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天地清明处,人间至味长
龚禹凯
《历书》有云:“春分后十五日,斗指丁,为清明,时万物皆洁齐而清明,盖时当气清景明,万物皆显,因此得名。”这短短数语,道尽了清明作为节气的本真——它是自然时序的精准刻度,是天地初盛的温柔宣言,更是中国人用千年时光精心酿就的文化琥珀,将自然节律的流转与人文深情的沉淀熔铸为一体。在二十四节气中,清明或许是最特殊的存在:它既是划分时序的自然节点,又是承载情感的人文节日,当桐花簌簌落满肩头,当柳丝依依拂过衣襟,我们触摸到的不仅是春的脉搏,更是一个民族的精神密码。
节气本真:气清景明,万物皆显的自然絮语
清明的自然意涵,藏在物候的细腻更迭里,藏在天地初醒的温润呼吸中。《月令七十二候集解》对清明的注解尤为精妙:“清明,三月节。按《国语》曰,时有八风,历独指清明风,为三月节。此风属巽故也。万物齐乎巽,物至此时皆以洁齐而清明矣。”这里的“巽”在八卦中代表风,象征万物生长、通达顺利,恰如清明时节阳气上升、阴气消退的天地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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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候桐始华”,是清明最初的讯息。桐花非桃李之艳,亦非梅兰之幽,它带着一种素朴的庄重,细碎的白朵或紫蕊缀在疏朗的枝头,像被春风精心缝制的星子,风过处,簌簌有声,那香气不浓不烈,带着清润的草木气,漫过田埂与屋檐。古人称桐花为“五月雪”,但清明的桐花比雪多了几分暖意,它是春深的信使,宣告着严寒已彻底退场。《群芳谱》记载:“桐花,清明开,雌雄同株,花紫白色,有香气。”在江南水乡,桐花飘落时,农人便知“桐花落地,谷种下泥”,这细碎的花瓣竟是农耕时序的天然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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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候田鼠化为鴽”,这看似奇幻的物候记载,实则是古人对生态变迁的诗意观察。田鼠属阴,喜隐于地下;鴽即鹌鹑,属阳,常现身田间。阳气渐盛时,田鼠藏于洞穴,鹌鹑活跃于阡陌,这种“阴退阳生”的转换,暗合着《周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哲理。北魏农学家贾思勰在《齐民要术》中便以此物候指导农事:“清明后,田鼠藏,鹑始鸣,可种黍稷。”古人从自然的细微变化中读懂天时,这种“观物取象”的智慧,正是农耕文明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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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候虹始见”,是清明最灵动的注脚。春雨初歇后,水汽蒸腾而上,与阳光相遇,便在天际晕染出七彩的桥,那是天地间最轻盈的盟约。《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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鄘风》有“蝃蝀在东,莫之敢指”,蝃蝀即虹,古人视虹为天地阴阳交合的象征,清明之虹尤其珍贵——它不像夏季暴雨后的虹那般浓烈,而是带着春雨的温润,淡淡的七彩若隐若现,如同天地写给人间的诗笺。农谚云“清明见虹,一年大丰”,这道虹不仅是自然奇观,更是农人对丰收的期盼。
