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县的三山镇绿水青山,环境优美,青山在云雾缭绕中矗立,绿水在山脚下潺潺流淌,如同一幅动人的水墨画。绿水青山不仅为人们提供了清新的空气和美丽的风景,更是人们追求美好生活的精神支柱。三山镇有山峦起伏的青山,碧波荡漾的绿水,吸引着全国各地游客前来观光旅游,人与自然交相辉映,令人陶醉其中。绿水清幽,青山秀美,心旷神怡,宛若仙境。
马立君在三山镇土地矿山管理所工作三十多年了,群众送他绰号“山神爷。”俗话说:“靠山吃山”,这几年,到处修工程需要土石,三山镇私采乱挖到处都有发生。农田不断被毁,马立君他便睁只眼闭只眼,纵容违法开采。三山镇的自然环境和土地遭到严重破坏。
这几年,他没有少收了采矿人的钱。马立君听说县纪检委刘科长那些人,又来三山镇,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还是悬着的,说高枕无忧可是假的。
派一个亲信去打听吧,又怕暴露自己。这年头,今天是亲信,明天说不定就是叛徒。授人以柄的傻事自己不能做。我姓马的从未失算过,过去我是镇、县里的大红人,自己刚晋升了职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不想贪,也得贪,否则,就会得罪采矿的人。
然而,前段时间镇长被县纪委查了,自己不是照样在这个所长的位子上干?看,办公室墙上镶着“廉洁奉公”四个大字,每个字都像是包公的黑脸在朝自己笑。
马立君白发开始在自己的头顶建立根据地了,岁月不饶人,白头发的气焰一长,人的气焰就短了。看着镜子里的白发就知道自己老了,就像看见地上的绿色就知道春天来了一样。还有,皱纹也在眼角、唇角、额头扩展自己的地盘,像一些画在纸上的条纹,振荡着、整理着,不肯消失。擦不去、抹不去,用舌头舔也舔不去,用熨斗熨也熨不平。
一个人静的时候,就会恍恍惚惚听见一个细微的声音:“你该退了,你该退了。”这声音不是来自头顶的白发,就是来自皱纹之间的缝隙,好在自己会保养,天庭依然饱满,满面红光,就是运动能力差点,走起路来上四层楼就得喘。
“本是想身靠大树好乘凉,不想镇长这棵树忽然一夜就倒了。”都快半年了,破坏土地案还没个眉目。听人说,镇长的后台硬得很,案子说不定要翻。都半年了,还没有结论,可时间一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等事情,见得多了。
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
“怎么搞的?不敲门就进来!”马立君眼都没抬,生气地呵斥道。“我看门虚掩着,就没敲门,马所长。”
“门虚掩着,也应该敲门。你懂不懂......“马立君话还没有完全说完,就愣住了,因为他面前站的是县纪检委刘科长。“是您呐。来来来,请坐请坐。”心里尽管有些发怵,马立君还是满面带笑,为刘科长沏茶。
“不必了。马所长,王振山副书记请你去镇委一趟。”请君入瓮,王振山,马所长脑子里顿时闪过一个不祥的预兆。手不由地一抖,杯子里滚烫的开水立刻溅到他的手背上,他的心跳也就随着开水的溅落打破了常规,速度惊人。马立君面朝墙壁,背对着刘科长,一股冷飕飕的凉气从他的头顶一直贯注到脚跟,刘科长多次来所里了解情况,并没有把自己带走的意思,这次不同了,王振山副书记亲自从县里来要见自己。
马立君转过身来,放下杯子。
“好了,我拿一下......”其实马立君不知拿什么好,从桌上拿起他的大盖帽。他故作镇静地带好大盖帽,正了正。其实他心早已成了一团乱麻,就这样心如乱麻,像受伤的狗熊一样蹒跚着,跟着刘科长下了楼。
从土管所到镇委镇政府,吉凶未卜,祸福难料,前途如何?一概难说,他看什么都有些模糊了。
马立君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油然而生,以至于说话的力气都小得可怜。来到镇委见到了县纪委王振山副书记,王振山说话语气中含有几分期许和不容质疑的语气。
马立君听了,立刻警醒起来。王振山不会无缘无故地请他来,自己必须清醒。
“坐坐。”王振山说话总是那么得体,毕竟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若干年,有不怒自威的表情。
马立君与王振山面对面坐在一张沙发上,紧张的心情有所放松,他还是有所顾虑。
王振山像只虎,但常常笑,又笑得和蔼,像一只披着袈裟的老虎;而刘科长,则像只栖鹰,冷,像一只不知有着什么深仇大恨的鹰。从刘科长冷峻的眼神中,马立君没有破译了他对自己的厌恶和不满,所以直到今天,马立君见了刘科长就像偷食的狗见了曾经抓住它的错的主人一样。
“请你来呢,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和你了解一些事情,随便交流一下。”马立君没有说话。“你和镇长的关系呢,我们也有所了解。”说到镇长,马立君像被人扼住了喉咙抵在墙上,呼吸和心情一样紧张纷乱起来,他的脸变得像窗户纸一样白,而且又被人戳了一个大洞,好像有呼啸的北风在往里锲而不舍地灌。
“你们正常的工作关系嘛,可以理解。镇里领导做了错误的决定,下面的同志按照错误的决定去办,办得老百姓有意见,也不能全怪下面的同志,主要责任在镇里领导。”
王振山这么一说,马立君心里的冰块便全部溶化了。“谢谢!谢谢!”王振山摆了摆手,“也不必感谢我们,最近呢,你知不知道因土地治理镇长出了问题?”
