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四十年
作者:徐建平
【作者简介】
徐建平,男,一个普通市民,坚持正义,努力向善;为人友好热情,相信“三人行,必有我师。”
前言
《激荡四十年》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作者通过张平坎坷、拼搏的经历,反映了一个普通人在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年的风雨历程中,沧桑巨变。诠释了以世俱进的重要性,揭示了“天助自助者”的第一性原理。本书希望对读者有所启示,谢谢!
2025年8 月5日
一、引子
2018年9月,张平带着四岁的孙子,站在江东省南汉市中环广场商厦三楼,看到大厦里熙熙攘攘的人群,感到很欣慰。这个11万平方的超大型商厦集购物、美食、游玩、影院于一体,一到五层,所有的铺面都租出去了,屋顶花园都有开了很多美食餐馆,地下室一、二 层超市也是人头簇动,热闹非凡。投资30亿元的中环广场,已成为南汉市网红的打卡地。在中坏广场项目建设最困难的时候,张平参与了这个项目贷款评估工作,中环广场地处南汉市新旧城市结合部、南汉市长江大桥北面,大桥南面是旧城市商业中心,商业地理位置十分优越。2013年,当时中坏广场项目,因资金短缺,停工待建,张平认为可以贷款10亿,经复审,南汉农商银行贷款10个亿。三年后,中环广场竣工并试营业,四年后,中环广场还清南汉农商银行10个亿贷款。张平认为,这是他四十多年工作生涯的高光时刻,中环广场建成不仅为南汉市添光增彩,还为南汉农商银行赢得了声誉。
张平是1977年8月参加工作,2019年9月退休,四十多年的工作生涯,恰好与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年不期而遇,风雨同舟......。
二、“学生时代”
1959年8月,张平出生于江东省南汉市,张平的父亲张荣生在南汉市西湖区政府工作,母亲在郊区朝阳酿造厂工作。
张平的父亲张荣生,1927年9月19日生,家庭贫寒,在南汉市鸿顺袜厂做过童工,解放前夕,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由于是童工学徒出身,懂一点机械知识,分配在在四野45军134师401团机炮连当战士,学文化还是在部队扫盲时识字。张荣生参加了解放华南的衡宝战役、解放海南岛和抗美援朝战争。
张平读高中时,曾问过父亲:“打仗的时候,你怕不怕死?” 张荣生说:“那时候不怕死,就想立功! ”
1949年8月,张平父亲刚参军二个月,就参加了“衡宝战役”。渡江战役胜利后,国民党统治集团组织残余力量,凭借中南和西南地区地形险要,企图阻止解放军进军,伺机卷土重来。白崇禧将其所辖的12个军,在湘南的衡阳至宝庆公路两侧和粤汉铁路衡山至乐昌一线展开,企图依托湘江、资水、永乐江,背靠滇、桂、黔,构成一条以衡宝地区为中心的半弧形“湘粤联合防线”,以阻止解放军进军两广。中央军委和毛泽东同志提出了大迂回大包围的战役方针。要求四野改变此前“近距离包围迂回”战法,不再单纯以攻对攻,而是正面出击牵制、两翼战略迂回,“远远地超过他,占领他的后方”,使敌失去战场自由,陷入被动境地。
为迅速、全面地歼灭白崇禧集团,四野认真执行中央军委的命令,决定采取中路牵制,两翼远距离迂回包围,断敌退路后再围而歼之的作战部署。
衡宝战役发起后,为有效牵制敌军,四野在中路军进至衡宝线以北时,即令其停止前进,原地待命。而45军135师在行军中没有及时收到停止前进的命令,全军仍按原定部署,夜间越过衡宝公路,插入敌军后方,如同一把尖刀直插白崇禧集团的心脏,待敌军发现后,极为惊恐。白崇禧迅速调集重兵围攻我135师,企图夺路逃跑。
为了驰援135师,45军134师日夜兼程,张荣生说:那时候睡觉都在行军,用手搭着前人的肩边走边睡。醒来时,已和135师会师,林彪得知情况后,直接命令45军在敌人后方坚决阻击敌人,白崇禧2个王牌军敌“钢7军”和48军漫山遍野一波又一波向我45军阵地冲击,在我军阵地前,特别是在我父亲的机炮连阵地前敌人象割稻子一样一片一片倒下。当时,张荣生是重机枪副手,负责子弹输送,只觉得打得天昏地暗,枪管打红了,就用水冷却,接着再打,在战斗中,张荣生右脚负了伤,轻伤不下火线,简单包扎后,继续战斗。
经过三天激战,敌军始终没有突破我军的阵地,为大部队合围争取了时间,为我军全歼白崇禧集团主力“钢7军”和敌第48军4个精锐师4.7万人立下首功。敌第48军曾是“皖南事变”急先锋,衡宝战役被我军全歼,为新四军报了仇。经过衡宝战役,白崇禧精锐部队基本消灭殆尽。因此,45军得到了中央军委通令嘉奖,45军
也一战成名。
1952年,四野45军与44军合并组成54军,45军军长丁盛任54军军长,由于抗美援朝的需要, 54军装备全部换成了先进的苏式装备,火力大大加强。至此,54军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主力部队。
54军换装整训后,即奉中央军委命令,入朝作战。1953年1月21日,从广东惠阳北上,参加抗美援朝战争。先后进至平壤附近地区,担负西海岸抗敌登陆及平壤地区反空降作战任务。6月下旬,奉命开赴上甘岭前线……。
张荣生所在部队进入上甘岭阵地,开始与美军打了两天,美军看到新换防部队火力很猛,与他们的装备相当,火力压制美军抬不起头来,美军也变得老实了,不敢轻举妄动。张平父亲说:“当时,志愿军三八线前线部队的火力配备已超过苏军攻打柏林的火力配置,火力配备与美军旗鼓相当,还有志愿军打仗不怕死,保家为国,再打下去,美军也占不了便宜。”
张平父亲与美军作战的第五天,中美双方在板门店签订朝鲜停战协议,次日,中美两军阵地都在用中英文两种语言轮番广播停战协议,两军阵地官兵打红了眼,开始还是不敢相信,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双方才伸出头来探望对方的阵地,但大家都没有开枪,后来,双方才慢慢地走出阵地,又过了一会儿,才相互走近,握手言和,再过一会儿,他们就兴高采烈,互相拥抱,庆祝和平到来,最后,他们互送毛巾、茶缸和打火机、钢笔等小礼物,大家都沉浸在久违和平氛围之中……。
可见,人类的终极目的不是战争,而是和平、合作与共赢。
朝鲜停战以后,张平父亲在三八线前线继续担任守卫任务。三年后,张平父亲从朝鲜退伍。
国家给了这支英雄部队很高的殊荣,1956年6月,张荣生退伍,连指导员把分配表发给他说:“你想到哪个城市工作都可以,北京、上海、天津、广州都行。你想到哪里工作?”