清明的气候更藏着“生”的密码。此时全国大部分地区平均气温回升至
10℃
以上,南方“清明时节雨纷纷”,那雨不是盛夏的倾盆,而是“沾衣欲湿”的霏霏细雨,滋润着刚播种的秧苗;北方则“清明断雪,谷雨断霜”,冻土消融,土壤墒情正好,正如《农桑辑要》所言:“清明前后,种瓜点豆,种早不早,种晚不晚。”这种雨热同期的气候,让大地从沉睡中苏醒,田埂上冒出新绿,溪畔的芦笋破土而出,连空气里都漂浮着泥土与草木的混合气息,那是生命生长的味道。
诗画清明:笔墨间的生死与春光
这般清景与深情,自古便是文人笔下的常客。清明的雨丝里藏着太多故事,杜牧一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将雨丝与乡愁缠成一缕,道尽了漂泊游子的思亲之切。这位晚唐诗人曾在江南为官,清明时节的霏霏细雨中,他见路上行人步履匆匆,或为祭扫奔波,或为生计忙碌,那“断魂”二字不仅是个人的愁绪,更是对人间悲欢的共情。南宋词人吴文英则在《风入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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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听雨过清明》中写“听风听雨过清明,愁草瘗花铭”,将清明的雨与落花、愁绪交织,字字泣血,那是对亡妾的深切怀念,雨丝成了泪水的延伸,落在纸面,也落在时光里。
但清明的笔墨从不只有悲伤。黄庭坚笔下的清明便带着尖锐的生命对照:“佳节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冢只生愁。雷惊天地龙蛇蛰,雨足郊原草木柔。”桃李的明媚与荒冢的寂寥形成强烈反差,惊雷唤醒沉睡的龙蛇,春雨滋润柔软的草木,生与死、枯与荣在清明这一天碰撞出最震撼的张力。这种“以乐景写哀,以哀景写乐”的笔法,恰是清明双重命题的最佳诠释——生命的逝去与新生本就是一体两面。
苏轼则偏爱清明的生机。在黄州贬谪期间,他写下“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满城飞花里,藏着他对人间烟火的眷恋,也藏着对生命短暂的顿悟。那“一株雪”般的梨花,既是春光的极致,也是时光易逝的隐喻,而“人生看得几清明”的叩问,让清明的春光有了哲学的深度。同样热爱田园的范成大,则在《四时田园杂兴》中写“社下烧钱鼓似雷,日斜扶得醉翁回。青枝满地花狼藉,知是儿孙斗草来”,描绘出清明时节乡村的热闹景象:社日祭祀的鼓声、醉归的老翁、孩童斗草的嬉闹,让清明充满了烟火气与生命力。
晏殊的清明则带着婉约的温柔:“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池上碧苔三四点,叶底黄鹂一两声,日长飞絮轻。”燕子归来、梨花飘落、碧苔点点、黄鹂轻啼,这些细碎的意象串联起时序流转的诗意,没有浓墨重彩,却让清明的温柔如溪水般漫过心头。陆游的清明则多了几分家国情怀,“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在乱世漂泊中,清明的归乡之愿成了支撑他的精神微光;而“清明一霎又今朝,闻得邻家买纸烧”,则以白描手法记录民间祭扫的日常,让清明的情感落地生根。
