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容失色
陈艳芬
前日下午,身体不适,沉睡不知几许,朦胧迷糊间,被一阵拍打的嘈杂声惊醒,以为是天翻地覆的地震,又以为是有人入室抢劫,吓得大呼小叫,一个激灵翻身坐起,鞋柜边站着一人大笑道:“别叫,是我”。原来是下班回家的他,没听见我跟他打招呼,便用钥匙敲击鞋柜与我打招呼。钥匙与柜面的摩擦声顺着柜体传下来,惊醒沉睡的我。我又惊又气,生气道:“请别这样吓我,我经受不住”。被这一惊吓,我又感觉魂不附体,心神不能合一,寝食难安了。
被他惊吓是经常有的事情,有时候在厨房里煮饭,他不声不响,就站在你后面吓一大跳。这人靠谱呀?我这人从小被噩梦吓大。跟老公生活以后也被他吓怕,之后胆子就更小了。
二十多年的时间,被老公吓到多次。一次迷迷糊糊间在客厅侧睡的我,突然感觉身后有个黑影子。蓦然转过身来,发现沙发边背坐着一个黑影。黑暗中看不清楚是谁,以为是无数次梦魇中的那些怪物现身了,我吓得哇哇大叫。这时那人悠悠地说,别叫是我,原来又是我家那个让我爱恨交加而无法表述的老王。半夜三更,冷不清地从卧室出来,坐在我睡的沙发侧边不知何意。我愤怒地问他,你要干嘛,别这样吓我,我会被吓死的。他说我觉得你孤单了,过来看看你,陪一下你。我说你也不要这样不声不响地坐在我身边吓我呀!我半睡半醒之间被吓了一大跳,吓得魂飞魄散。这一个惊吓,又让我多日病恹恹,精神萎靡。
还有一天清晨,我在小区后面公园的松树林里做运动。做着做着,突然感到后面有一阵急促的喘气声,离我很近,我吓得猛一转身。头正好撞到后面那个人,头部一下子紧贴在他的胸口上。抬头只见衣服上第二颗扣子。不知是谁?退后一步定睛一看,原来又是我家那个老王。我又一次愤怒了。我又气又好笑,你怎么这样,不吭不哈,又吓我一跳,你要把我吓死才行啊!他笑着说,胆子真小,我不知道你会突然转身……

昨天下午去黄龙山走走,又受惊吓。天空灰蒙蒙地正下着细雨,我撑着雨伞边走边思索至黄山千年大古柏侧边一个拐角僻静处,我蓦然抬头,发现拐角处一个穿着清朝僵尸服装的小姑娘在那里一蹦一跳的,我吓得大惊,莫非是千年的僵尸显灵了。那份震惊,把魂魄弹射得很远。定睛一看,原来她在雨中拍抖音。僻静的墙角,阴暗的画面,恐怖创意的时空。一蹦一跳的僵尸背影,吓死人了。我忍不住苦笑一下,从旁边走过。更忍不住回头看一下。小女孩的尊容。面目姣好,只是妆容恐怖,蓝黑的眼影,眼角翘起的长眼睫毛。敷得太白的脸庞,血红的嘟嘟唇,配上深蓝色镶边领口,下摆金色绲边纯黑色僵尸服,你能想象在这个阴暗角落,无人的黄昏,天昏地暗的场景中突然出现僵尸少女能让你有多惊恐吗?一而再,再而三的惊吓,让我犹如霜打茄子,蔫不拉几……
生性属鼠,也胆小如鼠。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经常被人吓到。不经意从身后传来的呼叫,刺耳的鸣笛声,擦身而过的车辆、不经意地被人拍下肩膀,都会吓得惶恐不安。
回想以前被惊吓的经历更是难忘。被人过度惊吓的经历,至今我心存余悸。
一是那年在杨林营业所临柜,中午午餐时分,我留柜守着,同事先去吃饭,柜上无客户,我低头专心整理满抽屉破币,正在专心致志时,忽闻柜外一个沉闷粗重声音响起:“把手抬起来,把钱交出来”。我脑子一下炸开,花容失色,遇到劫匪了,蓦然地抬头看向侧边柜台,一张男人被玻璃挤压变形的脸呈现在我的瞳孔,我惊竦的表情不异荒山遇老虎,狭道遇歹人。大叫一声赶紧蹲下去找桌下报警按钮。那人立刻说,别按报警,同时把脸从玻璃上移开,从已恢复原形的人脸上我看到的是所主任似笑非笑的表情。但我是真怒了:“秦主任,别这样,会吓死人呢,我天生胆小”。秦主任说:“前两天刚做了防暴演练,今天从外面回来,看见柜台只有你一个人,即兴来场防暴检验,看看你有没有防暴意识,你胆子果真太小”。我木然了,生死关头,谁会胆大心细,从容不迫?
二是在橡胶厂时,有天上夜班,凌晨两三点正是人困力乏之时,同事们换完料,配好料以后,沉沉睡去。我巡视车间一周,回到操作室,坐在我的岗位上,看看记录本,发现记录本下有什么东西垫着。我坐下趴着把记录本拿开。赫然发现记了本子下面躺着一只硕大的耗子。一只已经死了的耗子,我嘴与死耗子近在咫尺。我吓得哇哇大叫,我本能的一下子把那个记录本抄起甩了很远,只剩那只耗子赫然的躺在那里。坐在侧边的男同事说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我脸色惨白地指指死耗子。那个同事说:“啊,有人搞你恶作剧。没事的。”同事提着耗子尾巴丢到垃圾桶里,我惊吓得失语,心口一阵狂跳。生性属耗子,却最怕耗子,最怕蛇,还怕听见莫名其妙的声音。经常生病我在想,我是不是被吓病的?惊吓也肯定是我生病原因之一。
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鬼吓人病不轻。我二者皆有啊,所以病缠绵!被惊吓的魔怔一直都在。

作者简介:陈艳芬,云南人,汉族,70后,嵩明县作协会员,作协理事。自由职业者。喜欢文字,养病的日子,读书是修行、写作是生命的呐喊。让灵魂不孤独白。读读写写是思想的探索!也是打发无聊时光的一种寄托,让心灵放飞,让心灵有一个归宿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