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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镜照人心
子夜时分，莫无涯悄无声息地来到藏书阁后的竹林。
月光如水，竹影婆娑。他手中握着从暗格中找到的那本手记，指尖微微发颤。手记中提到的"镜潭洞"就在后山禁地，历代掌门明令弟子不得擅入。
"师叔果然来了。"
一个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莫无涯转身，看见柳清瑶一袭白衣站在竹影里，月光给她姣好的面容镀上一层银辉。
"你早知道我会来？"莫无涯皱眉。
柳清瑶走近几步，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白日里师叔看我的眼神，分明是已经发现了什么。那本手记...我也看过。"
莫无涯沉默片刻，终于点头："手记中提到镜潭洞藏有镜天诀真本。师兄明日就要启程去嵩山，我必须在此之前查明真相。"
"我随师叔同去。"柳清瑶语气坚决，"那手记上的字迹...我总觉得有些熟悉。"
莫无涯本想拒绝，却见柳清瑶已从怀中取出一物——正是那面铜镜！
"你！"莫无涯大惊，"这铜镜不是锁在玉虚殿..."
"昨夜我去送茶，见掌门师伯对着铜镜发呆。"柳清瑶轻抚镜面，"他离开后，铜镜突然发出微光，像是...在召唤我。"
莫无涯接过铜镜，果然感到一阵微弱的脉动从镜面传来，如同心跳。更奇怪的是，当柳清瑶的手也触到铜镜时，镜面突然泛起涟漪般的光纹，指向后山方向。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朝后山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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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后山有一处深潭，名为"镜潭"，因水面常年平静如镜而得名。潭边古木参天，藤蔓缠绕，显得阴森神秘。
铜镜的脉动越来越强。莫无涯拨开一丛茂密的藤蔓，后面竟露出一条狭窄的缝隙，仅容一人侧身通过。
"就是这里。"莫无涯深吸一口气，率先进入。柳清瑶紧随其后。
缝隙内是一条幽深的隧道，四壁湿滑，长满青苔。两人借着铜镜发出的微光前行约莫半刻钟，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窟呈现在眼前，洞顶垂下无数钟乳石，在铜镜光芒映照下如同千万把利剑。而最令人震惊的是，整个洞窟的墙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画！
"这是..."莫无涯声音发颤。
柳清瑶已快步走到最近的一面壁前，轻抚上面的刻痕："镜天诀总纲...心若明镜，照见本真..."
莫无涯环顾四周，发现壁上不仅刻有心法口诀，还有配套的剑法、掌法图示。那些招式看似简单，实则蕴含无穷变化，与他所学青城剑法竟有七分神似！
"师叔快看！"柳清瑶突然指向洞窟中央。
那里有一个圆形石台，台上刻着八卦图案，中央凹陷处正好与铜镜形状吻合。莫无涯犹豫片刻，将铜镜放入凹槽。
"咔嗒"一声轻响，铜镜严丝合缝地嵌了进去。紧接着，整个洞窟亮了起来——所有刻痕都泛出淡蓝色光芒，在空中交织成一幅幅动态图像，仿佛有人在虚空中演练绝世武功！
"这才是真正的镜天诀..."莫无涯看得如痴如醉。那些招式行云流水，每一式都直指武学至理，远胜青城派任何一门武功。
柳清瑶却盯着石台另一侧的文字，脸色煞白："师叔，这上面说...镜天诀不仅能照见他人之心，更能映照己身本相。若心术不正，强练此功必致走火入魔..."
话音未落，铜镜突然剧烈震动，一道刺目白光从镜面射出，将两人笼罩其中。莫无涯只觉天旋地转，眼前景象骤变——
他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正与好友赵寒星在后山练剑。那一日，他们为了一招"青城飞雪"的变式争执不下，最后决定比试一番。不料他失手刺中赵寒星心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雪地...
"不！"莫无涯痛苦地闭上眼。这是他一生的梦魇，赵寒星临终前却笑着原谅了他，这让他更加愧疚难当。
白光散去，莫无涯发现自己跪在地上，冷汗浸透了衣衫。转头看去，柳清瑶也瘫坐一旁，泪流满面。
"你看到了什么？"他轻声问。
柳清瑶声音颤抖："一座华丽的宫殿...血流成河...一个女孩在哭喊..."她茫然抬头，"那女孩...好像是我..."