除了诗歌,绘画中的清明更藏着时代的密码。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虽以“清明”为名,描绘的却是北宋汴京的繁盛春景:汴河上商船往来,虹桥上行人如织,茶楼酒肆里人声鼎沸,虽未直接画祭扫场景,却以“太平盛世”的图景呼应着清明“生者安宁”的祈愿。元代画家倪瓒的《清明山水图》则截然不同,疏朗的山水间,几株枯木、一间茅屋,留白处似有细雨朦胧,那份清冷孤寂,恰是文人对清明“清寂”意境的诠释。从市井繁华到文人风骨,绘画中的清明与诗歌中的清明相互映照,共同构建起中国人对这一节气的审美想象。
慎终追远:墓前新土,柳寄哀思的生命敬畏
清明更深的底色,在人文习俗中缓缓铺展,而扫墓祭祖无疑是最厚重的一笔。“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论语》中的这句话,道尽了祭祖习俗的文化内核——通过对先人的追思,涵养后人的仁德之心。这种习俗并非凭空而来,早在西周时期,便有“春祭曰祠”的礼仪,《礼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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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令》记载:“仲春之月,命有司,省囹圄,去桎梏,毋肆掠,止狱讼。是月也,玄鸟至。至之日,以太牢祠于高禖。”虽未明指清明,但春季祭祖的传统已初见雏形。
古代祭祖的仪式远比今日繁复庄重。《朱子家礼》详细记载了祭扫流程:“前期三日斋戒,前一日设位,陈器服,备酒馔。厥明夙兴,洒扫堂室,设祖考神位于堂上,东西向,各依世次。”清明时节,族人需提前斋戒、准备祭品,清晨便踏着晨露前往墓地,先“除草培土”,将坟头的杂草拔除,添上新土,寓意“祖先安居”;再“陈设祭品”,多为祖先生前爱吃的食物,如江南的青团、北方的馒头,还有酒、水果等;而后“焚香跪拜”,长者领诵祭文,诉说家族近况,祈求祖先庇佑。这一系列仪式,与其说是“对逝者的怀念”,不如说是“与祖先的对话”,通过有形的礼仪,让无形的思念有了安放之处。
不同地域的祭祖习俗更添丰富性。在山西,清明祭祖要“哭墓”,子孙跪在坟前,轻声诉说思念,哭声中带着敬畏而非悲戚;在广东,“清明祭扫,必携纸钱、香烛、熟鸭、糕点,祭毕则分食祭品,谓‘散福’”;在江南水乡,人们还会乘舟祭扫水上坟茔,“船载祭品,沿水而行,祭毕则将纸钱撒入水中,谓之‘送钱给祖先’”。这些习俗虽形式各异,却都围绕着“敬祖”“感恩”的核心,让家族的记忆在代际传递中永不褪色。
而柳枝,始终是清明祭祖中最动人的符号。插柳于坟头、悬柳于门户、戴柳于发间,这些看似简单的动作,藏着中国人对生命的深刻理解。《齐民要术》载“正月旦取柳枝著户上,百鬼不入家”,柳的易活与长青,早已超越了植物本身,成为生命延续的象征。古人相信“魂归自然”,柳枝的生命力正是对逝者的祝福——“柳”与“留”谐音,暗含“留住祖先的庇佑”;柳又易扦插成活,“无心插柳柳成荫”的特性,象征着家族子孙绵延不绝。《荆楚岁时记》更明确记载:“清明日,杨柳枝插门,以迎元鸟。”元鸟即燕子,是春的使者,插柳迎燕,既是对祖先的怀念,也是对生机的期盼。
民间还流传着介子推的传说,为插柳习俗增添了历史厚度。相传春秋时期,介子推随晋文公重耳流亡,割股奉君,却在重耳复国后隐居绵山。晋文公烧山逼他出山,介子推抱树而死,后人为纪念他,便在清明插柳——因介子推死时背靠柳树,而柳树在烈火后仍能重生。这个传说让柳枝不仅是生命的象征,更成了“忠义”“高洁”的符号,让清明的祭祖习俗多了一层道德教化的意义。从《礼记》的礼仪规范到民间的传说故事,从北方的插柳到南方的戴柳,柳枝串联起的不仅是祭祖的仪式,更是中国人对生命、道德与家族的深层思考。