听到这个情况,我都感到很吃惊,在现在,这是不可思议事。
张荣生文化水平低,就说:“我还是想回老家南汉市工作。”
回到南汉市后,他又要求回鸿顺袜厂当工人,分配人员跟他说:“你现在是干部了,是退伍军人,是最可爱的人,要服从组织分配。”后来把他分配到南汉市东湖区政府办公室当通讯员。
张平母亲熊三妹,1934年生,也没有读过书,为人正直,吃得亏,遇见不平的事,她就敢打抱不平。熊三妹虽然没有文化,但她有强烈的愿望,谁的儿子有出息就会讲给张平听, 在张平幼小的心灵播下了理想的种子。
也许是生不逢时,1966年,张平读小学,1976年高中毕业。 整整10年,整个学生时代,都是在文化大革命十年动乱中渡过的,没有学到多少科学知识,文化基础相当差, 虽然是高中毕业生,其实一个初中生都不如。
张平只记得,小学的早读---天天读老三篇:《为人民服务》、《愚公移山》、《纪念白求恩》。早晨上学的路上,经常可以看到工厂大门口两边站着牛鬼蛇神,戴着高帽、挂着地富反坏右的牌子、低着头木然的站在那里。张平当时很同情他们,心想:“大家都是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放学的时候,还经常看到造反派卡车头上上架着机枪呼啸而过......。
张平读书时候,家里都没有什么书,除了《毛主席语录》、 《毛泽东选集》外,只有一些教科书、八个样板京戏之类的文革书籍。一般的小说、诗词、特别是外国文艺作品统统都被当着封资修的东西烧掉了。初中放暑假的时候,张平喜欢到图书摊子上去看连环画, 一分钱看一本图书,《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都是那个时候看的。
初中时候,张平语文成绩还不错,有时作文会作为范文在班上宣读,这主要得益于张平家与一个知识分子的家庭为邻。邻居夫妻都是大学生,和张平父母亲都是同事,1969年3月,张荣生也由区政府是下放到了朝阳酿造厂工作,这个知识分子家庭有一个女儿,四个儿子,三儿子陈新是张平同班同学,他们家里有很多文化大革命前的教科书,张平特别喜欢看语文书,一有时间,张平就会跑到他们家去看书,到他家的时候,他家的孩子一般都是在看书或做作业,他家的语文书基本上都被张平看完了,陈新父母亲也很喜欢张平,有一次,陈新父亲语重心长对张平说:
“你们现在不学习,长大后怎么办?”
夜深人静、散步的时候,张平偶尔也会想到这个问题。文革后,他们家的五个孩子有四个都考上的大学,只有张平的同学陈新没有考上大学,这是他们的文化基础太差的原因。他最小的儿子陈立考上了北京大学,现在在中国社科院工作。
近赤者赤,近墨者黑。与陈新家庭为邻,张平养成了喜欢读书的习惯。
张平虽然语文成绩较好,但理科成绩却很差。那时,各学科也取消了考试,也没有系统化组织学习。张平语文成绩比较好,高中开设了化学科目,班主任让张平做了化学科代表。
张平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化学学好,才对得起班主任。”可惜,不久学校就宣布:高中要用三分之二的时间到学工、学农、学军。在学校里也学不到什么科学知识,当时,社会上弥漫着读书无用的思潮,那时,年轻人都热衷于学木工、做裁缝。这样,在学校呆着没有多大的意思。
过了一段时间,张平就到街办一家小化工厂做工去了,这家化工厂主要是把50%—60%的稀硫酸提炼到95%以上的浓硫酸,工艺很简单,稀硫酸通过炉火加热,蒸发稀硫酸中的水分,蒸馏下来的就成了浓硫酸。但张平觉得设计测试硫酸浓度的测量器的人很了不起,把测量器放到硫酸里就知道硫酸的浓度是多少,“做一个设计工程师是多么好啊!”这对张平来说,是一件渴望不可及的事。
有一天,王师傅给张平出了一道题,把90%的浓硫酸稀释成70%的硫酸,要加多少水?这是一道很容易的方程式化学题,当时,张平做不出来,憋得满脸通红。
事后,张平想:“我现在还只有16岁,没有多少文化,就做普工,前途不堪设想,还是赶快复学。”
张平把复学的想法向父母亲讲了,母亲很不高兴:“我没有文化,也不养活了一家人。”
但张平父亲没有表态,他在政府部门工作过,没有文化的苦楚,他是很清楚的。那个时候我月工资18元,也是很值钱的,因为那时月工资36元,就可以养活一家人。读高中,一个学期的学费用也只要2.50元。过了一天,我父亲说服了母亲,还是同意了我复学。
休学一个学期,张平要求复读决心很大,找到高中时的班主任王老师,要求留一级复读,王老师却对张平说:“你在哪里跌倒的,就要在哪里爬起来。你还是继续到我班上来学习吧!”他想通过张平复学这件事,现身说法,来提高全班学生对学习重要性的认识。
复学后,张平就象换了一个人,积极参加学校组织的各项活动,不论是学工、 学农、学军,还是上课、文艺演出、体育比赛都积极参加。从那时起,张平开始写日记,每天检讨自己行为,提升自己的认知水平,这是张平人生思想上的第一次飞跃。大概也就是大人们常说的,这个小孩懂事了。
在高二最后一个学期体育比赛中,张平跳高没料想到获得了第一名,这是张平学生时代体育比赛第一次获奖,也是最后一次获奖。以往跳高比赛第一名都是高二(1)班的一个身高1.75米的男生,张平(高二(3)班)当时,身高只有1.7米,这次比赛张平获得了第一名,他得了第二名。高二(1)班与高二(3)班争团夺年级团体冠亚军总分就差一分。以前团体冠军都是高二(1)班获得,这次高二(1)班也要势在必得。
高二(1)班班主任黄老师,找年级组长反映:跳高的名次记错了,要求重新比赛。张平听到这个消息很气愤。
高二(3)班班主任王老师也将信将疑,问张平:“敢不敢再跟他比一次?”
