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窗独坐待晨星,残夜将阑晓色冥。 曙色初开先降雪,欢颜未展已凝冰。 浮生若寄终成幻,往事如烟岂有凭? 醉眼观花花带泪,痴心逐月月含腥。 魂随蝶影穿朱户,心共鹃声叹翠屏。 枕畔风来铃自语,檐前雨碎梦难宁。 三更烛烬犹垂烬,半世身飘似转萍。 镜里青丝凝雪色,笺中墨迹化霜翎。 忽闻远寺钟惊魄,乍见孤鸿翅裂霆。 莫问人间真与假,长空雁过数峰青。
《鹧鸪天·夜思》
长夜锁寒星,烛泪待晨钟。 霜凝曙色浓,笑靥覆冰封。 浮生皆幻梦,欢谑总成空。 枕上惊鸿影,衾凉月似弓。 强将眉黛舒,啼痕染袖红。
《玄夜赋》
玄夜幽幽兮万籁寂,扶光未升兮星汉垂。守长庚而待曙,揽孤衾以凝眉。烛影摇红兮透纱帷,寒蛩咽露兮叩窗扉。欲唤东君赊暖色,却闻北陆起严威。
忽见天隅泛鱼肚,俄惊瓦上凝素绡。千林尽染琉璃色,九陌皆披冰纨袍。初阳怯怯破云阵,宿鸟惶惶坠霜毛。应是瑶台倾玉屑,谁将琼屑化银刀?
恍入槐安觅旧欢,霓裳舞破十二阑。流霞盏里藏春意,琥珀光中掩秋寒。忽有朔风裂锦瑟,顿教碎玉溅雕栏。枕边犹湿鲛珠泪,衾外已结吴盐团。
晓看庭树悬素练,始信扶光最无情。温言未暖三冬雪,笑靥先凋二月樱。落英簌簌埋青冢,孤鸿杳杳唳紫冥。且抱焦尾歌楚些,任他檐马作悲鸣。
噫!浮生若寄兮恍如烟,笑中衔泪兮谁人怜?槐宫倾覆终须醒,独对寒蟾钓逝川。
《雨霖铃·夜吟 》
寒更待晓,正星沉际,雾锁云倦。 霜凝曙色如刃,方临槛处,襟怀先浅。 廿四桥边旧月,照人寰虚诞。 算此际、眉底温存,不过浮生霎时电。
笑涡暗把凄寒篆,更堪怜、未语肠千转。 啼鹃莫催魂返,惊梦枕、断珠零乱。 病酒频斟,消得秋衾似铁难暖。 待掬取、斑竹幽痕,写入风帘卷。
《清平乐·夜晓吟》
残更坐尽, 霜晓寒侵鬓。 笑涡藏泪胭脂印, 偏照菱花还认。
孤灯摇影烬微, 浮生如戏成悲。 醉醒皆非计策, 枕边半卷帘帷。
《破阵子·浮生记》
墨色压城云暗,长宵辗转无眠。 残星渐隐天边后,冷月凝霜襟上卷,晨风刺骨寒。
醉里欢歌似幻,眉梢笑意翩跹。 寒光惊破迷烟处,枕上冰痕深浅悬,碎珠落玉盘。
此生多少团圆宴,皆作荒唐醒后言。 半盏残茶浇块垒,满纸荒唐写旧年,浮生若梦间。
《浮生如寄》
霜色总在破晓前凝成刃,寒光割裂未眠的星辰。掌中烛火摇摇晃晃温存,照见檐角滴落的年轮。世人总说黎明驱散混沌,却道天光原是最冷刀刃。
笑涡里酿着隔夜的酒痕,醉眼方窥见浮世本真。梦里落英缤纷皆成尘,惊醒时徒留满枕泪痕。岁月原是穿堂而过的风,卷走欢愉只余半盏残灯。
莫问悲欢何处可称衡,朝露暮雪皆是修行。且将苦涩熬作回甘茗,眉间雪终会化作春水潺潺。
《破晓的箴言》
子时的钟摆叩打失眠者的窗棱 莫将苦酒兑入黎明前最后一盏茶 你看那晨霜总爱攀附最先睁眼的花 晶莹里裹着扎不穿谎言的刺
守夜人别嘲笑露水打湿的脚印 每个跋涉者都曾举着火炬寻找答案 要学秋蝉褪去裹住呼吸的茧 把未说出口的哽咽酿成月光晒干的盐
寒鸦啄食星辰时请合上掌纹里的卦 四季轮转从不在占卜的铜钱上停歇 若把叹息都折进纸船放逐星河 漂流的褶皱自会告诉你河床的方向
惊醒时分不必擦拭眼角的琥珀 那是岁月赠予灵魂的舍利 须知最锋利的刀刃总藏在云霞背后 生活是笑中淬炼的钢,裂痕里开出的光
《长调·浮生谏》
长夜如墨染,待旦守孤灯。 晓色破天青,霜刃割眉峰。 浮生若幻电,笑里掩悲声。 枕上烟霞终是客,镜中悲欢转头空。
看尽千帆非昨日,江涛依旧送飘蓬。 春花灼灼终成泥,秋月皎皎照寒藤。 莫道梦深能避世,且将泪淬作剑锋。 杯中残酒浇块垒,袖底长风扫迷蒙。
