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行色
文/程鹏
对于玉树这个地名并不感到陌生，我从小是在父亲的汽车队里长大。后来，结识了在玉树、果洛州当过兵的郭院长和增福。他们讲述的那些故事，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心。乘有生之年去看望玉树，此桩心事早已在我心头缠绕多年了。
去年端阳节的清晨，我搭上好友僮老板的小车，朝着玉树方向驰去。穿过共和县城，又攀上了河卡山口，那前边的行程是我从未到过的地方。好客的老僮和司机小李不时介绍"老鼠山"、"苦海"的趣闻，我却没想到神仙们也与凡人一样遭遇坎坷。最让我痴迷的还是眼前这条通向天际的唐蕃古道，经过近几年的扩建改造，显得那样美观而又平坦。喇叭声声，连过往的车辆也是新型的。若是让我父辈的老司机和助手们看见了，定会让他们心花怒放，感慨万千！
六月，正值青南地区的春天。在这平均海拔4000多米的原野上驰骋，扑入我视野的，是绿色的草原，清澈的河流，如珠的牛羊，晶莹的雪峰，忙碌的牧民和新建的乡镇，真是一幅充满着青春理想的画卷。
这路好。车也好。尽管一路上翻山越岭，下午2时许我们的小车已跑完了过半的行程。在玛多县一家川味饭馆用餐后继续前行。我看见一条河面并不宽的河流，她却是孕育了华夏民族古老文明的黄河。原来黄河母亲在这里竟是这样的朴实无华。当小车爬上前边的山岗，我的眼前突兀一亮﹣﹣那不是星星海吗？在温暖的阳光照耀下，那远远近近大大小小的海子，碧波荡漾，俏皮似的向你眨眼，躺在沙丘中，卧在草滩上，正和成群的海鸥、斑头雁、野鸭子玩得热火朝天。它们多么像黄河母亲的一大群天真烂漫的孩子。
在前往野牛沟的途中，惹人怜爱的藏羚羊、黄羊、野毛驴少则几只，多则十几只，它们结伴而行在荒原上。最有趣的，是一只硕大的玉雕挺立在公路的里程碑上，虎视眈眈，正义凛然，俨然像守卫这片大地上的勇敢卫士，不由得让我对它肃然起敬。更令人惊喜的是，在翻越海拔4800多米的巴颜喀拉山口时，我居然在"生命的禁区"里，看见了大黄花、野牡丹、垂头菊和不知名的山花，盛开的如此艳丽多彩。它们倔强的生命强烈地震撼着我的心灵，也使它们赖以生存的巴颜喀拉山变得神奇而富有生命力。
黄河与长江在这里是那样的亲近，仅用了三个多小时的时光，我们倘佯在直门达峡口的桥头与长江会面。抬眼望去莽莽的通天河，在悬崖绝壁间呼啸东流，势不可挡。想不到在这河岸上有唐僧的晒经台，还有猪八戒朝思暮想的高老庄。
沿着这条通往天际的公路，傍晚时分我们抵达了目的地。
结古镇号称江河源头第一镇，是玉树州府所在地。它海拔3700多米，像一颗明珠座落在气势雄浑的群山怀抱中，结古镇之美，真出乎我的想象。巴曲河、扎曲河在这里交汇流入长江。突飞猛进的市政建设，使它旧貌换新颜。青山秀水，楼房崭新，招牌时尚。当你置身于中心文化广场，昂望英俊的格萨尔王乘宝马的铜塑，和北山上蔚为壮观的结古寺遥相辉映，那浓郁的民族风情和新时代建筑完美和谐，真让人目不暇接，思绪飘飞。
冒着细细的雨丝，我们乘车赶往巴塘，僮老板在新建的玉树机场担负着重点工程。在项目部我们和大家亲切的会面后，径直来到沸腾的工地。机场的跑道、候机大厅和服务楼已初见规模，机场周边的环境非常优美。面积近百平方公里的巴塘草原上，碧草如菌，鸟语花香，流水淙淙，空气新鲜。真安静，真是一个绿色的王国。可惜我来早了，若是赶上八月草原盛会，面对那长袖飘飞大地震撼的康巴歌舞，观看那美丽健康的藏族姑娘身着民族服饰的表演，我定会陶醉在这神奇的梦幻世界。
午休后，我们前往镇南20公里处的文成公主庙。一进贝纳沟只见满山谷飞舞的经幡。当走进庙宇时，我情不自禁有种亲近感。在这高13米，面积80多平方米的佛堂里，我怀着崇敬的心情，为我们的大唐公主们（也包括金城公主）点亮一盏酥油灯，颂扬她们为藏汉人民的情谊做出的杰出贡献。佛堂供奉着伟岸慈悲的大日如来佛，相传此佛像与供奉在拉萨大昭寺的释加牟尼佛具有同等的加持威德。它是文成公主进藏时，沿途留下规模最为壮观的历史文化遗迹。后来，唐蕃再度联姻，金城公主路过此地，为佛像群盖建殿堂，以蔽风雨。
在镇东边的新寨村，我们参观了嘉那嘛呢经城。1700年前，是由藏传佛教高僧嘉那道丁桑秋帕永（又名嘉那活佛）所创建。经历了上千年的积累供奉，现嘛呢堆东西长283米，南北宽74米，高2·5米，约有20多亿块嘛呢石。石刻经文数量之多，雕刻持续之久，已为世人罕见和惊叹！我从一位藏族老姐姐的地摊上，选购了一块"六字真言"的嘛昵石，虔诚地敬献在那著名的石堆上，表达我们汉族儿女的一片心意。行色匆匆，饱览风情。
我告别了繁忙中的老友，依依惜别还没看够的玉树。踏上返宁的旅程，我衷心祝福腾飞中的玉树前程似锦……
作者简介：
程鵬，笔名:沙中柳，1949年5月生，江苏省徐州市人。原青海省第二建筑工程公司党委工作部长，高级政工师。中华诗词学会、青海诗词学会会员，中华当代文人联谊会名誉会长。2015年9月，诗词《春到西宁》荣获首届全国诗词名家神州行（苏州）特等奖。2016年被授予“中华诗词100位优秀传承人”称号。2017年11月荣获第三届全国诗词名家神州行（福州）优秀诗词家称号。2020年9月诗词《好官尕布龙》荣获第六届世界杯一等奖。2023年4月荣获第十九届天籁杯中华诗词大赛金奖。2024年4月荣获第九届诗词世界杯大赛特等奖。2016年4月散文《玉树行色》荣获第三届“相约北京”全国文学艺术大赛一等奖。2022年荣获中华散曲《白雀奖》三等奖。著有个人诗文集《清清麒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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