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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面壁真影
少室山北麓，雾气缭绕。
达摩洞前的石坪上，明心与施清绫静立等待。寅时将尽，约定的空慧长老却迟迟未现。施清绫脖颈金线又暗淡了几分，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不对劲。"明心摩挲着铜钱，"洞内有打斗痕迹。"
施清绫刚要开口，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丝丝金芒。明心急忙扶住她，触手却是一片滚烫——她的体温高得吓人。
"灵芝露...有问题..."施清绫喘息道，"那老秃驴下毒..."
明心双指并拢点向她后心，欲运功逼毒。就在此时，达摩洞内传出"轰隆"巨响，随即是空慧的厉喝："孽障敢尔！"
二人对视一眼，顾不得许多，疾奔入洞。
洞内曲折幽深，打斗声越来越近。转过最后一道弯，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个天然形成的穹窿石厅，中央立着块光滑如镜的"面壁石"。石前，空慧长老正与那白衣面具人激斗！
白衣人招式诡谲，双袖翻飞如白蝶，却暗藏杀机。空慧的铜佛珠已散作漫天星点，每颗佛珠都泛着青光，在空中组成奇异阵法。
"七星伏魔阵！"明心惊道。这阵法与贝叶经卷所载如出一辙。
白衣人见有人来，突然变招，袖中射出七枚银针，直取空慧眉心。老僧闪避不及，眼看就要中招，施清绫扬手抛出一把金叶子！
"叮叮叮"一阵脆响，银针尽数被金叶挡下。白衣人冷笑："好个《布施谱》！"声音竟是年轻女子。
空慧趁机退到明心身旁，低声道："小心，她要毁面壁石！"
果然，白衣人转身一掌拍向石壁。掌风及石的刹那，整块面壁石突然亮起梵文，将她震退数步。石面浮现出七处凹槽，排列如北斗。
"果然需要七星砂..."白衣人喃喃道。她突然转向三人，"合作如何？你们要封印刀魂，我要释放它，各取所需。"
明心戒刀出鞘："痴心妄想！"
白衣人轻笑，突然摘下面具——一张与施清绫七分相似的脸！只是左颊有道狰狞刀疤，从眼角延伸到嘴角。
"认得我吗，妹妹？"她柔声道，"十年前大火那夜，你逃了，我却被当成你抓走..."
施清绫如遭雷击："你是...施家旁支的..."
"施清霜。"女子抚摸着脸上疤痕，"这疤是你爹用贪狼刀留的。他疯了，却还记得要保护亲生女儿。"
空慧突然大笑："妙哉！施家血脉齐聚，正好重铸阳刀！"他猛地扯下僧袍，露出满身诡异刺青——全是扭曲的刀形图案！
明心这才看清，那些"铜佛珠"根本不是佛珠，而是一颗颗缩小的骷髅头！每个"骷髅佛珠"的眉心都嵌着枚铜钱。
"你..."明心突然想起老乞丐的话，"你就是偷走舍离刀残片的人！"
空慧狞笑："不止。十年前是我引导一念师兄铸刀，也是我让贪狼刀选中施百万！"他指向面壁石，"七星砂就在石中，但需要施家血脉为引才能取出。"
施清霜突然出手，一道银光直射施清绫心口！明心挥刀格挡，却见那银光半途转弯，竟是一根细丝，末端拴着个小瓶。
"喝下它。"施清霜冷声道，"能暂时保住你的布施菩提心。"
施清绫接住小瓶，迟疑地看向明心。空慧却趁机扑向面壁石，咬破手指在石上画了个血符。石厅剧烈震动，顶部落下碎石！
"他要强行取砂！"明心冲向空慧，却被突然暴起的骷髅佛珠拦住。那些骷髅竟发出凄厉嚎叫，震得人头晕目眩。
施清绫一咬牙喝下瓶中液体。金线顿时明亮了几分，她纵身跃起，双手结印："无相布施！"
金光如雨洒落，骷髅嚎叫稍歇。明心趁机突破封锁，戒刀直取空慧后心。老僧不得不回身应对，二人刀来掌往，瞬间过了十余招。
施清霜却冷眼旁观，突然甩袖射向面壁石顶端的凹槽——那里已有一点银光闪烁！
"第一颗七星砂！"她凌空掠去。就在指尖即将触及的刹那，一道黑影从洞外疾射而入，重重撞在她身上！
"砰"的一声，二人同时摔在石壁下。黑影现出身形——竟是聂十三！他胸口还插着半截贪狼刀，眼中血色与清明交替闪烁。
"哥？！"施清绫惊呼。
聂十三死死按住挣扎的施清霜："清绫...快...石壁..."
明心会意，高喊："三人合力！佛门心法、布施术加刀气！"
空慧闻言大怒："休想！"他猛地扯断腕上骷髅串珠，一口吞下。霎时间，他全身刺青活了过来，皮肤下如有无数小蛇游走！
聂十三将施清霜甩开，踉跄着站到明心身旁。施清绫也强撑病体上前，三人呈品字形面对面壁石。
"我攻天枢位。"明心戒刀指天。
"我守摇光位。"施清绫金线绕腕。
"我...破军！"聂十三胸口的贪狼刀突然黑芒大盛。
三人同时出手！戒刀金光、金线虹芒与刀气黑光交汇于面壁石中心。整块巨石轰然作响，七处凹槽同时亮起，顶端那颗七星砂缓缓浮空！
空慧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身体扭曲着扑来。施清霜却突然改变主意，银丝飞出缠住他的脚踝："老贼！你骗我！"
七星砂飘向明心手中。就在即将触及的刹那，聂十三突然闷哼一声，贪狼刀剧烈震颤，黑气如潮涌出！明心不得不分心相助，七星砂被空慧趁机夺走一半。
"哈哈哈！"空慧吞下抢到的三粒银砂，身形暴涨，"三日后龙门石窟见！若想要剩下的..."他狞笑着抛下一物，纵身撞破洞顶遁走。
明心接住那物件——是半枚铜钱，与他们原有的正好能拼合。
施清霜抹去嘴角血迹，冷冷道："现在信了？这老鬼要的是重铸双刀，掌控天下。"她看了眼昏迷的聂十三，"他撑不过三天了。"
施清绫跪坐在聂十三身旁，发现他胸口莲花烙印已蔓延到整个胸膛。她自己的金线又断了一截，眼前阵阵发黑。
"明心..."她虚弱地伸出手，"铜钱..."
明心将新旧铜钱拼合，钱纹竟组成一幅完整地图——龙门石窟的某个隐秘洞窟！
施清霜突然笑了："有趣。那地方叫'莲花洞'，正是百年前一念和尚铸刀之处。"她转身走向洞口，"三日后见，妹妹。希望到时候..."
她的话被施清绫的突然昏厥打断。女子倒地瞬间，心口金线迸发耀眼光芒，在空中形成朵金色莲花。莲花中心，隐约可见两个手拉手的小女孩身影...
明心一把抱住施清绫，发现她呼吸微弱如游丝。聂十三挣扎着爬过来，将半截贪狼刀按在她心口："刀魂...能暂时...维系..."
刀身血纹竟分出几缕，与金线纠缠在一起。施清绫面色稍缓，却仍未苏醒。
"她意识陷入前世了。"施清霜站在洞口，逆光中看不清表情，"百年前我们姐妹发愿化解刀魂，如今..."
话未说完，她已消失在晨光中。
明心将铜钱紧紧攥在掌心。拼合后的钱币边缘，隐约可见一行小字："贪尽则舍，痴极乃觉"。
洞外，山风呜咽如刀鸣。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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