张平说:“事实上我是第一名,从重新比就重新比,”重新比赛的结果还是张平赢了,为班上夺得团体冠军争取到了关键的一分。王老师很高兴,在全班表扬了张平:“小将敢于打败老将。”张平从小不信邪的性格是从母亲身上继承过来的。
高中最后一个学期夏季,在南汉县农科所学农,“双抢”二个月,每天出工三次,早晨6时割禾做到8时,吃完早饭后,9时又出工割禾,做到中午12时,吃完中饭后,午睡至下午3时再出工,插秧到7时才收工,有的同学风趣说:“我们现在是天天披星戴月,中午能吃一斤饭。”
“双抢”将结束时,高二年级三个班搞了一个文艺演出,张平写了一篇抒情长诗,开始安排在第一个节目表演,后来,作为压轴节目最后表演。现在看来,这首诗的内容有文革时期的味道,但是形式比较新颖,抒情诗的形式受苏联诗人马雅科夫斯基的影响,我们中学没有学过马雅科夫斯基的诗。 马雅科夫斯基的诗是张平在陈新家文化大革命前语文课本书中看到的。现在就一睹这首诗的真容:
踏着先烈血迹 前进
祖国、
母亲,
有多少好儿女,
为了你的解放,
你的昌盛。
勇敢的战斗、
顽强的战斗,
献出了他们宝贵的生命。
烈士的英灵
你象高空展翅的雄鹰
矫健飞翔。
烈士的事迹
象奔腾的长江
尽情奔放,
尽情奔放,
尽情奔放!
先烈们,
你们没有死,
你们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你的光辉思想
总是
那样的灿烂,
那样辉煌。
你是真正的
真正的重于泰山,
你是何等的
何等的
伟大
荣光。
先烈们,
你们看
祖国已是
百花盛开
江山多娇。
那一排排队伍,
那一排排队伍,
是
工人、
农民、
解放军。
在你们用鲜血铺成的
道路上,
前进,
前进!
先烈们,
你们听,
那一行行队伍,
一行行队伍,
在向你们宣誓:
我们要像你们
那样生活,
那样战斗。
尽管道路上还有
几个,
几十个,
几百个,
困难险阻,
我们要把你们的红旗,
插片世界每个角落,
让鲜红的太阳
照亮全球。
我们坚信:
共产主义一定要实现,
一定能够实现。
多么雄壮的队,
多么豪迈的语言,
多么英勇的气概。
先烈们,
请安息吧!
你们你的鲜血没有白流,
祖国永远是春天!
同学们的觉得这篇长篇抒情诗不同凡响,耳目一新,得到他们的热烈鼓掌。
“双抢”结束,回到南汉市后,高中临近毕业,大家合影留念,张平从照片上才发现自己变得又黑又瘦,象个农民。高中末期,张平加入了共青团组织。
三、我的大学
1976年9月,张平“高中毕业。”当时,政策规定,每个家庭子女只允许一人留城,其他子女,都要上山下乡。张平有三娣妹,姐姐张金凤,妹妹张金花。由于姐姐张金凤,1974年高中毕业,上山下乡到朝阳农场务农。张平便办了“留城证”,但是,工作还是需要自己找,张平家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开始挖防空洞,后来张平又到郊区农场建筑队去挑砖,做临时工。
1977年8月,强平进入大集体企业南汉市元珠笔厂学徒,1977年下半年,便恢复了高考,当时,张平也很兴奋,投入紧张的学习,参加了第一次高考,高考除语文外,其他科目几乎都都交了“白卷,”名落孙山。与老三届比较,张平他们的基础太差了。张平决心边工作边复习,明年再考。厂里一百多青年人,也只有3-4人想考大学。
所以,他们这几个人就经常的聚聚在一起,他们互相借书,畅谈理想,张平的理想是想当一名作家,同事李楠听了也很激动。
李楠,性格温柔,说话文雅,个子稍高,长相甜美。喜欢看文学作品和电影,与张平很谈得来。
当时,《英汉词典》和13本《数理化自学丛书》新华书店都卖断了货,想买到这几本书,都要找关系才买得到,在上个世纪80年代中国形成了青年人读书浪潮,他们想把文化大革命失去的学习时间抢回来。当时,李楠有一套13本《数理化自学丛书》,长期与张平共用这套书,张平看数学书时,李楠就看物理或化学书,张平很想买一本《英汉词典》,李楠也只有一本就送给了张平,这使张平很感动,他们的感情也在迅速升温。随着接触的增多,张平觉得越来越离不开李楠,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于是,张平就写了一封求爱信给李楠,表明他的心迹,李楠接到信后,三天都没有给张平回信,张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第四天,李楠终于把张平的信还给他,张平急忙打开信一看,上面写道:“我的心和你一样。”张平看后,心情非常激动,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不久,李楠请张平看了一场纪念周恩来总理《扬眉剑出鞘》剧,当时,这个戏票也是很难搞到的。过了几天,李楠约张平到她家去玩,张平到她家时,她家里正好没有人,他们便拥抱在一起……。
王楠家里是个三室一厅一厨一卫,她还有一个小书房,在二十世纪70年代,这已经是相当好的居住条件了。王楠告诉张平,她父母都是省国防工办工作,他父亲是抗日干部。张平幽默着说:“那我就高攀了。”“李楠害羞的说:“不要这么说,我都是你的人了。”
高考复习的问题,张平还是老观念,受张铁生交“白卷”思想影响,个人利益不能影响集体利益,坚持工作第一,复习第二。 一心扑在工作上,经常加班加点,没有把主要精力放在学习上,结果把复习的事情都耽误了,张平工作积极表现却得到了领导的赞赏,另外,张平学生时代就入团了,进南汉市元珠笔厂后,又写了入党申请书,每季度都写思想汇报,厂领导发现张平不仅要求上进,还能写,有点文化。五官端正,中等个子,人也比较随和,见人便笑,适合搞业务,第二年,就把张平从车间调到供销科工作。