两人正惊疑不定，铜镜突然发出一声尖啸，从凹槽中弹出。几乎同时，洞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莫无涯一把抓起铜镜，拉着柳清瑶躲到一块巨石后。
七八个黑衣人冲进洞窟，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面上罩着青铜面具，声音沙哑："搜！镜天诀一定在这里！"
莫无涯握紧剑柄，正欲冲出，却被柳清瑶按住手腕。她指了指洞顶——那里有几根看似松动的钟乳石。
莫无涯会意，拾起一块石子，运劲射向洞顶。"咔嚓"一声，数根钟乳石断裂坠落，正好砸在黑衣人中间，引起一阵混乱。
"走！"莫无涯趁机拉着柳清瑶冲向出口。
"拦住他们！"面具人怒吼。
两支飞镖破空而来，莫无涯挥剑格开一支，另一支却直取柳清瑶后心！千钧一发之际，莫无涯回身一扑，用肩膀替她挡下了这一镖。
"师叔！"柳清瑶惊呼。
"没事，快走！"莫无涯咬牙拔出飞镖，鲜血顿时染红了半边衣袍。
两人冲出山洞，借着夜色掩护，跌跌撞撞地向山下逃去。身后追兵不断，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前方突然亮起无数火把——
"是掌门师伯！"柳清瑶喜极而泣。
莫远峰率领数十名青城弟子迎面而来。黑衣人见状，立刻掉头撤退。
"师弟！你怎么..."莫远峰看到莫无涯肩头的伤，脸色大变。
莫无涯喘息着将铜镜递给他："师兄...后山洞窟...镜天诀..."
莫远峰接过铜镜，神色复杂至极："你们去了镜潭洞？"
柳清瑶正要解释，山下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众人回头望去，只见青城派各处殿宇同时燃起大火，无数黑影在火光中穿梭！
"调虎离山！"莫远峰厉声道，"所有人立刻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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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派正陷入一片火海。
莫无涯随众人赶回时，已有十几名弟子倒在血泊中。黑衣人显然有备而来，见青城派主力返回，立刻发出信号撤退。
"保护藏经阁！"莫远峰指挥弟子们救火御敌，自己则带着莫无涯和几位长老直奔玉虚殿。
殿内一片狼藉，供奉历代祖师的牌位散落一地。莫远峰快步走到掌门座位后，按下隐蔽机关，墙壁缓缓移开，露出一个暗格——
里面空空如也。
"果然是为它而来。"莫远峰面色阴沉。
"师兄，到底..."莫无涯话未说完，忽听殿外传来柳清瑶的尖叫！
两人冲出殿外，只见柳清瑶被一名黑衣人挟持，长剑架在她脖子上。那黑衣人揭下面具，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容——竟是青城派大长老程砚秋！
"程长老！你..."莫无涯难以置信。
程砚秋冷笑："莫远峰，交出镜天诀总纲，否则这丫头性命不保！"
莫远峰沉声道："程师兄，你我同门数十载，为何背叛青城？"
"同门？"程砚秋狞笑，"二十年前你接任掌门时，可曾想过我这个师兄？如今岳盟主答应我，只要取得镜天诀，便让我做青城掌门！"
莫远峰叹息："原来你一直为岳天行效力..."
"少废话！交出来！"程砚秋手上用力，柳清瑶雪白的脖颈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
莫远峰与莫无涯对视一眼，突然将铜镜抛向空中！程砚秋下意识抬头去看，莫远峰趁机一剑刺出——
"嗤"的一声，长剑贯穿程砚秋咽喉。与此同时，暗处射来一支毒箭，直取莫远峰心口！
"师兄小心！"莫无涯飞身扑救，却迟了一步。毒箭深深扎入莫远峰胸膛，他踉跄几步，跌倒在莫无涯怀中。
"有...埋伏..."莫远峰口吐鲜血，艰难地从怀中取出那枚玉佩，"无涯...拿着...你...身世..."
莫无涯接过玉佩，发现背面刻着两个小字——"镜"和"青"。
"镜...天...青城..."莫远峰气息越来越弱，"你父母...保护...诀..."
"我父母？师兄！我父母是谁？"莫无涯急问。
莫远峰却已无法回答。他的目光渐渐涣散，最后看了一眼柳清瑶，用尽最后力气道："保护...她...她是..."
话未说完，一代掌门已然气绝。
"师兄！"莫无涯悲呼。柳清瑶跪在一旁，泪如雨下。
远处传来号角声，各派援军终于赶到。黑衣人见状，纷纷撤退。莫无涯抱着师兄的尸身，望向手中玉佩和铜镜，心中翻江倒海——
他的身世，柳清瑶的身份，镜天诀的秘密...一切谜团都指向那个名字：
岳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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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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