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生难忘的记忆(十四)
文/朱海明 诵/雪花飞舞
1989年秋,我在单位柳江煤矿老柳江矿收到六弟的来信,说父亲得了冠心病已经好了不要惦记。我一点儿思想准备没有啊,父亲怎么会得病呢!
我在屋子里拉起磨来,脑子里完全没有了东南西北的概念。妻子党莲凤说,快回去看看吧。我俩即请假回了老家,一看父亲挺好的,不像病人。弟弟们说,父亲到县医院检查了,的确冠心病,我的心一动,想起了往事:那是七几年,一次吃饭时,刘素华把父亲气得一口酒呛住了,许久才缓过气来,肯定就做了病根儿啊!
随后弟弟们又偷偷地说:把父亲带到唐山开滦医院老姑那儿,检查出他的肺上有黑点儿,这是不祥之兆啊,我们的心立刻悬了起来,只是瞒着他。
其实父亲已经觉察自己病情的严重,心里做好了生死的准备。我们哥儿几个也开始商量该尽孝心赡养父亲了。不想在商定如何给钱给多少钱时,一个弟媳竟从中作梗,大家被迫罢议。就这样,哥儿几个给父亲养老治病钱的孝行流产了。对此,父亲流着眼泪说:“我哪能要你们的钱啊!”
父亲认为,把我们“七匹狼”养大成人是他的义务他的骄傲,他常说:“我的闺女儿子,一个个没疤瘌没锔子,知足啦。”现在回想起来,对一生大爱无涯,恩重如山,只知奉献,不求半点儿回报的父亲,我们未能尽孝,用我们单位年福森大哥的话说:“肠子都悔青啦!”
父亲患病期间,边吃药边休养,闲时打打麻将,不再干活儿了。1991年,调到柳江煤矿总矿办公室当车管干部的我,分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楼房,我借了矿老干部处的“红星”面包车到老家把父母接了来,在我家住了两三天,总算对父亲的一点表示,心里稍稍平衡了一些。这时父亲的病有所发展,身体显得虚弱了。我知道,这位铁打铜铸的汉子,无时无刻不在经受着的癌症的摧残和煎熬啊!
父亲聪明绝顶,岂不知生老病死的自然法则?岂不知一生积劳成疾病入膏肓大限将临?他携二弟选好了万古寝地和寿材。墓地是抬头营城北晾甲台南坡我家自留地,也是当年汉武帝北征匈奴凯旋时晾晒甲胄的地方。寿材是油浸的,百年不腐的大秦铁路枕木。因为当书记的二弟曾协助大秦铁路建设工程,和他们很熟,搞到了这副好寿材。
大秦铁路在抬头营修了一座客货站,土建工程已完工,属于三级车站。一位负责人曾亲口对父亲说:“大叔,大秦铁路通车后,我第一个带上您,坐上电动火车到秦皇岛。”可惜父亲没等到那一天。
后来这段铁路曾拉过旅客,从抬头营到秦皇岛只需45分钟,我坐过两回。2004年后,不知为什么下令停运了。
(原创首发)

作者简介: 朱海明,字(笔名):瀛亮,号:清韵居士,网名:高拨子导板。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通俗文艺研究会会员,河北省作家协会、民间文艺家协会、戏剧家协会会员。曾参加人民解放军昆明军区汽车第五十团,执行援寮(老挝)抗美筑路运输作战任务。

朗诵:雪花飞舞 退休,喜爱朗诵,用心体会文字,用声音诠释文字,让文字乘着声音的翅膀飞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