1979年初,张平调南汉市园珠笔厂供销科,此时,我国农村经济改革--包产到户,初见成效,城市经济体制改革刚刚开始,那个时候正是计划经济时代末期,生产出来的圆珠笔每月还是定期送货到市百货公司,市百货公司分配给下属百货商场和县百货公司销售,企业是不管销售的,三年后,张平做了供销科长。任职半年后,书记、厂长相继调走,区工业办公室派了一位副主任兼圆珠笔厂厂长、书记。他带了一个人来做供销科的副科长,什么事都安排他去做,张平却无事可做,张平蒙了,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事?第一次感受到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味道。这使使得张平和李楠都很苦恼。
现在回想起来,张平有一件事很后悔的,如果在1997年恢复高考,他就请假补读备考,即使考不起大学,考个中专生还是有希望的,这样,也许他的历史就要改写了,张平认为,这是他人生失去的第一个重要机遇。
当时,有的父母就要求孩子请假补课备考,结果他的孩子就考上了大学,所以,父母的认知对孩子的成长也是有很大的关系的。
正当张平无事可做、坐冷板凳的时候,1982年3月,中央广播电视大学(简称“电大”)第一期招文科生,张平感觉机会来了,就找李楠商量:“我想考电大文科,不需要考数学,我应该行。”
李楠说:“当然可以,你在厂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通过复习和考试,张平顺利地考取了中央广播电视大学中文专业,规定是半脱产学习,因为张平在厂里上没有什么事,也想潜心学习三年,便向领导说是全脱产学习,厂领导也就批准了,由此,张平开始了系统学习生涯。
高中毕业时,张平的叔父曾跟张平说过:“知识只有系统化、专业化才能发挥作用。”经过多年努力和折腾,张平的读书愿望终于实现了。
他意想不到的是,读书为他今后的发展提供了无限的动力.....。
电大是运用多媒体远程教学、宽进严出的开放大学,由于是第一次文科招生,所以,张平这个班同学,年龄相差很大,最小的刚二十岁,最大的四十多岁,还有很多是省市党政机关1977级和1978级的中专毕业生参加了张平这个电大班的学习。
电大每学期考试,都是全国统考,如果一个学期两门学科不及格,就要辞退回原单位。所以,不认真学习是很难过关的。在张平三年的电大学习中,就有三名同学先后被辞退。张平进入电大学习,基础差,感觉压力很大,害怕被辞退回厂工作。因此,学得也很非常扎实,每节课都要经过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预习;第二阶段是听广播或电视老师讲课;第三阶段是省电大请当地的大学知名教授授课。中央电视大学学生众多,多媒体授课老师都是全国知名学者,张平记得作家王蒙给他们讲过“怎样写作”的课程,中国人民教育出版社总编辑张致公讲授“现代汉语”……。
每学期期末考试,一个学期的四、五门功课的要点都是硬背下来。当时,唐诗宋词,也背了三百多首。三年的电大学习,对张平来说,可谓是一路拼杀、“过五关斩六将”。
1985年,张平25岁了,三年电大学习也即将毕业,张平便向李楠提出了结婚计划,双方父母都同意,张平电大毕业后,他们就结婚了。
四、企业改制 逼上梁山
1985年9月,张平电大毕业,回到了南汉市圆珠笔厂任厂长秘书兼团支部书记,不久,笔芯车间搞大战100天,生产元珠笔芯100万支的活动。 厂长要张平兼任笔芯车间主任,张平欣然领命,和工人吃住在一起,日夜加班,如期完成任务。由于张平有大专文凭,半年时间后,张平任南汉市圆珠笔厂副厂长。
八十年代中期,农村经济“包产到户”改革取得成功后,为城市经济体制改革作出了示范,积累了经验,城市经济体制改革首先是从集体企业开始的,为国营企业改革和市场经济探索前进道路。
1978年,我国农村经济体制改革后,计划经济逐步向市场经济过渡,乡镇企业如雨后春笋多起来,产品竞争激烈,南汉市圆珠笔厂产品由包销变成以销定产、以质取胜。南汉市圆珠笔厂是大集体企业,长期受计划经济的影响,产品由百货公司包销,吃大锅饭,缺乏创新精神,产品老化单调,质次价高,在市场竞争中,逐步被江浙乡镇企业淘汰出局。
1987年6月,南汉市圆珠笔厂企业被迫改制,由私人承包。张平十多年的努力也付之东流,从一个副厂长变成了私营企业一个雇员,一夜又回到了“解放前”,张平要为生活、为家庭生活寻找新的出路……。
《从头再来》这首歌准确的反映当时下岗失业人群的心态:
昨天所有的荣誉,
已变成了遥远的回忆。
辛辛苦苦已度过半生,
今夜重又走进风雨。
我不能随波浮沉,
为了我挚爱的亲人。
再苦再难也要坚强,
只为那些期待的眼神。
心若在梦就在,
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看成败人生豪迈,
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张平想:既然私人承包企业,还不如自己下海“单干”,于是,张平决定停薪留职,下海经商。
开始,张平想到深圳去找工作,当时他的儿子只有两岁,李楠坚决反对,张平也就没有再坚持了,现在看来,这也是一个积极人生行为。
张平对制笔行业生产、供销都一定的经验,于是,张平就开办的一个南汉朝阳金笔厂,首先到浙江一些乡镇企业察看,拿他们生产的圆珠笔、钢笔做样品,参加全国文教用品订货会,然后,再组织货源。5月份,张平第一次参加1987年在重庆召开的全国文教用品订货会,张平办的只是个人企业,没有钱买展位,也没有资格参加全国的正式订货会,只有在晚上往各省市地百货公司代表宾馆驻地跑,拿样品给他们看,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敲门,订合同。一家宾馆一家宾馆跑,有的百货公司会跟你签合同,有的百货公司代表开门后,会把他赶走......。
一个星期跑下来,张平订到了二十多万元地市级百货公司的合同。当时,十多万元的合同相当于现在的两百多万元合同,这个合同的金额是比较大的。
