作场地,连续干了三天三夜。吃到山上,休息到山上。只能在等着的空闲,就和衣倒在旁边睡一会儿。当时天气又冷 又得担着心等着干活。只要一旦用混凝土时,就得赶紧的起来搅拌装车。当时的情况是,不断出现间断的用搅拌混凝土。一次不敢多搅拌,随用随搅拌。怕搅拌多了,时间一长,如果混凝土凝固,就失效了。只能用多少搅拌多少,这样工作的速度,就没有了休闲的工夫,显得既紧张又费心又累。熬了三天三夜,一直到工作面完成被覆任务。才下山回营房休息。苦不苦,累不累,可战士们各个精神头十足,完成任务的胜利,透露着开心的面容。
再苦再累战士们的心里始终保持着一颗积极向上,乐观的心态。天天投入到忙忙碌碌,紧紧张张,苦苦累累国防建设的军旅生活中。战士们回到营地,完成天天早上出操,就餐,上班,工作,干活,日常生活。
在连队营地,晚间开班务会。一日三餐,进食堂排队,在食堂门口唱军歌,就餐时各个班组勇耀发言。我们班组的餐桌上,我是独一无二的发言者,稿子提前准备好,发言时间不能太长,控制在三分钟之内,不然会影响大家和自己就餐时间,发言完毕,自己的就餐时间就得加快速度。
部队的时间观念是非常的特别强,不管做什么工作都是以时间为单位来计算,来约素。时间和命令,一切行动指挥,不怕苦不怕累,连续作战,甚至是牺牲自己的生命,是我们军队的优良作风和魂。
白天劳累一天,晚上还得轮流站岗。一小时的站岗时间,高度集中力,相当于白天其他工作的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