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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剑心试炼
琴音袅袅，在无尘谷中回荡。
云无心望着眼前的白袍道人，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无尘子的目光澄澈如孩童，却又深邃如古井，仿佛能看透人心。
"前辈..."云无心刚欲行礼，无尘子却抬手止住。
"不必多礼。"他指尖轻拨琴弦，发出清越声响，"你体内剑种躁动不安，再拖下去，恐有性命之忧。"
燕三娘上前一步："求前辈救他！"
无尘子目光转向燕三娘，微微一笑："女娃娃体内也有剑种气息，有趣。"他起身拂袖，"随我来。"
三人穿过庭院，来到后山一处石洞前。洞口藤蔓缠绕，隐约可见内里幽深。无尘子拨开藤蔓，示意两人进入。
洞内别有洞天。石壁上镶嵌着夜明珠，照得洞窟如同白昼。中央一泓清泉，水面如镜，倒映着洞顶垂下的钟乳石。泉边石台上，摆放着一本泛黄的古籍。
"《无相剑诀》全本。"无尘子轻抚书页，"二十年前，我将其赠予你父云清，不想竟害他满门..."
云无心心头一震："前辈认识家父？"
无尘子不答，示意他盘坐泉边："剑诀分内外两篇。外篇招式心法，你已从少林得到；内篇剑种凝练之术，则在此处。"他翻开古籍后半部分，"但最关键的，是最后一章——剑心篇。"
云无心定睛看去，只见书页上写着："无相无我，不思善恶。心若止水，剑即是我，我即是剑。"
"这..."云无心困惑不解。
"剑诀真谛，不在招式，而在修心。"无尘子声音空灵，"你体内剑种已与经脉融合，强行剥离只会两败俱伤。唯有参透'不思善恶'之境，方能驾驭。"
燕三娘若有所思："就像当年玄慈方丈说的？"
无尘子点头："六祖慧能云：'不思善不思恶，正与么时，那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剑诀亦是如此。你越是想控制剑种，它越是反噬。"
云无心想起自己屡次失控的经历，恍然大悟："所以剑种反噬，是因为我心中有善恶分别？"
"正是。"无尘子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钱，"看好了。"
他将铜钱抛入空中。阳光下，铜钱翻转闪烁，一面是"善"字，一面是"恶"字。无尘子突然并指为剑，一道剑气精准将铜钱一分为二！
"善恶本是一体，执着任何一面，都是偏颇。"无尘子收剑而立，"从今日起，你在此闭关七日，参悟此理。"
云无心肃然应允。无尘子又转向燕三娘："女娃娃随我来，你体内剑种虽弱，却也需调理。"
离开石洞，燕三娘忍不住问："前辈，我体内怎会有剑种？"
无尘子领她来到一间静室："二十年前，云清将完整剑种一分为二，一半封入婴儿体内，另一半则交给挚友燕铁山保管。他本意是待孩子长大，双剑合璧，共参剑道。"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燕三娘，"不想燕铁山爱女心切，竟将剑种传给了你。"
燕三娘震惊不已："所以我和云无心的剑种本是一体？"
"双剑合璧，必有一伤。"无尘子突然叹息，"这是剑诀最后一页的预言。当年云清不信，执意为之，终酿惨祸。"
燕三娘心头一颤："什么意思？"
无尘子却不答，从架上取下一把古琴："你且静心听我抚琴，调理内息。"
琴声如流水，燕三娘渐渐入定。恍惚间，她仿佛看到自己与云无心持剑相对，剑光交错间，一人倒下...