回南汉市后,张平就积极组织货源,金额小的合同,按时发货。对大额合同,由于没有资金,银行又贷不到款,当时也没有股份化经营理念,就把大额合同卖给私人厂家,自己的优质客户资源就这样流失。为今后的经营,埋下祸根;如果不按时履行合同也会流失客户,明知是“火坑”,也只有往下跳。由于没有足够的资金,销路越走越窄,单打独斗,经营了三年,张平企业出现了越做越小的趋势。
1990年年底,张平在江东省吉春市跑销售的时候,晚上在宾馆里看电视,看到到一则新闻,江东省政府决定:从“五大”毕业生中考试招聘 1000名干部,其中南汉市招聘190名干部。复习时间只有一个月。张平决心要拼一下,因为张平已经到了山穷水尽、背水一战的地步。
考干对张平来说,是一个千逢难载的机遇,因为张平从来没有想过“五大”毕业生还可以报考国家干部。第二天早晨,张平就中断了推销工作,打道回府,赶早坐第一班长途公共汽车回家,复习备战。
“五大毕业生 ”是指电大、函大、职大、夜大、等成人高校毕业生。当时的“五大生”主要是受文化大革命影响青年人,没有学到什么文化知识,又考不起高校,通过成人高校学习途径,来提高自己的学识水平。
1990年,张平儿子已经5岁了,南汉圆珠笔厂倒闭,李楠调到另一家大集体企业上班,工作也不稳定,张平办的企业经营也越做越小,家庭潜伏着巨大的经济危机,张平下决心:停止一切工作,潜心学习,迎接挑战。
招干考试内容是按《国家公务员甲种考试公共科目考试(试行)大纲》(以下简称“考试大纲”)进行,考试内容法律、行政学、公文写作、政治四个科目,这个考试大纲是国家人事部考试录用司在1989年春夏之交动乱之前3月份编写的,1989年6月春夏之交发生的动乱,我国的政治形势发生了很大变化。法律、行政学、公文写作考试内容没有变化,但政治形势变化很大。
政治考试大纲主要是考我国经济体制改革以社会主义商品经济为主的内容。1990年12月底,临考前一个星期,党中央发布了《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十年规划和 “八五”计划的建议》(以下简称“中央八五计划建议”),对我国的经济政策作了很大调整。
张平觉得:“中央八五计划建议”很重要,公务员是执行党和国家政策的工作人员,党和国家政策发生变化和调整,公务员必须根据国家的政策变化而变化,“中央八五计划建议”,在考试中可以时事政治的形式出现。
另外,这次考试,南汉市只有190个干部指标,参考人员有三千多人,竞争十分激烈,这个“中央八五计划建议”,是拉开考生分数的拐点。基于上述思考 ,张平把 “中央八五计划建议”的重点认真学习并背诵下来了。
考试果然不出所料:在政治考试中,政治考试大纲主要内容没有考,“中央八五计划建议”要点占了30分,政治、法律、行政学、公文写作四门总分只有200分。张平比没有看、没有记“中央八五计划建议”要点的考生要高了近30分。考试结果出炉,张平名列全市第86名,顺利地被录取了。南汉市西湖区系统只有张平一人被录取,西湖区人事局长见到张平很高兴,说“不简单,为西湖区争了光”。张平的编制也由南汉市圆珠笔厂调到西湖区经济计划委员会。
这次考试给张平一个很深刻的体会:“读书一定要活学活用、学以致用,决不能墨守成规,否则,就要被淘汰。”
考干录取后,张平的自信心大增,心想,自己好歹也算是个“秀才”了。于是决定停办朝阳金笔厂,最后,企业该收的钱都收回来了, 该还的钱也还清了,应收款和应付款均为零。现在看来,这个信用记录还是相当好的。四年的“下海”生活,不仅帮助张平渡过经济难关,还使张平深刻体会到生活的艰辛与无助,靠墙墙倒靠壁壁倒。张平坚信,天助自助者。
五、入职农业银行
考取干部后,张平的编制虽然进了南汉市西湖区经计委,但是,由于张平的父亲是在西湖区经计委退休的,姐姐又由朝阳农场“顶替”到了西湖区经计委做会计,根据回避制度,张平只能挂编,接收单位要自己去找,这个干部编制,规定可以到一个县团级党政机关工作,强平找了一年多,工作也没有着落。
后来,张平找到了电大同学李为民,他在是南汉市人民银行工作。李为民介绍张平到农行工作,张平考虑到银行工作虽然不是国家行政部门,但可以稳定自己的经济生活;银行也是国民经济的重要部门,随着经济改革的深入,银行的作用将会越来越大。张平办朝阳金笔厂的时候,如果有资金支持,是可以发展起来的。对张平这个饱经风霜、山穷水尽的人来说, 稳定的经济收入最重要,张平没有再考虑干部的编制问题了,就抉择入职农行工作。
张平进入了南汉市郊区农行工作后,开始了一个全新的职业生涯。他被分配在一个城郊结合部农行朝阳信用社桃花储蓄所,银行工作的重中之重就是做好存款工作,“存款立行”是银行的行话,银行实质上是运用国家信用经营货币的特殊企业。每个银行,每个储蓄所都有存款任务。 张平在朝阳乡办过一个朝阳金笔厂, 所以朝阳乡方面的人比较熟,为了完成存款任务,首先,强平利用业余时间找乡政府、税务所的朋友把存款存到桃花储蓄所,其次,在工作中,热情接待顾客,为客户出谋划策,推荐利息多的存款产品,由于张平的积极工作,热情服务,客户越来越多。桃花储蓄所一年的存款上升了100万,这对没有通存通兑、偏僻的储蓄所来说,这个增量是很大的。
以前桃花储蓄所一年时间内,从来也没有上升过这么多存款,又由于张平是公务员编制,一年后,就调到农行朝阳信用社负责保卫和办公室工作。朝阳信用社有七个储蓄所,22名员工。银行保卫工作,是银行工作的重要一环,每天早晚要负责现金的押运和保卫工作,一年365天都没有休息,办公室的事也很多,张平尽管很累,但心里觉得很踏实,虽然工资不多,但也衣食无忧。
1994年3月,江东省和安徽省农业银行进行安全保卫工作交叉大检查。发现朝阳信用社的安全保卫档案工作做得比较好,张平考公务员时,学过档案管理,他是按国家有关档案要求进行安全保卫档案管理的,所以,档案管理工作做得比较规范。得到了两省农业银行检查人员的高度赞扬。他们说:
“在这次两省交叉安全保卫检查中,信用社档案工作,你们是做得最好的。”
陪同检查的南汉市农行保卫处李处长把张平拉到一边,问张平:“你是否愿意到南汉市农行郊区信用联社保卫科工作,我可以向农行郊区联社推荐你?”
张平说:“愿意,非常感谢!”
