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声音
文/周中金/退役军人、湖北省武穴市住建局退休人员
诵/云中鹤
“爷爷爷爷爷爷”
稚嫩的呼喊撞碎晨雾
像串银铃铛摇晃着童年的期待
“唉唉唉”
苍老的回应裹着晨露漫开
这声音
脆得像老竹椅摇晃时的吱呀
在慵懒的午后
把蝉鸣碾成细碎的金箔
又似铁锅翻炒瓜子的噼啪
焦香混着皱纹里的故事
在齿间轻轻爆开
或是雨天屋檐下
亲子空间传来的低吟
将潮湿的时光酿成蜜糖
就连收音机里沙哑的“吱啦”
都跌出江湖侠客的星光
“哈哈哈”
笑声从皱纹里汩汩涌出
混着老烟斗的醇香
把每个黄昏都酿成甜酒
“唏唏唏”
是他修玩具时的呢喃
指尖摩挲零件的轻响
藏着变魔术般的神奇
“啦啦啦”
跑调的老歌在阳台飘荡
五音不全的旋律里
裹着阳光的味道
“爷爷爷爷爷”
奶声奶气的呼唤又起
“嘿嘿嘿”
笑声揉着胡茬的触感
顺着布满老茧的掌心
淌进我发烫的耳蜗
当父亲的背影消失在奔波的路口
他跪着的膝盖
是我最安全的城堡
每一声叮嘱都化作铠甲
护住我不安的心跳
妈妈的脚步追赶着生活的潮汐
他佝偻的脊梁
撑起一片无雨的晴空
皱纹里盛满的絮语
把孤单织成柔软的棉被
奶奶的灶台腾起烟火时
他弓成月牙的脊梁
驮着我看遍云卷云舒
沙哑的哼唱里
藏着比童话更永恒的温暖
这些高低错落的声纹
在岁月里刻下深深浅浅的辙
脆响是跳动的音符
憨笑是绵延的乐章
那些“唉唉”“哈哈”“唏唏”的交响
共同谱成一首
永不散场的生命童谣
在记忆的长河里
轻轻摇晃 岁岁回响
主播：云中鹤，男，1956年生，大连市人。1977年应征入伍，在海军部队历任排长、连长、军务参谋。团职军官转业至地方后，先后从事过政法、纪检监察、宣传等项工作。热爱体育运动和文学艺术，是大连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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