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宁,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中国书法家、音乐家协会宁夏分会会员,第六届、七届宁夏文联委员,中国首个“文学之乡”创始人,从80年代初开始发表作品,先后在国内多种报刊杂志发表各类文学作品百余篇,50余万字。所创作的诗歌《夜风》《我的黄土高原》、报告文学《来自西部警察的报告》、《星光灿烂》、《永存的丰碑》及散文《野山菊》、《清亮的月光》等散见于报刊杂志,出版专著《如梦西域》、诗集《清亮的月光》等。

一、美学与生命记忆,素朴之美的双重定义
董顺学的长篇小说《月亮山下》以66万字的体量横空出世,印证了文学创作中素朴二字的双重意涵。作者是文坛默默耕耘的素人,作品则是一部褪去浮华雕饰、回归生活本真的素朴美学典范。正如李白笔下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天然之姿。这部小说以原生态的叙事语言,扎根泥土的生命经验,构建起西海固三代人的生活图谱。作者虽无显赫文名,却以七十载人生沉淀为墨,将月亮山的烟火人间化作一部厚重的乡土史诗。
二、记忆的重构
从不适宜生存到诗意栖居小说,以萧西县为叙事圆心,辐射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西海固的生存图景。评论者马正虎以亲历者的视角,印证了作品的真实性。从秃山疤痕到绿装遍野,从压粪扬场到退耕还林,小说既是对原生态农村的忠实记录,亦是对社会变迁的深刻注释。
那些渐行渐远的劳动场景打胡墼、箍土窑、打水窖、镌石磨、放鹞子、拉粮食、修梯田、赶麦场、进煤矿、犁地、播种、收割、碾场,在文字中重新沸腾。作者以人类学式的细致笔触,将春耕夏耘、秋收冬藏的农耕文明,凝成永恒的文化切片,让读者触摸到土地的温度与汗水的重量。
三、方言俗语中的文化密码
《月亮山下》的语言系统,堪称一部西海固的方言词典。骆驼脖子再长吃不了隔山之草,炒面捏娃熟人等俗谚俚语,不仅是地域文化活态传承,更暗含黄土高原特有的生存智慧。当吼秦腔、漫花儿、耍社火的声浪穿透纸背,当灌黄鼠、垒土灶、打平伙的野趣跃然眼前,小说便超越了故事本身,成为一座连接历史与当下的文化桥梁。婚丧嫁娶的繁复礼仪,祈雨祭祖的神秘仪式,在作者笔下既是对传统的敬畏,亦是对人性善恶的深层叩问。
四、素人写作的力量
生活即文本董顺学的创作轨迹,本身便是对素朴美学的绝佳诠释。西北大学的经济学训练,赋予他理性视觉,数十年基层深耕,则沉淀出感性的生命厚度。那些未发表的练笔之作,恰似深埋地下的根系,最终催生出《月亮山下》这株参天巨树。小说中共产党员的铮铮铁骨,乡民们的狡黠与善良,皆源于作者对生活的零距离观察。这种未经文学规训的野生笔力,反而让作品跳脱出程式化写作的窠臼,呈现出粗粝而蓬勃的生命力。
五,乡土书写的当代启示
在城市化浪潮席卷的今天,《月亮山下》的价值早已超越怀旧的叙事,当压粪撒种的细节成为年轻读者眼中陌生化符号,当退耕还林的绿意覆盖曾经的荒山,小说实则完成了一场文化救赎。它让被遗忘的农耕记忆重新苏醒,让方言俗语化作抵抗文化同质化的武器。董顺学以素人之笔证明,最高级的文学技巧,恰恰是褪去技巧后的本真,最动人的历史书写,永远生长在生活的褶皱之中。这部从土地里生长出来的小说,既是对西海固集体记忆的深情回望,亦是为当代中国乡土文学注入的一剂强心针。当文坛充斥着精致却苍白的无菌文本时,《月亮山下》以其带着粪土气息的素朴之美,让我们重新听见了文学应有的心跳。那心跳的节奏与黄土高原的脉搏共振,与月亮山下三代人的呼吸同频!
董顺学,汉族,宁夏西吉县人,生于1955年10月10日。毕业于西北大学经济系。先后在西吉县二轻局、统计局、计划委员会、震湖乡政府工作。担任过地方国营企业厂长。从事文字工作四十余年,喜欢读书,热爱文学,积累了大量的读书笔记和丰厚的生活实录,创作过中短篇小说。退休后,经过三年时间的各项准备,用两年多时间完成了这部66万多字的长篇小说《月亮山下》,终以抒怀于文学为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