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厦大情缘开始
文 / 孟孟
“厦大,我来了!”还记得2007年秋阳轻抚下的某日,踩着芙蓉湖畔小径时心中的呐喊;那情景至今仍清晰地萦绕脑海。
接着,在校园人文学院前办理博士生入学报到,以几十年前自南台北上求学的心情,我再度当了学生,成为母校厦大历史系的资深台生之一。
现在回想起来,到厦大读博也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自大学本科毕业进入媒体任职后,始终有个继续进修的念头;在工作满20年时读了研究生取得硕士学位。2007年有意报考厦大,通过一位台北师兄的推荐,在电话中联系上博导支平老师,他秒回愿意收我这个学生;我立马办了手续来到了厦门面见支平老师。
距离学校生活已经好几十年了,重新当学生的心情很奇妙,不知是否能如期完成学业,幸好博导非常能理解我的心情,他首先问我:“你是要作学问,或只是要个文凭凭?"记得我是这样回答老师的:“这把年纪来求学,是希望能作点研究;当然也要有个文凭来证明自己的努力。 "
刚开学时,人生地不熟的资深台生,在校园内主要围绕在芙蓉湖一带以人文学院为主要活动地点;印象最深的就是人类博物馆及极具特色的嘉庚建筑。那会儿,还没有很多游客上门,有空会往白城方向或南普陀古刹那侧,细细品味后来被称为全国十大最美校园之一的母校。
来往于两岸间,我一方面在台北以个人文字工作身分接case,编写杂志、帮人当“影子作家”、在几所大学院校兼课,并开启博士研究题目的选题与调研等等,一方面定期到学校上课并与博导汇报研究过程与讨论,日子挺忙碌的。穿梭两岸,不少朋友得知我正是厦大博士生,且又是博导的学生,人文社科领域的其他专家学者都竖起大拇指点赞;再加上慢慢了解厦大历史之后,我也与有荣焉,以身为厦大人为傲。
在台北把博士研究的资料蒐集与调研任务结束后,2011年我又跑来厦门客居,一边继续作大陆对应的相关研究并撰写论文,也一边在厦门外图出版社工作。2012年5月30日通过了答辩;当晚历史系办了大学部与硕博生欢送会,师生均开心。四天后,穿上准博士服与同学们在湖畔留影。
记得举行答辩当天有个空档,“xx,你读完博士了,之后有什么打算?” 博导这样问我。“就回台北啊,继续兼课、当个文字工作者吧。”我回答。
接着,博导又说:“有个学校,你去吧;如果继续作以前的事,干嘛来读博呢!”我问都没问什么情况,立马谢谢老师的安排。说真的,所有细节都不清楚,但对于爱接收新事务的我来说,只觉得会是一件新鲜的挑战。
半个月后,正在厦门参加一项两岸交流活动,一早接到博导通知,要我立马赶到漳州某个正在召开两岸交流活动分会场的酒店,说要介绍给即将前往任教的学校校长认识。“怎么去漳州呢?”老师并没有说,他想必认为,这点小事难不倒当过记者的我。
离开正下榻的酒店,跳上出租车,司机带往长途汽车站,然后搭上了一部厦门往漳州的中型巴士。六月闽南的梅雨季,车窗外下着蒙蒙细雨,雨水透过有点老旧的巴士车厢缝隙,也滴在座位的脚边上。
从厦门到漳州的巴士约八十分钟车程,一路晃啊晃,心中情绪跌宕起伏:“哎,为什么会是漳州,而不是留在厦门呢”、“以后我回台北,都要这样舟车劳顿吗”;没几秒后又想:“但是,我又有新的发展空间了呢”。
总之,就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最后,中巴进入城区,转了个弯,一个斗大的招牌吸引了眼光;“大润发”就在那儿。顿时,丝丝安慰感浮上了心头:“还行,这儿有台北品牌的大卖场!”
学校里跟我一样来自外省的一位内蒙老师,当年搭着绿皮火车(非高铁)到漳州报到,出站上了出租车,当发现出租车跳表从3元人民币起跳时,差点想再折回火车站回内蒙去;她的故乡呼河浩特那时的起跳价已是6元。“这里是什么小地方啊!”她当时的心情,我特能理解。
没有捷运、公交车班次不频繁、电动车满街跑;学校附近的老城区,市容像极了老家台南。事实上,后来也慢慢了解到:台北约有三分之一闽南人的祖先来自漳州。漳台关系的优势,也是漳州打出的一张亮丽文化名片。就这样,开启了在大陆高校任教的日子。从登陆厦门开始,一晃,就超过了十四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