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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地光明/作者: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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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地光明
作者:平凡
感恩的胸怀
月光漫过窗台时
我听见风在絮语
那些藏在岁月褶皱里的温暖
像星子,纷纷坠入心海
晨露亲吻花瓣的清晨
想起母亲鬓角的白霜
灶台腾起的热气中
她把牵挂熬成浓稠的粥
黄昏时的站台
父亲沉默的背影
如同挺拔的树
为我挡住所有风雨
朋友的笑声是春天的溪流
在我干涸的日子漫过
他们递来的每一把伞
都撑开一片晴朗的天
我要把感恩酿成酒
敬给每一个平凡的瞬间
让心成为广袤的原野
盛放下世间所有的温柔与善意
当阳光再次铺满前路
我将带着这份馈赠前行
用微笑和真诚
回馈每一份遇见的美好
感恩的纯净
晨雾褪成露珠的刹那
草尖悬着光的指纹
像命运悄悄按下的印章
标记每一份不期而遇的馈赠
童年老井倒映的月光
至今仍在记忆里晃荡
祖母的蒲扇摇碎暑热
摇出银河落进竹床的清凉
雨季里陌生人递来的伞
伞骨撑起的不只是干燥的晴空
还有超越萍水相逢的温度
在心底生长出永恒的晴空
感恩是未被染色的宣纸
泪水与欢笑都洇成水墨
不必刻意勾勒的线条
自然晕染出生命的轮廓
当风掠过麦田的黄昏
我愿捧起所有细碎的星光
让纯净的谢意
在天地间自由流淌
感恩的传承
祖父的烟斗在老墙根明灭
火星子溅起的故事里
藏着饥荒年分食的半块红薯
余温至今煨暖我的掌纹
母亲把新织的毛衣寄给远方
针脚里缠绕着二十年前
外婆为她纳鞋底时
穿针引线的絮语
朋友在我跌倒时伸出的手
纹路里带着他们父辈
传递过的坚韧与热忱
如同山溪汇入同一片海
感恩是永不熄灭的火种
在血脉与时光里传递
从粗陶碗到不锈钢餐盘
盛着的都是人间烟火的温度
当我转身为迷途者点亮灯盏
那些曾照亮过我的星光
正沿着掌心的纹路
流向更远的夜晚
筷子的智慧
两根竹骨并肩而立
在瓷碗深处
打捞起五千年的月光与晨霜
轻挑 慢夹 悬停
像舞者指尖捏着风的形状
在沸腾的烟火里
丈量分寸与火候的距离
孩童学箸时摇晃的笨拙
撞碎过母亲眼里的柔光
却在某个清晨突然顿悟——
平衡是需要一生参透的禅机
它们夹起团圆的饺子
也托起离别的愁绪
在觥筹交错的宴席间
恪守不越界的礼仪
磨损的筷头藏着年轮
裂痕里沉淀着酸甜苦辣
沉默的搭档彼此支撑
把简单的线条
写成纵横交错的哲学诗行
筷子的启迪
两根细木在掌心相会
便有了丈量人间的尺
夹起油盐酱醋的琐碎
也托起月光浸透的团圆
初次握筷时的摇晃
像未驯服的幼鹿
母亲说别急 慢慢来
日子总会被稳稳夹起
它们懂得在沸腾里等待
在滚烫中收敛锋芒
每一次精准的起落
都是对生活的温柔致意
碰杯时清脆的轻响
是餐桌上的暗语
传递着长幼有序的默契