生机暗涌:踏青插柳,祭死如生的春日狂欢
踏青插柳的习俗,则让清明在肃穆中透出蓬勃的生机,形成“祭死”与“如生”的奇妙平衡。“梨花风起正清明,游子寻春半出城”,南宋诗人吴惟信的诗句,生动描绘出清明踏青的盛况。经历了冬日的蛰伏,人们脱下厚重的冬衣,走向田野河畔,看新燕衔泥,听蛙鸣初起,在自然的怀抱里舒展身心,这种“走向春天”的仪式,与“回望祖先”的祭祖形成了生命的循环。
古代的踏青远比今日丰富。文人雅士会“踏青赋诗”,王羲之的兰亭雅集虽在上巳节(三月三),但与清明临近,“曲水流觞”的雅趣与清明踏青的闲适一脉相承;寻常百姓则“踏青斗草”,《荆楚岁时记》载“春时,民间有斗草之戏,百草争芳,小儿采之,以多寡胜负”,田埂上的车前草、蒲公英都成了游戏的道具;青年男女则借踏青传情,“清明踏青,男女相遇,以花赠答,暗结情愫”,让清明的春光里多了几分浪漫。明代《帝京景物略》详细记载了北京的踏青场景:“清明日,男女扫墓,担提尊榼,轿马后挂楮锭,粲粲然满道也。拜者、酹者、哭者、为墓除草添土者,焚楮锭次,以纸钱置坟头。望中无纸钱,则孤坟矣。哭罢,不归也,趋芳树,择园圃,列坐尽醉。”从肃穆的祭扫到尽兴的欢宴,情感的转换自然而流畅,这正是清明“哀而不伤”的智慧。
除了踏青,清明还有诸多充满生机的习俗。放风筝便是其一,古人认为风筝可“放晦气”,“清明放风筝,放时将线剪断,任其远去,谓可带走灾病”。在江南,孩子们会在风筝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心愿,待风筝高飞后剪断丝线,看着它随风而去,仿佛所有的烦恼也随之消散。荡秋千则是女子的最爱,“清明秋千,女子衣彩服,乘之上下,笑语喧然”,唐代诗人韦庄曾写“满街杨柳绿丝烟,画出清明二月天。好是隔帘花树动,女郎撩乱送秋千”,秋千荡起的不仅是身影,更是对自由与活力的向往。
这些习俗看似与祭祖无关,实则暗藏深意。“祭死”是对过往的敬畏,“如生”是对当下的珍惜,二者共同构成了清明的情感张力。古人相信,生命不是断裂的线段,而是循环的圆环——逝者在记忆中永恒,生者在春光里前行,而清明的踏青、放风筝、荡秋千,正是生者对“生命活力”的确认,是对“祖先希望我们好好生活”的回应。这种“祭死如生”的智慧,让清明跳出了单纯的悲伤,成为连接生死、贯通阴阳的精神纽带。
文化根脉:天人合一,时序与心灵的共鸣
更动人的是,清明将节气与节日完美融合,藏着中国人“天人合一”的生存哲学。在二十四节气中,唯有清明既是自然节气,又是传统节日,这种双重身份本身就是“天人合一”的最佳诠释——自然的节律指引着人文的情感,人文的习俗又丰富着自然的意义。
作为节气,清明是农耕文明的“时间指南”。“清明前后,种瓜点豆”“清明浸谷种,谷雨下秧苗”,这些流传千年的农谚,是古人对气候规律的总结。《农政全书》记载:“清明,气温,土膏动,谷雨种稻,立夏种麻。”此时北方的小麦进入拔节期,需要“清沟排水,防涝保墒”;南方的早稻开始播种,农人要“整地施肥,浸种催芽”。清明的降水更是“春雨贵如油”,北魏《齐民要术》强调:“清明雨,万物成;清明无雨,多旱情。”古人通过观察清明的天气,便能预判一年的收成,这种“顺应天时”的智慧,让农耕活动与自然节律精准同步。
作为节日,清明是情感世界的“心灵坐标”。在中国人的时间观念里,节日不仅是时间的节点,更是情感的锚点。春节是团圆的期盼,中秋是思念的寄托,而清明则是连接过去与现在的纽带。通过祭祖,我们确认自己的“来处”——“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这些终极问题,在清明的祭扫中得到温柔的回答:我们是祖先生命的延续,是家族故事的传承者。通过踏青,我们感受生命的“当下”——在春光中体会“活着”的美好,在自然中找到心灵的安宁。这种“回望来处,安住当下”的情感安排,让中国人的心灵在时序流转中始终有处安放。
