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画缘兮,远矣!》
虽然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的大学生,学的还是中文专业,而于书于画,我却基本是个门外汉,看见一般的草体字,我就回归为文盲,看见更草的字,又偏巧有人问我,我就怪得只想把脸埋在裤裆里!画就更不必说了,好在它与中文专业语文老师的间距远些,还能以隔行如隔山来搪塞。
如实说来,造成如今的窘境,都怪自己与书法有缘而无实,以致千万次的过其门而不入。 上初中时,教我们语文的是郭玉峰老师。当时只感觉他写的字独特,个性太强,我能从千百人的字中认出哪个是他写的。没想到郭老师退休后,做了两次大手术,为恢复健康,他以书法养生,很快,他的字便被韩城市博物馆馆藏了。
上大学时,中国书协的安永亮老师带我们古典文学一年多。黑板上,安老师的字总是遒劲有力,龙飞凤舞。但我的注意力更多的是琢磨他长相举止的精干利落,是猜他的仰慕清风明月,自绝灰暗污浊,因而,四百多天就记了他两个字——简笔字要么大要么小,譬如“工”“人”。 大学和我搭伙吃了三年饭的郭永锋,从小就练写毛笔字,三年的时光一晃而过,书法方面,我就让他给我三年间包了书皮的书本上都打写了名字。其间,我也花过月数天买了毛笔墨水练字,但从不临帖,所以,基本上属于用毛笔练写硬笔字。月数天后,连自己厌倦了这种练字,于是习练毛笔字一事从此彻底作罢。
大学毕业后,我与小我几岁的一个本村郭继贤关系甚好。他从小字好,和我念的是同一个大学同一个专业,不同的是他就抓住了机会拜安永亮为师学了三年书法,后来书法也成了他谋生和成就事业的看家拳。如前所述一样,他的爱好也没影响我,而对我的唯一好处就是啥时候用就啥时候向他要字。 大学毕业后的头一年,我还带过半年美术班的语文课,这个班有十几个学生后来都以书画出了名,当然,语文而外,我并没有教过他们一丁点儿书画知识。
后来,经我高中的孙竹贤老师做媒,我认识并娶了我如今的老婆,她事业心很强,工作几十年,高级工程师一级建造师,各项荣誉一大堆,最重要的是,她也是个书法爱好者,刚上班不久就荣获过《工人报》书法比赛奖项,大学时书法比赛得的则是特等奖。
要么说,我真就是一块顽石,半辈子遇到那么多提高写字水平的机会,但就是千万次过其门而断然决然不入。换个角度想,我也真够作个反面教材的了:字写得这么臭的一个人,其实还经受过众多书法高人的熏陶和影响,熟悉我的人都不得不承认,我应该算是拒腐性忒强的奇葩一枚啊! 由此可知,有一种缘,它只是面缘,认识熟悉而已,根本就没有精神心灵方面的沟通交融渗透。花甲已过,我由衷慨叹——书画缘兮,远矣!
禹岩7月2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