农行县区信用联社是管理乡镇一级农村信用社的金融机构。1995年1月,张平调南汉市农行郊区信用联社保卫科做内勤。以前保卫科没有人写材料,张平来了后负责科里的文秘和档案管理工作,由于工作认真负责,兢兢业业。三年后,张平被提拔为保卫科长。
1996年,随着金融改革的深入,农村信用社由中国农业银行管理转由中国人民银行管理,旨在农村信用社更好为“三农”和民营企业服务。电大同学李为民调任南汉市人民银行农村金融体制改革办公室主任,主管南汉市农村信用社工作。他要求张平不仅要把安全保卫工作做好,而且还要认真学习学金融业务知识。
1998年,我国的房改工作不断深化,以前单位分配给职工的住房,职工可以买下来,转为私人房产,然后,私人可以根据市场价格自由买卖。这样我们银行、信用社职工宿舍就陆续有很多外单位的人搬进来,这给银行保卫工作出了一个新课题,有很多信用社一楼是营业场所,二楼以上就是职工宿舍,营业区和生活区在一个院子里,每个信用社设有金库。金库每天晚上安排职工值班。现在职工宿舍和营业场所社会化,人员参差不齐,严重的威胁到金库和职工的人身安全。撤销各个信用社的金库,建立一个县区中心库,加强金库的人防、技防、物防建设,就成了一个刻不容缓的任务。
当时,南汉市郊区农村信用联社有9个信用社,68个营业网点,280多名员工。每个信用社管辖6-8个营业网点,一个信用社设一个金库。张平想:现在必须撤掉信用社9个金库,在县区联社设一个中心库,统一负责68个营业网点的押运、保卫任务。这在全省的农村信用社系统还没有搞过。当张平提出建立县区联社中心库这个建议,市信用联社领导都很重视和支持,要求张平向兄弟银行学习,拟出一个中心库人防、技防、物防方案和现金交接押运操作流程,既要提高安全保卫防范等级,现金流程又要与业务无缝连接,实现零差错目标。
经南汉市公安局介绍,张平他们到南汉市工商银行金库参观学习,结合农村信用社实际拟出了一套中心库实施方案,制定金库人防、技防、物防,以及值班、押运、现金交接、枪支、运钞车管理等8项制度。中心库实施方案确保了现金与业务无缝连接,确保资金安全无死角,《中心库实施方案》获得了南汉市信用联社批准。中心库试行一年后,在全省信用社推广执行。
1998年,市郊区联社被评为全省信用社安全保卫先进单位。
六、关键时刻 挺身而出
1999年5月19日,张平刚从省公安学校培训回来,就接到营业部邓芳一个电话:“有人将一张46万元的转账支票改成了460万元。” 张平立即把这个情况报告了联社主任杨国平,杨主任放下手中的工作立即赶到楼下营业部,找到营业部周主任了解详情,清算票据都是在银行内部流转的,显然,这是一起内外勾结的金融诈骗案,一定要尽快把银行内部作案人查出来。
这时,邓芳又进来报告:“刚接到东湖信用社春光储蓄所电话,篡改转账支票的嫌疑人要前往春光储蓄所领取10万元现金。怎么办?”
“我们立即前往春光储蓄所捉拿嫌疑人。”杨国平主任说。
张平首先打了个电话,给春光储蓄所长叫她稳住嫌疑人,就说由于金额比较大,钱在途中,叫嫌疑人等我们。在前往春光储蓄所途中,考虑到嫌疑人可能是团伙作案,不只是一人前往储蓄所取款。杨主任、周主任、张平他们在车上商量决定,还是先到东湖信用社带上3个经济民警,再到春光储蓄所捉拿嫌疑人,然后,张平又打了一个电话给东湖信用社保卫组长胡俊,“集合三个经警待命,我们马上赶到东湖信用社,有任务。”
此时,杨主任也在车上与东湖信用社张主任通电话。当他们赶到东湖信用社时,东湖信用社主任张主任带领3名经济民警,已全副武装在信用社大门口等候,杨主任叫张主任等赶紧上车,张主任对他们说:“我接到春光储蓄所报告,有一笔460万元存款到帐,我还以为这个月存款任务超额完成了,想不到这是一起诈骗案。”
在车上,张平对东湖信用社的胡俊和经警说:
“到储蓄所后,你们听我的,我叫你们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他们赶到春光储蓄所时,正好是中午,没有什么人办业务,只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在营业厅等候,张平仔细打量这个人,皮肤黑黑的,身材偏矮,储蓄所的工作人员说:“就是这个人要取10万元现金。”张平对那个男子说:“钱在路上走,马上就到,我们先到营业室休息一下。”
储蓄人员打开柜台门,我们一行人进入柜台内业务室,张平转到这个男子背后,猛然抱住他的双手和身体, 对经警说:“赶快搜他口袋。” 结果没有搜到凶器,却搜到了二、三个假身份证。张平对杨主任说:“赶快打110电话报警。”
为什么要把嫌疑人带进业务室再抓捕呢?张平是这样考虑的:“他们可能是团伙作案,把犯罪嫌疑人引进业务室,即使有团伙在储蓄所外接应,他们也冲不进柜台内业务室,因为营业柜台通勤门是防弹的,这样做即可以抓住嫌疑犯,又可以避免一次血斗。”
110警察在 10分钟内就赶到了现场,把嫌疑人带走,临走时警察对他们说:“你们这样做很危险。你们先应该通知110,等我们来抓犯人。”
张平说:“我刚从省公安局学校培训回来,抓拿犯人主要是要抱住他的双手,即使有凶器也不会产生危险;我们在柜台里,即使有团伙,也冲不进来”
110 的警察说:“你们的行为,可以立功。”
杨国平主任把郊区公安局的办案人员请到市郊区信用联社,介绍说:
“为了银行资金的安全,请求迅速破案,因为内部人员随时还有作案的可能,要尽快的把内部作案人查出来。”
公安人员连夜突击审问取款嫌疑人王大富,经查王大富是个惯犯,叫他招出信用社内部犯罪嫌疑人,他就是不说。检查王大富BB机信息了解到,张在作案时间内,多次与富山信用社有联系电话,
他们立即锁定了富山信用社人员,富山信用社保卫组长看到嫌疑人王大富后,把张平拉到一边,小声地告诉张平:“这个嫌疑人与我们信用社信贷员、清算员程贵合开了一个小饭店。”
张平立即把这个情况报告了联社杨主任和公安局破案人员。经过研究决定,立即对程贵进行审问,政策攻心,凌晨3时左右,程贵实在熬不住了,就如实交代了他们犯罪的经过......。
事后公安人员告诉张平,嫌疑人到储蓄所取款时,外面有二个接应,后来看到我们进入了柜台里的业务室,冲不进去,就逃跑了。南汉市公安局通报表扬了张平的奋不顾身、抓拿坏人事迹,并荣立 “三等功”。
张平在任保卫科长期间,除了搞好保卫工作外,还在认真学习金融业务知识,每年撰写一篇论文,任职四年,写了四篇论文,《关于提高农村信用社资金使用效率的思考》、《抢劫运钞车上升的原因、特点及对策》、《转变观念,抓住机遇,促进发展》三篇论文,在《金融纵横》省级月刊上发表。《建立以正面鼓励为主的内部激励机制》一文,1999年9月,在中国人民银行主办《中国农村信用合作》杂志发表。
1999年12月,张平被武汉人民银行评为政工师,有很多资格比张平老的,还没有评上,后来得知,发表的四篇论文是评上政工师的关键。没有发表论文的,就评不上中师,这是一条硬性规定。不断的、持续的学习是至关重要的,由于是中师职称,在房改时,享受138平米房改政策待遇。这个益处,给张平一个惊奇。
七、二七信用社主任
二七信用社有21名员工,三个储蓄所,存款3000多万元,贷款近两千万元,连续多年没有完成存贷任务,职工扣了二年工资,是南汉市郊区信用联社业绩最差的信用社,南汉市郊区信用联社干部都不愿去的一个单位,为了改变二七信用社的落后面貌,2000年12月,郊区联社主任杨国平找张平谈话,希望张平去二七信用社任主任,改变二七信用社的落后面貌。
2001年1月初,张平走马上任,刚到二七信用社,职工对张平一点信心都没有了,有的员工说: “派一个半途出家、不懂业务的保卫科长到我们这里来当主任,二七信用社是没有希望了。”
二七信用社员工都不看好张平,但张平却很自信。心想:
“二七信用社员工不看好我,只是不了解我。虽然我是半途出家,但我有公务员的资质,在工厂工作十多年,在银行也干了八年。只要把信用社利益放在第一位,认真工作,勤于总结,就一定能把工作做好!”
