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线电影《有一个地方叫石河子》
的沙海百合与兵团魂
作者/张永达
院线电影《有一个地方叫石河子》男主人公陈建军为了表达对女主人公丁思雨的爱恋,有意送给丁思雨古尔班通古特沙漠里罕见的百合花。陈建军为什么要送给丁思雨百合花而不是其他礼物作为爱的象征、以表达自己对丁思雨的内心期望呢?送百合花这样的礼物给丁思雨究竟要表达什么样的情感内涵呢?
戈壁的风,总带着砂砾的重量,年复一年打磨着石河子的轮廓。而在这片被烈日炙烤、被风沙撕扯的土地上,总有几簇白得耀眼的身影——沙漠百合,正以一种近乎倔强的姿态,在褐黄的底色上绽裂出生命的锋芒。
沙漠百合是大地深处的坚守者。它的根系像无数条坚韧的银线,钻入地下十几米深,穿过干涸的沙层,只为吮吸一汪深藏的水润;鳞茎默默囤积着每一滴偶然降临的雨露,在四十摄氏度的高温里攥紧最后一丝生机。这多像那些初到石河子的兵团军垦人,带着一腔热血扎进荒漠,把帐篷搭在风口,把锄头插进盐碱地。他们的“根”,是对家国的赤诚,是对土地的执着,在看似绝望的环境里,硬是扎出了一片可以栖身的绿洲。风大的时候,他们弯腰弓背护住刚播下的种子;天旱的时候,他们踩着月光挖渠引水。沙漠百合用根系丈量大地的厚度,而兵团军垦人用脚印拓宽生命的疆域,同样的顽强,同样的在绝境里绽放出超越环境的勇气。
人们知道,百合花的花期是短暂的,像极了人生里那些必须全力以赴的瞬间。不过短短数日,沙漠百合却把所有积攒的力量都倾注在花瓣上,让每一片洁白都舒展到极致,仿佛要在风沙来临前,把整个春天都开在戈壁上。兵团军垦人的岁月,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们中有人把青春耗在戈壁滩上,有人把一生献给了屯垦事业。短暂的生命里,没有犹豫,没有退缩,只有“要让沙漠变良田”的信念在日夜生长。沙暴来临时,百合会悄悄收拢花瓣,把脆弱藏进坚韧的蕊心,等风停了,再迎着晨曦重新舒展;就像兵团军垦人,面对狂沙、严寒、贫瘠,他们从不硬碰硬,而是学会了在风沙里筑墙,在严寒里囤粮,在贫瘠里改良土壤——那是历经淬炼的智慧,是懂得与环境共生的从容。
最动人心魄的,是那抹白。在漫天黄沙的映衬下,沙漠百合的洁白像一束突然照进荒原的光,带着一种近乎圣洁的纯粹。它保留着百合花与生俱来的浪漫,是“百年好合”的期盼,是对家园、对生活最温柔的向往;可一旦落进沙漠,这份浪漫就多了几分“绝处逢生”的壮烈。兵团军垦人也是如此,他们带着对“家”的憧憬来到这里,把对亲人的思念藏进篝火,把对未来的期许种进麦田。他们的浪漫,不是花前月下的呢喃,而是看着第一片麦田泛出绿意时的热泪,是听到孩子在新建的教室里读书时的微笑,是把荒凉之地变成万家灯火时的沉默——那是用坚韧打底的浪漫,是用生命浇灌的希望。
如今的兵团石河子,早已不是当年的荒漠。可每当风起时,总会想起那些在沙海里绽放过的百合,想起那些像百合一样扎根在这里的兵团军垦人。他们的生命有限或许短暂,却像百合的花期一样,在岁月里留下了永不褪色的印记。因为他们都懂得,生命的意义从来不是活得多长久,而是在存在过的每一刻,都拼尽全力地绽放过。
这,就是院线电影《有一个地方叫石河子》古尔班通古特沙漠腹地的百合,也是兵团军垦人用一生写就的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