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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之牢固（外一首）

        文/宋红莲

以树为例

平原水乡空间富裕

大多是笔直生长的树

比如水杉树、白桦树

连枝桠也倔强地耿直

像刚学会挺直腰杆的少年

总觉得“直”才是力量

连倔强都镶嵌着棱角

稚嫩时，很容易被风折断

仿佛在彰显，风的力量何其巨大

却也反衬出

树的再生能力，何其顽强

像第一次摔碎梦想的我们

蹲在原地舔拭伤口，眼泪没干

手指已抠进泥土——

疼过的地方，后来都长出了

更硬朗的骨骼

许多年后，枝桠反而特别柔韧

风还是那么劲吹

它的完整，却在风里愈发清晰

风沿着枝桠的柔韧走过

像成年人弯腰扶起跌倒的人生

脊梁弯出的弧形——

不是妥协，是把“对抗”淬炼成了“承接”

知道硬扛不如顺势

却始终坚守着根的方向

这便是我们说的，牢固

如果要枯萎了

不过是生命走到了尽头

树皮皲裂的纹路里

还藏着某年盛夏的蝉鸣

某场暴雨里

紧紧攥住土壤的根

无损于最后的礼赞——

那是另一种模样的

永恒的牢固

像老人阖眼时，手上还攥有

牵过几代人的温度

像那些没说出口的嘱咐

早已长成后人骨血里的

里程碑

            ◇简单愿望

酷热时，盼望小雨清凉

小雨踩着轻盈，如同回娘家的小女儿

我们心旷神怡，为之雀跃

寒冷时，盼望大雪纷飞

不只为那晶莹童话

更为给油菜和小麦，捂暖冬意

简单愿望，就是一枚合同标签

每到一个季节，便会条件反射

伸手去撕开

而小雨来临，大雪飘落

正是诚信兑现文件袋里的

一个个项目

所谓愿望，不过是

岁月与我们商量过的默契

季节来临，便伸出手指敲门

提醒小雨或者大雪

记得履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