张平根据自身情况,做了一个三年计划:第一年,主要抓存款和收贷收息工作,把存款搞上去;同时学习和了解信贷工作,新发放贷以抵押贷款为主,降低经营风险。 第二年熟悉信贷业务后,以贷款工作为主,提高经营效率;第三年,主要抓员工管理,加强检查,防止内部员工经济犯罪。
江东省铜业公司驻南汉市办事处在二七信用社附近,当时,江东铜业公司总部设在潭溪市,是江东省最大的国有企业,江东铜业公司也是我国最大铜冶炼基地。世界上第三大铜业公司,是香港、上海上市公司,这是一个黄金大客户,以前信用社主任一直没有很好利用这个资源。
江东铜业公司驻南汉市办事处在二七信用社虽然设有账户,但存款一直保持二十万左右,张平觉得这个现金流太小了,对这样一个超大型国企来说。
张平上岗的第一站,就是走访江东省铜业公司驻南汉市办事处,征求他们对信用社的工作意见。
铜业公司驻南汉市办事处万主任感动地说:“银行上门征求客户的意见,你们是第一家,谢谢!我们经营部在你们那里设有一个账户,主要是距离近,办业务方便。我们在其它国有银行也设有账户。但是远了一点,办业务不方便。你们信用社能不能提供一个300万的贷款额度,我们需要的时候借,不需要的时候就还。”
张平说:“可以,我们请示一下上级,再正式答复你。”
张平连夜把铜业公司驻驻南汉市办事处申请300万贷款额度的报告写出来,第二天向联社杨国平主任汇报,杨主任也很高兴:“这是一个大黄金客户,上门服务,你做得很对。”
郊区联社很快批准了这个报告。一个星期之内,就把授信300万贷款事情办妥了。铜业公司驻驻南汉市办事处万主任很激动:“以后我们可以互相支持,我们的主要业务慢慢放到你们信用社来。”
大企业真是言行必果,办事处在信用社的存款,陆陆续续地多了起来;另外他们使用贷款也很规范,需要的时候就借,不需要的时候就还。逢年过节,二七信用社也会主动与办事处举行联欢活动,深度融合银企关系。
2001年4季度,二七信用社存款任务还没有完成,张平请求铜业公司驻南汉市办事处支持一下,办事处决定把一笔销往国外货款 3000万元放到二七信用社。11月底,3000万元存款到账,二七信用社存款余额只有三千多万元,现在一夜之间增加了3000 万元存款,存款翻了一倍。联社领导半信半疑,派人下来核查 。2001年,二七信用社超额完成了存款任务,还为联社完成存款任务作出了贡献。获存款任务超额奖。
张平在收贷收息方面,也非常努力。江东蓄电池厂是个国营企业,其二分厂由于设备老化,产品也不能及时升级换代,适应不了市场需要,被迫倒闭,欠二七信用社 360万元贷款,不能如期偿还,张平的前任向法院提起诉讼,查封了该厂厂房,张平的任务就是要拍卖厂房,否则,就完不成第一年度收贷收息任务,影响职工的收入。强平积极与法院、国资委协调、沟通,2001年10月,江东蓄电池二分厂拍卖成功。
但是,二分厂职工不让拍卖买方人员进入厂区,双方僵持不下,如果强行执法,社会影响不好,还有可能导致拍卖流产。有的信用社依法拍卖土地,农民把信用社围起来,办不了业务,结果使拍卖流产,最终信用社是赢了官司赔了钱。张平心想:“一定不能让这样的事在二七信用社重演。”
这时,张平想起他看过一本书《富兰克林传》,富兰克林是美国主要缔造者之一,在制宪会议中,13个州为各自的利益争吵不休,久而未决时,这时,富兰克林提出了一个著名妥协理论:
“两块木板要拼在一起,就需要把两块木板的边都刨平,才能把拼成一个整体。”
想到这里,他立即把信贷员、法官召集开会讨论这个问题,先征求他们的意见,法官说:
“你们要妥善处理二分厂的问题,要强行执法也是可以的,但不能引起社会问题。”
张平说:
“我有一个想法,大家看行不行?一、厂房里的设备,江东蓄电池厂可以拖走,我们只能当废铁卖,他们卖给乡镇企业,还可以多赚点钱。二、我们查封的是厂房,也没有明确查封设备,在法律上也是成立的。”
法院同志对张平协调方案表示赞同,高兴说:
“我们马上与江东蓄电池厂沟通。”
二个星期后,江东蓄电池厂拖走了设备,拍卖买方也顺利地接收了厂房,二七信用社也收回了360万元贷款本息,参与各方相安无事。
张平这次成功拍卖厂房,得到市联社领导的高度赞扬,南汉市信用联社董事长刘恒对张平说:“凭你的能力到到县里当个联社副主任是没有问题的。”但张平想在二七信用社再做一、二年,学习信贷业务,因为银行主要是靠贷款营利的。
张平到任第一年,二七信用社扭亏为盈,经综合考评,获得信用联社第一名,二七信用社被郊区联社评为全面“先进单位。”员工不但发了年终奖,而且还还把前二年没有完成任务的扣的工资补发了。相当于一年发了三年的奖金,职工情绪空前高涨。职工万万没想到,一个半途出家的人。居然打了一个翻身仗。
第二年,张平按计划把工作重点放在贷款工作上,贷款发放还是以抵押、质押为主,信用贷款以老客户为主,采取稳健经营方针,降低贷款风险。在抓存款工作不放松的同时,主要任务还是清收不良贷款,由于精力有限,张平采取了抓大放小办法来管理不良贷款。
清收每一笔不良贷款,不论金额大小,所走的法律程序,所消耗的时间、精力都差不多,所以,强平决定:他主要负责清收50万以上不良贷款,50万元以下的不良贷款分配给信贷员清收。强平想:“一年只要解决一、二个大额度不良贷款问题,就能完成清收贷款的任务。”
万寿宫商城是南汉市工商局打造的一个形象工程,十年前,1990年,二七信用社按上级农行指示,贷款1500万元给万寿宫商城项目建设。万寿宫商城,地处南汉市中山路繁华商业中心,地理位置十分优越。1994年6月,商城开张以来,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都十分显著,它方便的市民购物,搞活了商品流通,在当时成为南汉市最繁荣、最大的小商品市场,同时,万寿宫商城每年摊位租金收入300万左右,还款资金来源充足。十多年来,市工商局赚了钱,只还了90万利息。截止2001年底,仅利息拖欠2300多万元,超过本金。市工商局思维还停留在计划经济时代,认为贷款就是国家的投资,没有还款想法。