她猛地惊醒，冷汗涔涔。
"看到了？"无尘子停手，"这是剑种相连者的宿命。"
燕三娘强自镇定："可有解法？"
"有。"无尘子目光深邃，"一人自废武功。"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扑棱棱的声响。一只信鸽落在窗台，腿上绑着竹筒。燕三娘取下纸条，只看一眼便面色大变。
"怎么了？"无尘子问。
燕三娘声音发颤："是洪烈的信...我爹被转移到了南宫世家地牢，三日后月圆之夜...处决！"
她猛地站起："我必须去救他！"
无尘子按住她肩膀："你现在去，无异送死。"
"那我也不能坐视父亲被杀！"燕三娘眼中含泪，"云无心正在闭关，不必告诉他。若我...若我三日内不回，请前辈转告他，去青城山巅寻'剑心石'。"
不等无尘子回应，燕三娘已抓起佩剑冲出静室。片刻后，马蹄声远去，消失在暮色中。
无尘子长叹一声，转身走向后山洞窟。
洞内，云无心正闭目调息。泉水映照着他的倒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无尘子立于洞口，静静观察。
忽然，水面泛起涟漪。云无心眉头紧锁，额头渗出冷汗。泉水中的倒影竟变成了南宫傲的模样，狞笑着向他扑来！
"不！"云无心一声厉喝，体内剑气失控爆发，将泉水炸得四溅！
无尘子急抚古琴，清心曲调如清泉流过。云无心渐渐平静，喘息着睁开眼。
"前辈...我看到了幻象..."
"心魔未除，强练无益。"无尘子收起古琴，"燕姑娘已独自前往南宫世家救父。"
"什么？"云无心腾地站起，"她一个人太危险了！"
无尘子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体内剑种未稳，此刻下山，凶多吉少。"
云无心毫不犹豫："便是死，我也不能让她独自涉险！"
"情之一字，最是扰心。"无尘子摇头，"但或许...这也是你的修行。"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符，"持此物可破南宫府外围阵法。记住，剑即是你，你即是剑。不思善，不思恶，方能见本来面目。"
云无心深深一揖，转身冲出洞窟。刚到谷口，忽见柳青尘正与一群黑衣人交手。那些人身着各派服饰，却配合默契，显然早有预谋。
"云公子快走！"柳青尘笛声如刀，逼退两名敌人，"各派高手联合围山，要擒拿于你！"
云无心拔剑相助："为何拦我？"
"南宫世家放出消息，说你是杀害各派弟子的真凶。"柳青尘边战边答，"他们已结盟讨伐，誓要夺你剑诀！"
云无心心中一沉。看来南宫傲是要借刀杀人！他剑势陡变，无形剑气如潮水般涌出，瞬间击倒五名敌人。其余人见状，吓得连连后退。
"青尘兄，燕姑娘去向何方？"
柳青尘指向东北："半日前骑马往长安方向去了。"
云无心正要追赶，林中突然又窜出十余高手，将他团团围住。为首的是个虬髯大汉，手持九环大刀："云家小贼，还我师弟命来！"
云无心认出这是华山派长老，曾在洛阳有一面之缘。看来南宫傲的栽赃已然生效。
"前辈误会了，杀害贵派弟子的是听雨楼！"
"休得狡辩！"虬髯大汉不由分说，大刀已呼啸劈来！
云无心不愿伤人，只以轻功闪避。但对方人多势众，渐渐将他逼入险境。就在一柄长剑即将刺中他后心时，一道白影闪过，将那长剑格开！
"南宫羽？"云无心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白衣公子。
南宫羽剑法精妙，转眼间刺伤三人："云弟快走！燕姑娘有危险！"
"你怎么知道？"
"我一直在暗中跟随你们。"南宫羽挡下一波攻势，"家父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燕姑娘自投罗网！"
云无心心中一紧："兄长与我同去？"
南宫羽摇头："我留下断后。记住，入南宫府后直取地牢，家父在正厅设了埋伏！"说完，他剑势暴涨，竟一人挡住十余名高手。
云无心咬牙转身，施展轻功向山下疾奔。身后打斗声渐远，他心中却越发不安。燕三娘独自面对南宫世家和听雨楼，凶险可想而知。
"等我，一定要等我..."云无心在心中默念，脚步又快了几分。
山路蜿蜒，暮色渐浓。云无心体内剑种感应到他急切的心情，开始自行运转。但与以往不同，这次他不再抗拒，而是尝试着与剑种共鸣。
"不思善，不思恶..."他默念剑诀，感受着剑气在经脉中流淌的轨迹。奇妙的是，越是放松，剑气反而越加驯服。
远处，长安城的轮廓已隐约可见。夜色中，那座千年古都灯火辉煌，却不知隐藏着多少杀机。
云无心摸了摸怀中的玉符，加快脚步。他不知道的是，就在此时，燕三娘已潜入南宫世家，正面临着此生最大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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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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