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娘还在
文\郝会军
若是娘还在，我一定回老家把她接到城里来，看看夜晚邢台市的灯火通明的霓虹灯，也一定带她看看火车的模样。这是她的遗愿。
若是娘还在，我一定会买很多豆奶，罐头，给她带回家！如今超市货架上摆满精致包装的营养品，可我再也没有人可买，可送。若能重来，我要把整箱的豆奶粉堆在她床头，看她像孩子般满足的笑容，听她嗔怪我“又乱花钱”。
若是娘还在，我一定会往她掌心塞满零钱。等到赶集的那天，看她佝偻着腰身，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穿梭。她或许会为几毛钱的菜价与摊主讨价还价，或者在炸馃子的摊前，买几个焦脆的馃子带回家。而我要做的，只是站在不远处，看她为生活奔波的身影，不再像从前那样，抱怨她总买些便宜的东西。
若是娘还在，我一定会做最忠实的听众。听她絮叨邻居家的琐事，听她重复讲过千百遍的老故事，哪怕她颠三倒四、语无伦次。年少时总嫌她唠叨，总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语，如今多想再听那些琐碎，听她用带着乡音的语调，把平淡日子里的欢喜与忧愁细细诉说。每一个字，都会成为我珍藏的珍宝。
若是娘还在，我一定要带她走进商场精心为她挑选柔软的羊绒衫、暖和的羽绒服，舒服的秋衣秋裤。让她穿得干净体面，把她打扮得清清爽爽，就像幼时她为我整理衣襟那样，温柔又耐心。
若是娘还在，我一定会每个周末或者假期都回到乡间小院，陪她坐在老槐树下晒太阳。看她在菜园里忙碌的身影，弯腰拔草、浇水施肥，自得其乐。暮色降临时，我们一起摘回新鲜的青菜，她负责炒菜，我在大锅里熬粥，看着她忙碌地身影，我心里特别踏实。
若是娘还在，我一定是她最牵挂的孩子。无论我长到多大，走得多远，在她眼里，我永远是那个需要被呵护的孩童。当我推开家门，定会看见她站在门口张望的身影，转身就往厨房忙活，变戏法似的端出我爱吃的包子、韭菜炒鸡蛋。她会絮叨我这段时间又瘦了，工作不要太累，和学生处好关系等等之类的话。
若是娘还在，我一定再也不会害怕哥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娘生病的消息。我会带她定期体检，或者带她去医院，好好陪着她，直到康复，然后带她回家！我会握着她的手，告诉她不要怕，有我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对着冰冷的墓碑，一遍遍责怪自己当初为何不多些耐心、多些陪伴。
若是娘还在，我一定在分别的时候，亲吻她的额头或者抱抱她，告诉她：照顾好自己，我还会回来的！
可惜，时光不会倒流。如今我只能在回忆里拼凑娘的模样，在梦里重温那些温暖的片段。
若是娘还在，该有多好……可这世间，从来没有如果。唯有将思念化作绵长的细雨，浸润每一个想她的日夜，在心底，永远为她留一方最柔软的角落。
假如你的娘还键在，那你是幸福的孩子，无论你现在多大年龄，亦或者你身居何位，有娘在你就有家，你可堂堂正正的对别人说，我回家……
假如你的娘还键在，不妨把她接在身旁小住，因为时间转瞬即逝，没有还有所谓的时间……
作者简介：郝会军，男，汉族，河北省邢台市人民检察院退休干部。从军21载，现为中国法学会会员。爱好散文、诗词、音乐、旅游等。文散见于国家、省、市级刊物及网络平台。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