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溪流》
(摘录55)
——两次救火
作者:翟 友
主播:阿 莲
我年青时,曾经两次参加救火。内在动机,主要是受革命英雄主义的驱使,再者,也是正处在那个激情澎湃的岁月。
第一次救火,是在1972年夏初的一天。中午十二点多,我们几个单身汉,正在昌黎县委机关的东跨院食堂,津津有味地吃饭。清清楚楚记得,那天的午饭是馒头和菠菜熬粉条。正吃着,传达室的陆大爷跑来说:来电话了,城西的部队化工厂失火了。我们几个青年人心里一惊,要赶紧去救火呀!放下手中没吃完的馒头,骑上停在办公室旁的自行车,几个人就飞一般的向城西奔去了。
出了城,就看到西南方向浓烟滚滚,这显然就是火灾现场了。这是一座部队临时的化工厂,主要生产硝酸氨化肥,供部队的农场生产使用和部队兵工厂配置炸药。厂里还堆放着大量的硝酸氨,如着火引起爆炸,将产生不可想象的后果。厂门口有几个战士把守着,不让过多的人进来,免得发生意外和大的伤亡。我们冲了进去,看见战士们正在拆卸电动机等设备,往车间外搬运。我们就动起手来,抢着与他们共同往外搬。车间里黑烟滚滚,不时的还滚过来一团一团的黄烟,呛得人一阵阵的咳嗽,还往外吐一块一块的像鸡蛋黄似的黄痰。
过了一会儿,有人呼叫大家赶快撤出,要不然,发生爆炸更危险。人们被驱赶着到了火场外较远的指定地点,只留消防人员和部分战士,在里边灭火抢险。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烟团变小了。这时,跑来了一个战士告诉大家,火基本灭了,首长让大家都回去,人们才慢慢的散了,我们回到了机关。
第二天早晨起床后,我就觉得头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走路也不稳。到了办公室,有人告诉我说,参加救火的人,都有中毒现象,通知你们赶紧去县医院检查。我到了县医院后看到,这里的病员已经人满为患了,正往县招待所疏散。
县政府招待所已改为临时医院,病员也已经熙熙攘攘,拥挤不堪。据说这次救火中毒的人员有五、六百人,县医院住不下了,这里安排了一大部分人。我和机关参加救火的几个年轻人,被安排做了简单检查,然后让我们住进了一间西厢房,躺在床上休息观察。我的头晕晕乎乎的,只好眯着眼睛躺着。院子里,人们吵吵嚷嚷,乱乱糟糟,我的心里也有点儿烦躁不安。耳朵里灌进的声音说,这次失火中毒事件闹大了,中毒的人太多了。有几个解放军战士已经不省人事,很危险,也惊动了北京军区首长了。
住进招待所的次日上午,医护人员给我们都注射了一支蓝色液体,说是解毒的。还说,北京、上海、天津的专家都来了。专家说,硝酸氨遇火后,可形成一种有毒气体。人吸进去后,会出现头昏、神经损伤、器官损伤等。几个战士中毒最严重,神经和器官都受了严重损害,需要给他们上呼吸机。我在招待所住了十来天,打了几次那种蓝色液体的针,吃了一些药,头昏迷的劲儿减轻了许多,就出院了。
回到机关以后,头谜昏的毛病,大概过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逐渐好转了。据说,在这一段时间里,有几个战士牺牲了,有的重伤员用直升机转运到了北京的大医院救治。
这场火灾,给国家财产和人的生命都造成了损失,对军地和军民亲密关系是一次检验。也对我的人生理念,算是一次验证吧。
第二次救火,是在1973年冬天。早上刚起来,就听见消防车的笛声叫个不停。一打听,才知道是地毯厂失火了。知青办的梁兆年和我一起,立即向机关东北方向的地毯厂跑去。我们一到火场,看见消防员正抱着消防水龙头,向着火处喷水。我们二话没说,抢过水龙头,就猛喷起来。结果是,灭火效果非但不如人家,自己身上的棉衣也都被水淋透了。看到我们张皇失措的样子,消防人员立即把水龙头抢了过去,他还呛了我们一句说:这不是耽误事嘛!
回去后,我连续患了三天重感冒,浑身就像散了架子,躺在床上就起不来了。那个时候,洪英和我正在处对象。她在昌黎城关三街小学教书,还特意买了东西来看我。
回忆起这两次救火的事来,感觉那时的我,有对事业的激情和责任感,又有一个青年人不成熟的冲动。联想我人生中的那一段年华,却真是有点儿正气浩然的情怀。
作者:翟 友,微信名:闲云野鹤。中共秦皇岛市委党校退休。曾任昌黎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山海关区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秦皇岛市委党校常务副校长。
主播:冯淑莲,网名:阿莲,秦皇岛在职党务工作者。河北省文学艺术研究会朗诵委员会会员,秦皇岛朗诵艺术团成员,“京津冀头条”编辑部“秦皇岛头条”主播。热爱朗诵, 愿将余生奉献给有声语言艺术,更多更好地传播党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