清明的文化内涵还在不断丰富。从古代的“寒食节”与清明融合,到现代的“文化和自然遗产日”与清明呼应,这个节气始终在传统与现代的碰撞中生长。寒食节本是为纪念介子推而设,禁火冷食,后与清明合二为一,“寒食祭扫”成了清明的重要习俗;而如今,人们在清明不仅祭扫祖先,还会缅怀先烈,烈士陵园里的献花、默哀,让“慎终追远”有了更广阔的内涵——从家族的记忆扩展到民族的记忆,从个人的思念升华为家国的情怀。
这种文化的延续性,正是“天人合一”哲学的当代体现。我们依然在清明踏青,却不再仅仅是“寻春半出城”,而是带着孩子走进自然,讲解植物生长的奥秘;我们依然在清明祭祖,却从“焚纸烧香”变为“献花鞠躬”,用更环保的方式表达思念;我们依然在清明感悟生命,却从“生死轮回”的传统认知,发展为“生命教育”的现代理念。清明从未老去,它只是在时光中不断生长,始终与中国人的心灵同频共振。
生命馈赠:回望中蓄力,春光里奔赴的永恒命题
当桐花再次飘落肩头,当柳丝轻拂衣襟,当清明的雨丝打湿墓碑又滋润秧苗,我们便懂得:这节气从不是简单的时间符号,它是祖先留给我们的生活密码,是自然给予我们的生命启示。
清明教会我们敬畏生命。在墓前培土时,我们触摸到大地的厚重,明白“尘归尘,土归土”的生命循环;在踏青赏花时,我们看到草木的顽强,懂得“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生命力量。这种敬畏不是恐惧,而是对“生命有限”的清醒认知,对“存在价值”的深刻思考。正如哲学家冯友兰所言:“对逝者的怀念,本质上是对生命意义的追问。”清明让我们在生死的对照中,更懂得珍惜当下的每一寸时光。
清明教会我们传承文化。那些代代相传的习俗——插柳的寓意、祭祖的礼仪、踏青的传统,都是文化基因的载体。当我们教孩子折柳戴头,告诉他“柳能辟邪”的传说时,我们传递的不仅是习俗,更是“生生不息”的信念;当我们在坟前讲述祖先的故事,告诉他“这是你的曾祖父,他曾为家族付出很多”时,我们传递的不仅是记忆,更是“责任担当”的品格。文化的传承从不是抽象的口号,而是在清明这样的日子里,通过一次次具体的仪式、一句句温情的讲述,悄然融入血脉。
清明更教会我们拥抱希望。清明的雨既是“断魂”的愁绪,也是“润物”的甘霖;清明的柳既是“哀思”的寄托,也是“新生”的象征。在这个节气里,悲伤与喜悦、离别与重逢、过去与未来完美交织,让我们明白:生命的意义不仅在于“记住过去”,更在于“创造未来”。正如农人在清明播种,他们播下的不仅是种子,更是对丰收的期盼;我们在清明回望,也是为了从祖先的故事中汲取力量,更好地走向未来。
如今,当城市的高楼遮挡了天际的虹,当电子的讯息替代了手写的祭文,清明的仪式或许在改变,但它的内核从未远去。我们依然会在清明这天停下脚步,或回乡祭扫,或线上追思,或走进自然;我们依然会在这一天思考生命的意义,感受亲情的温暖,拥抱春天的生机。这便是清明最深沉的馈赠——它让我们在快节奏的时代里,始终保有一份“清洁而明净”的心灵,在回望中蓄力,在春光里奔赴,在自然与人文的交汇处,读懂生命最本真的滋味。
天地清明处,既有对过往的温柔铭记,更有对未来的热忱奔赴。这便是清明,这便是中国人的时间智慧,这便是流淌在血脉中的文化基因,在千年时光里,生生不息,历久弥新。
个人简介:龚禹凯,男,一个爱好写作并观察世界的笔者,偏爱以笔为舟,在文字江湖里摆渡心事;惯于俯身捡拾人间褶皱里的微光——檐角的雨、巷尾的风、陌生人眉峰的褶皱,都在烟火与星辰间,慢慢攒成世界的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