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创在天安门前
谢广森
到首都游玩的第二天,早上7点不到,两老一小空着肚子的我们,便去瞻仰开国领袖的遗容了!想不到毛泽东纪念堂前瞻仰的游客早已人山人海,那S型的长长队伍,与2008年上海世博会开展时的情景一模一样。
在安检处,才得知瞻仰主席遗容除了不准带旅行包、照相机、水杯、打火机之外,连装钱的小腰包也不让带在身上。因而,我只好解下既不能上锁又无法粘贴封条的小腰包再去寄存。寄存前,我特地绕去卫生间,在里面把包里的6000多元钱(我没有银行卡,更没有支付宝)偷偷装进裤袋子里。我想我这膝盖前的裤袋十分隐蔽,其袋子不仅大且还很深,暗里还装有拉链。一般的人,根本看不出这里是袋子。我认为钱装在这样的裤袋里,比寄存要安全保险和简便,完全可一百个放心。
8点正,终入场排队。在队伍慢慢行进时,我从一位管理人员口中得知:纪念堂除星期一不接待,平日上午都开放,每天前来瞻仰的游客达50000之多。也就是说在这4小时内,有50000多人要进出纪念堂,3人一排的队伍,不知要排多长时间、走多长时间?
那怕时间再长,这回我是一定要了却这辈子的这个心愿的。因3年前我们一家第一次来首都,是人代会结束的第3天,一心想瞻仰开国领袖遗容的我,因纪念堂在此期间偏偏都不开放,便也抱憾而归。
给主席遗像献上花已12点多了,出来后取回行李,原想把钱重新装回腰包,但觉得这钱拿进拿反而不好,容易招贼。还是继续放在这裤袋子里安全,想想便也算了。
因早餐没吃,纪念堂出来后,外孙的肚子已饿得咕咕叫了。我们赶紧到离纪念堂不远,在正阳门南面的一家小吃店,3人各要了一碗蛋炒饭,能省则省。饭扒进肚子后,我们打算再去北海公园转转。我知道中南海与北海原本是连在一起的,是后来才隔开“一半赠民,一半留官”的一个湖。因中南海不对游客开放,心想能去北海走走看看也是好的。
在正阳门边上的公交站等了半个多小时,那5路车方才到来。护着6岁外孙的我,好不容易挤上了乱哄哄的公交车,人贴人地站在里面。“往里挤!往里挤好不好!”态度极差的乘务员大声地呵斥着车内的乘客,其实和《北京欢迎您》的歌曲一点也不吻合、不友好。
当车子转过天安门城楼时,我一摸装钱的口袋。计划在北京瞻仰完主席遗容再去西柏坡、枣庄、台儿庄转转的6000多元钱,在正阳门、国家博物馆转过天安门这站路的公交车上;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便不翼而飞了!
一时懵呆了的我,到北海站下车后立即打了“110”。
半小时后,西长安街派出所的一辆警车,终于停在了我们的面前。花了一个多小时在所里做完笔录,笔录后一位警官对我笑笑说:“老同志,不瞒你说,这类扒窃案如今实在太多、太多,破获的希望几乎为零。”事后我估摸:他们压根儿就不会去查,也可能去侦破,对老百姓们报的这类案子,仅仅是例行制度做个笔录而已。
全国各地我都天马行空地走遍了,从没失钱丢物的我,想不到这回却重创在天安门前——这是我近两个月的退休金啊!
铩羽而归、垂头丧气的我回到私人旅馆。十分同情我的老板,看了看我的裤袋子对我说:“您这口袋的确不一般,但您老不知道,在首都,尤其是在天安门一带,暗中窥视老年人的扒手,都是全国最牛、最牛的,一个个也都是精英里的精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