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母子情（小说）

           文/ 战歌（河南濮阳）

     当一朵花，在最不适合绽放的沙漠，生存绽放的梦，被剥夺时那就是悲剧中的悲剧；当一朵花已成了金菊，在秋天绽放时，你硬把她拉回到春天，让她在春天绽放，那也是悲剧中的悲剧……

         三省交汇处，平原大地上有个不起眼的小村。这个村庄，在那朴实平凡的年代，若没有儿子婚姻彩礼习俗的大的难以承受，种地自给自足还是可以的。说起孩子结婚，一百家就有九十多家，都到处借钱，困难似泰山压顶般，让男方父母喘不过气来。至今依然如此。

        往事，让风沙埋没三四十年，抛开岁月的狂沙，悲剧中的亲情迷迷朦朦。似夏夜星星点点的荧火虫之光，又似天上的繁星，仰望而不可及。

       再回头说那个三省交汇的平原腹地的小村吧

         有一家比较穷的人家，给二十多岁的儿子卖了一个两三千地之外的女孩做媳妇。那个女孩一开始两三个月是不同意的，她爱她的家乡。后来，看到这一片，土地肥沃，虽穷，但粮食收成挺好，比她家遥远的山村生活好多了。不会月月都有几日饿肚子，就知足了。再加上，村民邻居同情，对她和这家挺友好。这个女人产生了就此过吧，不逃跑的想法。

        一年多后，这个女人怀着真心过日子的心，为这一家生了个儿子。后来，这个女人想给她娘家人写信，这一家人没拦着，信顺利寄向了两三千里的娘家。

         孩子出生满月的时候，两三千里的父母来到了这个小小的村庄。公公婆婆热情招侍亲家。

         热热闹闹几天后，亲家说让女儿回娘家住几天。说少则七八天，多则半月再让女儿回来。

         把外孙也带走，姑爷也可以跟着去。

      这一家，这一村人一听，这也许不是好事。刚刚出生一个月的孩子，被这一家和村民婉言拒绝带走，怕带走后，孙子和儿媳一去不归。

        姑爷去遥远岳父家，村里人，和家人也不让去。那个淳朴憨厚的小伙小，非得和妻子去。妻子，也用性命担保丈夫不会有事。

       沉默醉丁爱情中的男女，往往看不到事情的真想，预判不到不久后的邪风恶雨。小伙子跟着妻子去了遥远的岳父家。村里的人，家里的人，在一片欢笑的送行中，心里悄悄地流泪。

        谁都希望这个小伙子突然不走，在家等着妻子，过些日子回来。妻子来与不来，都不是太大的悲剧。不来，最多是父子相依为命。去了，那就是九死一生的悲剧。

       家人和全村人的预感是正确的。尽管以后的事情比预感稍好些那也是正确的。

         孩子，留在了村里，是这家仅有的一线欣慰一线生机。

       小伙子走后，一个月没回来，两个月没回来，三个月也没回来……他的父母知道大事不好，时常哭泣。村里人安慰这二老再等一等。一边等，让小伙子的母亲一天天喂孩子，把孩子喂大，也算留后了。

       一年过去了，二老一看儿子还没回来，估计可能，被人打死了。在田野埋个空坟吧，就当他死了吧。

        后来邻村，那个果果小男孩的奶奶问过，那个小伙子他舅两次:你外甥外甥媳妇回来了吧。他舅舅说唉，一年多没来指不定死在哪里呢？后来又说两年不来了，早就死了。唉说不让他去那个女孩的娘家，他非去……

        出乎众人意料的事，三年后，那个小伙子独自一人回来了。半疯半傻般，穿着比武侠剧丐帮还脏还破的衣服回来了。众人的悲剧验证了，还好人傻吧怎么吧，人总算是回来了，回来一人也是佛祖保佑的万幸了。

       三四岁的孩子，还得奶奶抚养。他父亲半精半傻，自己顾着自己就不错了。命苦的孩子最挣气，二十几年后考上了一所国内著名的大学。

       这个大学生，在大学其间，见到学校里一位干保洁的阿姨。她来自偏僻的大山，总爱和自己聊天。

         这个阿姨家离那个大学生的村约三千多里，却对那个大学生的村庄和周边了如指掌。

        大学生也问她，我家乡你怎么这么熟悉，这个阿姨说她在那片有亲戚。以前常走动，后来不来往了，她家对不起亲戚家，断亲了。

        那个大学生没再问，很多的事情，他不知道。

        有几次这个保洁阿姨还问这个大学生，他父母怎样。

         他说母亲在他刚出生就死了，父亲气的半精半傻，他奶奶喂他长大的。

          这个问姨说:这也不错，你妈妈在天堂听到你爸爸还活着，精傻别说，也能含笑九泉了……

         这想象力丰富的大学生，本能联想到一切。但他没有联想。因为一切的一切，他一丝一毫都不知晓。若能知丝毫，他也许会想这个阿姨是不是当初的母亲？村里，家里所有的人都说他母亲在他出生时死了，田野里还有母亲的坟头。清明，农历十月一，他有时间还上坟烧纸。

         后来，这个大学生，毕业了，在一个大城市，找到了一份收入颇丰的工作，成家定居了。他爷爷奶奶早以去世，只剩下半精半傻的父亲。他把父亲送到县最好的敬老院，每月出大钱让人好好照顾他的父亲……

         那个在大学的保洁阿姨干什么？我不知晓。但我知道，暗处有一位母亲，用一双无奈的眼睛关注这个找到好工作定居在大城市的儿子。

          她起初还用快递，给这个儿子寄一些东西。有一次，东西中夹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我是你的朋友，一位一直暗中关注你的最亲的朋友。你现在家庭幸福，工作顺利。你有钱，我不找你，你若穷了，到了生活的绝境，我虽然，苦力挣钱。挣钱少，很清贫，我也会倾尽一切，一无反顾的帮你。我是谁你无需知道……

        后来，这个定居这座大城市的好友，把这张纸条给我看了。他一直怀疑是我给他开的玩笑。

         他还善良的玩笑般嘲讽我，果果，我知道，你是诗人，作家。作品不挣米，直说，何必写的像小说一样写这神秘的文字呢？

        我想对他说出一切，但我什么都不能说。我微微点露丁点的石子，这个不知那段往事的朋友，精神的世界会激起千万层巨浪，久久难平。

       那个母亲不愿意，让他知道一切，就别让他知道一切吧。

         可怜偌大的城市，可怜茫茫人世间弥漫着朦朦胧胧的母子情。这份真情，压抑，凄凉，让人透不过气来。但善良的我，依然在伤感中落泪，在伤感中歌唱。歌唱可怜天下父母心！

2025年8月1日上午，因活少，人多宿舍休息而写。北京通州工地宿舍。

张国占，笔名战歌，男，汉族，学历初中。农民诗人，1983年7月4日出生。家庭住址：河南省，濮阳市，清丰县，仙庄镇张家村（也叫赵楼张村）作品多写乡风乡俗春种秋收打工岁月等题材。2021年元宵节加入濮阳市作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