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江湖漂泊
诗曰：
江湖漂泊风波恶，秘术初成剑气横。
莫道书生无胆气，为红颜处可倾城。
一、庐山学艺
上回说到许明澜与程玉柔在镇江重逢，得杜青山安排前往江西。且说三人乘船溯江而上，不日来到九江府，遥见庐山云雾缭绕，如仙境一般。
杜青山指着五老峰方向道："我师弟黄石公隐居在锦绣谷中，精于地理图绘。他手中有一部《三合水经》残卷，正是你们所需。"
程玉柔望着云雾中的山峦，忽然蹙眉："奇怪，这山势我似曾相识..."
许明澜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但见五峰并立，中有一道飞瀑如白练垂空，阳光下竟现出七彩光晕。
杜青山眼中精光一闪："程小姐好眼力！此乃'五龙捧圣'之局，与苏州西山地形有七分相似。看来你天生有风水慧根。"
三人沿山径行至一处竹篱茅舍，门前溪水环绕，一白发老者正在溪边研磨颜料。杜青山高声笑道："黄师弟，别来无恙！"
老者抬头，手中画笔啪嗒落地："杜师兄？！你不是在苏州大牢..."
杜青山摆手道："区区牢狱，焉能困我？"转身引见许程二人，"这是为兄新收的弟子，特来求教《三合水经》。"
黄石公打量二人，目光在程玉柔脸上停留片刻，忽然叹道："天意啊！这姑娘面相竟与张士诚之女有七分相似！"
进屋落座后，黄石公从内室取出一只檀木匣子，小心打开。匣中是一卷残缺的羊皮纸，边缘焦黑，似是从火中抢出。
"此乃《三合水经》上卷，记载寻龙点穴之法。下卷记载改命换运之术，早已失传。"黄石公轻抚羊皮纸，"据传张士诚当年将下卷与宝藏同埋，唯有其嫡系血脉才能感应。"
程玉柔闻言，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羊皮纸。就在指尖接触的瞬间，羊皮纸上的墨迹突然泛起淡淡金光，显现出更多文字！
"这...这怎么可能！"黄石公骇然，"除非...除非程小姐是..."
杜青山按住师弟肩膀，意味深长地摇头。黄石公会意，不再多言。
自此，许程二人便在庐山随两位前辈学习。杜青山主授《水龙经》中的形势派理论，黄石公则传授《三合水经》中的理气派秘法。程玉柔天赋异禀，对山水走向有近乎直觉的敏锐；许明澜则擅长推演计算，能将复杂的水法公式化。
二、鄱阳遇险
转眼三月过去，春深时节。这日四人正在研讨"三合四大局"中的金局水法，忽听门外竹铃急响。
黄石公面色一变："不好！有生人闯入山谷！"
杜青山快步出门，片刻后返回，脸色凝重："是周家的人，已到山腰。看来我们的行踪暴露了。"
许明澜握紧程玉柔的手："师父，我们..."
"你们即刻启程去徽州。"杜青山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徽州呈坎村有位罗老先生，是为师故交。他手中有一幅《江南龙脉图》，对你们寻找宝藏至关重要。"
黄石公补充道："周家既已追到此处，说明他们也在寻找《三合水经》下卷。你们务必赶在他们前面！"
四人匆匆收拾行装。临别时，杜青山将一枚铜钱一分为二，一半交给许明澜："此为唐时'风水分金钱'，他日若遇为师故人，以此为凭。"
当夜，许程二人扮作采药夫妇，从小路下山。行至鄱阳湖畔，正要雇船，忽见岸边火光点点，有人高喊："那边两个，站住！"
许明澜暗叫不好，拉着程玉柔钻入芦苇荡。追兵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被发现，程玉柔忽然指着湖面："明澜，你看！"
但见月光下，湖面雾气升腾，隐约形成一条水道，直通对岸。
"这是...水龙引路？"许明澜想起《水龙经》中的记载，"跟着雾气走！"
二人循雾而行，水深仅及膝盖，竟如履平地。刚到对岸，就听身后追兵惊呼："怪事！那两人怎能在湖面行走？"
还未喘口气，芦苇中又窜出五六个黑衣人，为首者阴笑："许公子，程小姐，周公子恭候多时了！"
许明澜将程玉柔护在身后，暗中摸出随身匕首。黑衣人渐渐逼近，形势危急。突然，一道灰影从空中掠过，最前面的黑衣人惨叫倒地。
"师父！"许明澜惊呼。
杜青山如大鹏展翅落下，手中拂尘挥舞，又有两名黑衣人倒地。余下几人见势不妙，转身就逃。
"你们快走！"杜青山喘息道，"我来断后！"
许明澜刚要说话，忽听弓弦声响："师父小心！"
一支暗箭从暗处射来，杜青山闪避不及，正中胸口。许明澜怒发冲冠，抓起地上长剑冲入芦苇丛，只听几声惨叫，再出来时剑已染血。
程玉柔扶住摇摇欲坠的杜青山，泪如雨下："杜老先生，您坚持住！"
杜青山脸色惨白，却强笑道："不妨事...箭上无毒..."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龟甲，"这是...周家祖坟的方位图...他们破坏龙脉...是为找..."话未说完，已昏死过去。
三、临终托付
许程二人将杜青山背到附近渔村，寻郎中救治。郎中查看后摇头道："箭伤虽不致命，但老先生年事已高，又急火攻心，恐怕..."