也诉说着血脉相连的故事
磨损的筷身刻满岁月
却始终保持着最初的倔强
教会我们在平衡中前行
在协作里成就完整
筷子的表白
我生来便是残缺的
单根时 连影子都站不稳
直到另一截竹骨与我相触
才懂得相拥的意义
总在烟火里穿梭
尝遍酸甜苦辣的人生况味
却从不将滋味据为己有
悉数奉给唇齿相依的真诚
我见过婴孩第一次握住我的慌张
也托起过老者颤抖的渴望
在团圆的蒸汽里
在离别的叹息间
始终保持最虔诚的弧度
别嫌我满身裂痕
那是岁月亲吻的痕迹
当瓷碗空了又满月
我依然愿做你与生活
最亲密的联结
朴素的风格
粗陶碗盛着井水
波纹摇晃着云絮的倒影
没有金边勾勒奢华
却盛满最解渴的月光
棉布衫被风洗得发白
线头在袖口轻轻摇晃
像时光随手打的结
系住最贴身的暖
石板路不说话
任由脚印来来去去
青苔在缝隙里生长
记录最本真的步履
老藤椅吱呀作响
摇碎了满院斜阳
褪色的藤条交错编织
藏着说不腻的家常
朴素是褪去粉饰的清晨
露珠悬在草尖
不讨好 不喧哗
却自有打动人心的力量
节俭的力量
旧陶罐里
沉淀着米缸见底时的守望
裂缝中渗出的月光
照亮被揉成团的粮票褶皱
母亲补了又补的蓝布衫
针脚里藏着四季的风
褪色的经纬交错
织就抵御寒潮的铠甲
拧紧的水龙头
不再滴落时间的叹息
回收的废纸叠成纸船
载着希望漂向远方
节俭不是困窘的注解
是把零星星火
小心收进掌心
终汇聚成照亮前路的灯
当月光再次爬上窗台
那些被珍惜的旧物
正以另一种方式?
在岁月里 永恒生长
勤奋的沉默
凌晨四点的街巷
扫帚与地面私语
沙沙声编织成网
兜住散落的星辰
车间的机床吞下黑夜
齿轮咬碎困意
汗珠坠落的弧线里
淬火的钢铁正在生长
笔尖在稿纸犁出沟壑
墨水漫过晨昏线
那些未说出口的渴望
都长成了铅字的模样
老黄牛低头啃食晨光
土地记住每道犁痕
沉默不是无话可说
是把梦种进最深的土层
勤奋从不大声喧哗
它用茧子打磨时光
当黎明终于叩响门扉
所有坚持都站成了勋章
谦虚的本能
成熟的稻穗总低垂着脖颈
将饱满藏进风的褶皱里
不与云朵比高
只向泥土鞠躬致意
深山的溪流蜿蜒前行
绕过顽石时放轻脚步
从不炫耀奔涌的力量
却把两岸滋养成绿洲
老匠人磨钝了刻刀
掌心的茧纹里藏着岁月密语
面对赞叹 他只摆摆手
说不过是重复了千万次的笨拙
晚霞染红天际时
月亮悄悄爬上屋檐
不争抢白昼的光芒
却温柔地照亮人间
谦虚是刻进生命的纹路
是褪去锋芒后的从容
像老树扎根土地
在静默中 长成永恒的风景
礼让的纯真
幼儿园滑梯前
小女孩攥着衣角后退半步
"你先玩吧"
睫毛上闪着糖霜般的甜
公交老座椅发出吱呀声
年轻人起身时
白发苍苍的道谢
在车厢荡起温柔的涟漪
餐桌上转盘轻轻转动
夹菜的筷子悬停半空
把最肥美的鱼肉
推向孩子张望的眼睛
巷口的三轮车与轿车相遇
司机同时熄灭远光灯
交错时相视一笑
星光落进彼此车窗
礼让是未蒙尘的初心
像春日第一缕风
不争夺 不推搡
却让世界充满柔软的回声
涵养的内力
古寺铜钟悬在梁下
沉默时如静止的月光
叩响却惊起千重浪
余韵在山谷间自在流淌
老松扎根岩缝百年
风雨里弯成谦卑的弧度
枝桠从不急着舒展
年轮却悄然撑开整片天空
茶盏里沉浮的叶片
在沸水中舒展又蜷曲