休言造化弄人苦,试问肝胆几回烹? 雪压松枝愈见节,火焚金玉始成琼。 从来荣枯皆自取,岂怨晨昏造化功。 待得云开见日时,回首千山已从容。
《清醒的盐粒》
暗河在骨缝里流淌 星轨碾过残夜碾出深褐痂皮 指尖攥不紧星光 掌心捂不热月亮 枯井里打捞的银辉 终会凝成黎明的霜粒
刀刃上舔蜜糖的人 总在破晓前尝到铁锈腥气 蝴蝶折翅是飞翔的隐喻 露珠冻成霜花才是生存真谛 我们用睫毛接住晨露 却不知那是寒夜未干的泪滴
掌纹裂开处 蛰伏着千万个未破茧的昨日 笑声在喉管结冰时 舌尖正咀嚼着命运的盐粒 所谓清醒不过是 在梦境塌方时攥紧虚构的缰绳
《暗河与光尘》
黑暗是墨色浸透的宣纸
每道裂纹都在等待黎明提笔
有人将星辰熬成灯油
只为替沉默的群山续写碑文
霜是晨光凝固的盐粒
挂在睫毛上就成了虚妄的证词
我们吞咽着滚烫的朝阳
却把哽咽藏在露水蒸发的褶皱里
生活总在瓷碗缺口处流淌
碎银般的光泽里浮沉着年轮
当梦境伸出根须扎进枕芯
抽芽的呓语便开出带刺的谎花
不必擦拭窗棂上的雾痕
露珠与泪滴本就是孪生
在钟摆摇晃的深渊之上
每个惊醒的瞬息都在缝补永恒
且把叹息编成悬梯
攀向白昼与黑夜的接缝
当银河漫过龟裂的掌纹
砂砾里自有萤火举起新的晨昏
《七律·悟世》
星沉夜尽晓光迟,
万象争春各有时。
露结寒枝非日早,
香凝暖蕊笑人痴。
浮生若戏悲欢叠,
幻境如烟醒醉知。
莫向樽前询冷暖,
且观天地自参差。
七律·夜思
长夜将阑待曙晖,
晓寒偏化笑中悲。
浮生恰似花凝露,
世事浑如月染衣。
醉里犹寻槐国梦,
醒时忍拭阮郎啼。
谁言苦乐皆虚幻,
泪落方知痛亦希。
《裂痕标本》
时针在锈迹中啃食月光 铁轨尽头结出霜花时 有人拾起散落的露珠 当作止痛片含在舌尖
生活是裂瓷盛满隔夜茶 冰裂纹在杯底游成银河 我们咽下整座星空的咸涩 却把盐粒称作糖霜
枕芯里的棉絮开始暴动 无数失眠的蒲公英 驮着未完的诺言飘散 坠入排水管呜咽的漩涡
当闹钟啄破最后一层蛋壳 晨光正把睫毛铸成冰棱 碎玻璃在瞳孔深处折射出 无数个太阳举着刀锋升起
【作者简介】胡成智 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从事于文学创作,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之后又在作家进修班学习深造,中篇小说《金兰走西》曾荣获过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大多诗词在“歆竹苑文学网”上发表。近年出版过《胡成智文集(诗词篇)》三部曲,和《胡成智文集(杂篇)》三部曲。目前致力于风水学的研究和实地考察。文学创作曾一度搁浅。如今晚年拾笔,又续写新的生活。
最漫长的白昼降至,
北半球最长的白天。
有你相伴,即是美好。
夏至 / 诗与盛夏的美好
六月的炙热,叫嚣着诗与盛夏
目光如炬,忘川星辰
午后的小憩,是我爱夏天的理由
最漫长的白昼降至,北半球最长的白天
有你相伴,即是美好
夏至 / 诗与盛夏的美好
六月的炙热,叫嚣着诗与盛夏
目光如炬,忘川星辰
午后的小憩,是我爱夏天的理由
最漫长的白昼降至,北半球最长的白天
有你相伴,即是美好
夏至 / 诗与盛夏的美好
六月的炙热,叫嚣着诗与盛夏
目光如炬,忘川星辰
午后的小憩,是我爱夏天的理由
最漫长的白昼降至,北半球最长的白天
有你相伴,即是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