当夜，杜青山回光返照，将二人叫到床前："为师大限已至，有几件事必须交代。"
"第一，周家寻找宝藏，是为勾结清兵。你们务必阻止！"
"第二，《三合水经》下卷藏在张士诚陵墓中，而陵墓入口...在周家祖坟之下！"
"第三..."杜青山突然抓住程玉柔的手，"程小姐，你实乃张士诚后人！当年城破前，张士诚将幼女托付给心腹程将军，便是你程家先祖！"
程玉柔惊得倒退两步："这...这不可能..."
杜青山喘息道："正因如此，你才能激活《三合水经》...记住，唯有张氏血脉，才能开启宝藏..."
又对许明澜道："好徒儿...为师死后...将骨灰撒在鄱阳湖...我要看着你们...成功..."
言罢，溘然长逝。许程二人痛哭失声，依嘱将杜青山火化，骨灰撒入鄱阳湖中。
四、徽州之行
处理完杜青山后事，二人继续向徽州进发。为避追兵，许明澜剃发易服，扮作游方郎中；程玉柔则女扮男装，充作药童。
这日行至黄山脚下，遇一队官兵盘查。许明澜正忐忑间，忽听有人惊呼："许兄？可是许明澜许兄？"
抬头一看，竟是从前同窗张秀才！张秀才如今在徽州府做书吏，见故人落难，当即掩护二人过关。
"许兄不知，朝廷已下海捕文书，画影图形捉拿你们。"张秀才低声道，"周家势力越来越大，连南京李侍郎都因反对他们开矿而被贬官。"
许明澜大惊："李崇义李大人被贬了？"
张秀才点头："据说周家在紫金山动了龙脉，李大人上书劝阻，反被诬陷贪腐..."
分别时，张秀才赠了些银两，又指点呈坎村路径。许明澜暗自思量：周家如此大动干戈，必与宝藏有关。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罗老先生，取得《江南龙脉图》。
三日后，二人终于来到呈坎村。这村子依山傍水，形如八卦，民居错落有致，竟是暗合风水格局。
村口老槐树下，一位白发老者正在教孩童认字。许明澜上前行礼："敢问老丈，罗老先生家在何处？"
老者抬头，目光如电："老朽便是。二位可是杜师兄的弟子？"
许明澜取出半枚风水分金钱，罗老先生也从怀中取出另一半，两相吻合，顿时老泪纵横："杜师兄...终究还是先走一步..."
将二人引入宅中，罗老先生从密室取出一卷绢画："此乃《江南龙脉图》，标注了张士诚时代所有风水要穴。你们看这里——"指着苏州西山一处，"周家祖坟正好压在'潜龙穴'上，而据秘传，张士诚陵墓入口就在此处！"
程玉柔忽然道："罗爷爷，我近日总做同一个梦——梦见一座水中陵墓，门口有块龟形石碑..."
罗老先生浑身一震："孩子，你梦见的正是张士诚陵！那龟碑上应有'吴王陵'三字，唯有张氏血脉以血染碑，方能开启墓门！"
许明澜与程玉柔对视一眼，同时想到：是时候返回苏州了！
这正是：
江湖漂泊历艰辛，秘术初成识本真。
纵使前途多险阻，不教奸佞害苍生。
欲知许程二人如何潜入周家祖坟，张士诚陵中又藏着怎样的秘密，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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