不抱怨滚烫的命运
将苦涩酿成回甘的秘密
藏书楼的灯总亮到深夜
泛黄纸页间游走的目光
从不急于收割答案
让思想在字里行间缓慢生长
涵养是深海的暗涌
表面平静如镜
却在看不见的深处
积蓄撼动山岳的力量
正直的践行
暴雨冲刷过的青石巷
伞骨始终朝着倾斜的反方向
湿透半边肩膀
却护着怀里未沾分毫的契约
秤杆悬在集市中央
星点刻度是不容弯折的脊梁
宁可少称半两利
也不压弯良心的砝码
老法官合上卷宗时
皱纹里落满未熄灭的烛光
判决书上的墨迹
比月光更冷冽 比磐石更铿锵
晨跑者拾起坠落的钱包
在寒风中伫立成路标
等待的身影里
藏着比朝阳更炽热的执着
正直不是响亮的口号
是暗夜独行时
鞋底与良知摩擦的沙沙声
一步一印 踏出星河万里
平凡的砝码
菜市场的吆喝声里
老秤杆在晨光中摇晃
每一道刻度都站成
称量岁月的脊梁
凌晨的街头
扫帚划过柏油路面的声响
扫走星辰碎屑
堆出黎明的重量
车间流水线旁
粗糙的手掌反复打磨零件
汗珠坠地时
砸出金属般的回响
教室后墙的时钟
记下粉笔灰飘落的轨迹
那些重复千遍的讲解
垒起知识的高山
这些散落在人间的微光
看似轻如羽毛
却悄然压下命运的天平
让世界保持平衡的模样
和谐的生命
溪流绕过顽石时放慢脚步
溅起的水花是温柔的问好
卵石在水底舒展棱角
与游鱼共享同一片澄澈
老树的枝桠弯成摇篮
收留流浪的鸟雀
落叶腐烂成泥土的絮语
滋养新芽探向天空的渴望
晨雾中,农夫与耕牛并肩
犁铧翻开沉睡的土地
脚印叠着蹄印
在春天里写下共生的诗行
图书馆角落,少年与老者相望
白发与青丝共享同本书页
思想的涟漪交错漫开
编织成跨越时空的桥梁
和谐是生命的共舞
像晚风轻吻芦苇
不抢夺 不撕裂
让每个存在都找到
属于自己的节拍与光芒
心地光明
影子总试图纠缠脚步
我数着鹅卵石缝里的青苔生长
月亮把银箔铺在溪面时
才发现荆棘丛中
藏着被虫蛀的星子
蝴蝶振翅掀起潮汐
在锈蚀的钟摆上
时间碎成满地光斑
那些蜷缩在褶皱里的秘密
突然被蒲公英吹向高空
黑暗是一张褪色的邮票
贴在发霉的信封角落
而我掌心的温度
正融化着每一道裂痕
直到整个世界都亮成
一颗跳动的太阳
心底无私
像老井把月光揽成明镜
苔痕漫过井沿,却不沾一丝倒影
蝉鸣撞碎的黄昏里
有人用竹篮打捞星辰
涟漪荡开,全是澄澈的波纹
风穿过空谷时不必携带回声
蒲公英散尽种子,也不索取脚印
锈蚀的铁锁悬在门环
而钥匙早沉入溪流
任水草缠绕,也不打捞往昔
暮色给群山披上灰袍
我摊开掌心,接住几片落叶
它们轻盈地坠向泥土
像褪去所有重量的誓言
在静默中,长成挺拔的年轮
心无挂碍
云絮松开攥紧的褶皱
任风把形状揉碎成青烟
山涧流过生锈的铁轨
枕木间钻出的野菊
正朝着虚空举起金盏
悬铃木抖落最后一声叹息
蝉蜕悬在褪色的枝桠
像被遗弃的往事
无人捡拾的贝壳
在月光里渐渐透明
行囊卸成一地星子
脚印漫漶成沙滩的纹路
潮水抹去所有地址
此刻我是自己的岛屿
任浪花雕刻,不留落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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