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那么一首民歌,在《山歌十三韵》中,可能是“由求韵”的。有的地方把“由求韵”叫成“流头韵”,我在20年前的最初看的是“由求韵”就按“由求韵”好了。歌儿不长,就下面几行:
山歌好唱难起头,
木匠难起八角楼。
瓦匠难烧琉璃瓦,
铁匠难打钓鱼钩。
生不丢来死不丢,
我俩连情万千秋。
石灰堆里打跟头,
同妹结交到白头。
这歌儿不长,意味倒长啊长,长得没法丈量。它就像一树盛开的鲜花儿,每一次我们看着只能表白一枝儿。
当初呢,是为了认识“由求韵”。一心一意盯着句尾的八个字“头、楼、瓦、钩、丢、秋、头、头”,“头”字用了三回,“瓦”字不在押韵,实际眼巴巴的是五个字。这五个字的韵母分别是“头——ou”、“楼——ou”、“钩——ou”、“丢——iu”、“秋——iu”。记得“由求韵”、盯清“ou”和“iu”、能答在考卷就算功德圆满。
后来,经常想起这首民歌,总有心把它用在准备讲述的地方。可能是心有余虑,一直用的是前四句,豫西山区,普通农家,哼曲儿、木匠、瓦匠、铁匠也是天天见,处处用的。讲打比方,这四句好讲、好记、好用。
也真有心把剩余的四句用在准备讲述的地方,可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那个。对山歌,那真的是精妙。可怎样在别处也好用呢?我的本家,至少有两个嫂嫂比哥哥年长。1950年的婚姻法,到现在有60多年了,黄昏恋已经理直气壮起来。哦,把歌中的“妹”字换换,换成“你”,不就避开年龄,避开男女了吗?你看:
山歌好唱难起头,
木匠难起八角楼,
瓦匠难烧琉璃瓦,
铁匠难打钓鱼钩。
生不丢来死不丢,
咱俩连情万千秋。
石灰堆里打跟头,
同你结交到白头。
把“妹”换成“你”,好长时间还自我感觉良好。嚼着嚼着,还是有那么一点那个。这歌儿怎么只能说哥呀妹呀,情呀爱呀呢。花儿开千朵,各表一枝。我也曾想过,不用“妹”字,不用“你”字,换成“他、她、它”中的一个字。可还是有点那个,看来只能放放了。我有一个亲戚,今年有74了吧,早年没有手机电话不兴四分八下打工的时候当过多半辈子媒人,媒人当得不赖。她说的有一句话我记得可清了,“娃子们头前走,带着他(她)妈手”。是呀!这么好的民歌,怎么也不能只有一个意思!
山区的老百姓一辈子务庄稼,他们也是连情万千秋的。教师们辛勤务教,他们也是结交到白头的。科技人员默默无闻地工作着(聚光灯下的科技人员是少之又少的),他们和科技事业。作家(不论是著名的还是默默无闻的),写一年、十年、三十年、一辈子,痴心不改,才有作家整体的辉煌。……用什么词才能让这首民歌大放光彩呢?用怎样的词替代“妹、你、他、他、它”呢?终于,有了!有那么一个字,字音字义从任从心!她就是“恁”!如此,这首民歌就成了:
山歌好唱难起头,
木匠难起八角楼。
瓦匠难烧琉璃瓦,
铁匠难打钓鱼钩。
生不丢来死不丢,
我俩连情万千秋。
石灰堆里打跟头,
同恁结交到白头。
如此,学着改着,这首民歌多场合适用,通俗易懂,比喻形象,夸张合理,在准备讲述的地方多次使用。
“娃子们头前走,带着他(她)手”。头前走,最初一般就在本村本乡走了。例如,河南省洛宁县有一个镇叫赵村。它有34个行政村,分别是:
赵村、南赵、张营、土桥、孙村、五里庙、古寨、东北、西北、西南、东南、南窑 、小池沟、白阳、七里坪、南头、北头、薛桥、南丰、大许、中许、小许、马营、西方、东方、西沟、中沟、东寨、东上、东下、西陈、上陈、下陈、上沟。这些村名,也好比一树鲜花。我们认识起来,是一点一点来的。开始,用的自然是乡音土韵。接着是大的自然村,像“东北、西北、东南、西南”4个行政村就是“凡村”1个自然村。几个自然村只有一个行政村,例如行政村“孙村”包括“孙村、庙洼、芮家洼”。逐渐,进了学校,听了广播,看了电视,出了洛宁,写起来说起来慢慢向普通话靠拢了。
花开千朵,各表一枝。慢慢来,花儿多彩,花儿多香。你说呢,我举这俩例子。

作者简介:任满超,1984年洛宁一高中毕业。1994年开始,在《洛宁教育》发表散文《芳草情》,在《新洛宁》发表图片《劫后余生》,在《洛阳日报》发表《电线不要缠在树上》,在《洛宁之窗》发表散文《拍照的滋味》、《书城》发表散文《心中的神灵寨》,《故道》发表散文《你好,老师!》。2016年,《人民日报》等微信公众号采用精选留言670条,其中2次获《河南日报农村版》“神评”;《闪小说作家论坛》《陀螺文化网》发帖5次;《中国安全生产网》发表文章10篇,其中《八大特种作业三句半,经典!!!》和《原来危化品离我们这么近!》入选该网“大咖驾到”专栏,后一篇被搜狐、新浪博客、重庆、河南、陕西等地12家媒体转发。2016年,是作者丰收的一年。2017年在《中工网》论坛有4篇文章入选“两会建言”,一篇文章被《中国安全生产网》作为“35号E案”选用。先后在《洛宁城事》网站和《入围洛宁网》发布文章数十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