马立君的脑袋立刻电脑一样运作起来,最后他审慎地摇了摇头又点点头,如实回答:“我听说了一些。”“告诉你吧,案子迟迟不能了结,是因为还有许多疑点,马所长,你不要怕,绝不会无辜牵涉到你。
你主动说出你知道的事,也是对你自己负责。”马立君说:“好,既然要我说,我就实话实说。在土地乱采乱挖问题上,自己没有尽到监管责任。
我在发现辖区土地和矿山遭到破坏后,开始调查过,因为上边有领导打招呼干预,只是粗略地进行了调查,没有深入下去。没有上报,我是按照镇长的要求办事。”他把一些问题推到了镇长身上。
不知马立君积蓄了多久的力量,才脱口说出了这些话来。王振山示意马立君慢慢说。“马所长,要实事求是,是自己的事也不能推卸责任。”马立君要么就是一问三不知,或者他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马所长,这里有一份东西跟你有点关系。刘科长,你拿过来,让马所长看看。”
马立君站起身来,从刘科长手上接过一张纸。上面的字还没有全部看完,脸上便上了蜡一样,失去了血气。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这不是真的。”刘科长递给马所长的是举报人提供的证据。上面列举了马立君受贿、渎职和玩忽职守,造成了土地被大面积破坏的事实根据和受贿金额、时间、地点等。
王振山说道:“马所长,举报信说的是不是属实,我们还要深入调查。”马立君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就像一个巨大的烂苹果掉在地上。
马立君跪倒在王振山面前,如丧考妣一般嚎啕大哭起来,哭得那么响亮,那么怪异,那么神秘,那么果决,那么落寞,那么不可思议。他完全臣服在王振山的凌厉攻势下,并以眼泪表示悔恨。他知道那张纸条的份量,如果它在法庭上出现,他虽然不至于脑袋不保,但脑袋之上的那点东西是无论如何都保不住的。他不是不知道,纸是舌头的代替品,不是被舌头卷死,就是被薄纸压死。
马立君一脸悔恨地跪着,避重就轻,拒不交代问题。刘科长走到他的身边,拽了他一把:“你起来吧。你看你,影不影响国家干部形象。”
马立君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哼哼唧唧地慢慢站立了起来。他呜呜有声地哭着,“你只须说说刘三给你钱和你知道的事情。”马立君想:管他好不好呢?管成不成体统呢。为了挽救了自己的政治生命,就是跪它个三天三夜也行呀。
马立君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王书记!刘科长!你们二位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就是让我的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算了!算了!别发什么誓了。”
刘科长恨不能朝他狠狠踢上一脚,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入干部队伍的。从他身上找不出半点阳刚英武之气,活像个大势已去的太监。“凡是我知道的事情我都会竹筒倒豆子,一颗一不落地全说出来。”“是啊,有些事情是你知道的,你可以说出来。案子不结,老百姓就会说我们办事拖拉。至少要给老百姓一个交代吧。”“是,是。”马立君连忙应声。
已被突破思想防线的马立君,仿佛变成一头牛,被牵着走他也愿意,到了这个时候,哪有不说的道理,虽然马立君对自已将要说出的情况会有何种结果心中没底,但马立君这时改变了进门之前就拿定的守口如瓶的主意。对自己多次接受贿赂和给有关领导行贿的事情也都交代了出来。
他说:“我记得当初有一个老板送钱给我的时候,说的是让我买几件衣服穿,别成天穿着执法制服,我现在回想起来,他就是在让我买囚服穿!我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珍惜自己的职位做到严格依法办事,而是用它来谋取个人私利。我因为自己的贪婪和不理智而要付出沉重的代价,现在的我感到非常后悔。马上就要退休了,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非常后悔自己没有遵守党纪国法,让我陷入无尽的后悔之中。”
此次“马立君”案发生后,被马立君包庇的被告人辉煌石料开采公司非法占用耕地,造成农用耕地大量毁坏,向国家缴纳补偿费用一千万元,用于进行相关山体生态修复。因被告人非法采矿造成的生态环境破坏,土地流失严重;已构成破坏耕地罪,经法院判决,被告人刘三已构成非法采矿罪、破坏耕地罪、被判刑;并判罚金五万元。马立君存在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和廉洁纪律,收受贿赂问题,纵容辉煌公司违法占用耕地。没有按照国家有关规定的职责范围和工作规范进行工作。根据党规党纪有关规定,开除公职处分,涉及受贿和其它问题交由司法部门依法惩处。其他有关人员也都受到了相应的处分。
清水县委、县政府召开会议,通报了三山镇所发生的问题。要求执法人员“严格执法、廉洁从政”,提出“共筑美好家园,绿色发展,守住基本农田,就是守住我们的饭碗,珍惜每一寸土地,共建美好明天”的口号。保护耕地,让我们的后代子孙能够继续在这片土地上耕种、生活。经过治理,三山镇又恢复了往日的绿水青山。
(本故事纯属虚构,切勿对号入座。原创作品,保护著作权,侵权必究。转发请注明出处。)
作者:(李士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