如果再不采取清收措施,影响信用社生存,市工商局在给万寿宫商城店面办理产权登记的时候,张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突然查封万寿宫商城二百多个门面的产权,市工商局感到事态严重了,赶快找人与张平联系。
2002年,农村信用社还属人民银行管理。市政府出面协调解决市工商局与二七信用社的1500万贷款本息问题。人民银行的一位处长和张平参加了市政府的协调会议,一位副市长的意思是贷款是国家的,银行应该照顾地方政府。人民银行的观点是贷款不是投资,是要归还本息的,否则,信用社要破产。协调会议不欢而散。
最后,江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判决: 要求市工商局偿还二七信用社1500万元本金和利息。市工商局不服,向最高人民法院提出上诉。2002年12月,最高人民法院判决:维持原判。
经过二年多的工作,张平感觉到了认知和理念的力量,在管理方面他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如法律、财务、信贷等方面知识都需要学习。另外,张平觉得自己的所学知识、经验都基本上用完了,要想继续做好工作,就需要充电。当时我国的现代企业制度的建设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很多经济管理干部都在学习MBA工商管理知识,张平也很想加入这个行列,当然,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张平向李楠谈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学习MBA工商硕士管理课程,我觉得肚子里的货基本上都用完了,江郎才尽,我已经43岁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有系统的学习一门专业知识。”他这个想法得到了妻子李楠的大力支持。
2002年10月,强平参加了江东省经委组织的MBA工商管理学习,由北京大学主办,教学地点设在省委党校,老师都是清华、北大等名校请来的教授,每月二天(星期六、星期日)老师就坐飞机来校授课,教授们的敬业精神和爱国情怀,给强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一位讲“国际贸易”的清华大学教授兼摩托罗拉公司顾问,讲了两天的课,没用提纲,没有用一张纸,深入浅出,娓娓道来,把“国际贸易”课讲完,没有孜孜不倦的热爱和钻研精神是做不到这一点的。这位教授简直就是天生的当老师料,老师们的敬业精神深深感染张平,张平坚持边工作边学习,相得益彰,觉得有使不完的劲。
2003年初,为了促进地方经济的发展,国务院决定,中国农村信用社由人民银行代管,改为由各省政府管理,成立省农村信用联社或省级农商银行,这是我国第一次将银行下放到各省管理,各省政府都非常重视,一般都委派了一位熟悉经济工作的省政府副秘书长主持省联社或农商银行工作,江东省委派了一位省政府副秘书长、学者型官员马骏到省农村信用社任党委书记兼理事长。
马骏,1955年5月生,江东省人,1983年9月,北京大学经济管理系毕业并留校任教,1999年,江东省到北京招聘人才,马骏到江东省政府任职。2001年,任省政府副秘书长,2003年5月,负责全省农村信用社工作。张平同学李为民也升任江东省农村信用社副主任。
在省市信用联社领导关心下,省政府召开了省高级人民法院、省信用联社、省工商局领导参加的协调会议。专门讨论二七信用社与市工商局1500万元贷款本息问题,省政府协调会议结果: 二七信用社收回本金 1500万元,利息500万元。南汉市信用社在市工商局里开设一个招商金融机构,市工商局的存款要存在这个金融机构里。
由于省政府的参与、协调和信用社团队的努力,最终解决了二七信用社十多年来,1500万贷款收不到本息的问题。二七信用社依法收贷工作,得到了省信用联社理事长马骏的高度赞扬,他对张平说:“这件事干得好。”
张平在二七信用社任职三年,员工都说:张平在二七信用社三年做了六年的事,市工商局1500万贷款,十多年本息未来收,张平到二七信用后,用二年多时间,收回这笔不良贷款,任职三年来,二七信用社经营业绩,在区信用联社始终保持前三名,职工的收益也是前所未有的。张平离开二七信用社时,职工凑钱买了一套西装、衬杉、皮鞋送给他,这使张平深受感动。人走茶凉是常态,但真心为团队、为职工办事,人们是不会忘记的。
八、省农商银行工作
江东省农村信用联社成立后,信贷处需要一位有实际经验的信贷管理人员搞贷前调查工作,省联社副主任李为民推荐张平担任此项工作,省联社马理事长因参与省政府召集的二七信用社与市工商局1500万元贷款协调会上认识张平,马理事长对张平有很好印象,因此,马理也就表示赞成。
2004年2月,张平调省联社信贷处工作,张平到省联社信贷处工作,碰到的第一个难题,就是不会使用电脑。以前,操作电脑的工作,都是由员工代劳,到省联社机关工作后,就要自己动手使用电脑,当时,电脑和互联网已经流行起来。金融系统也提出了无纸化办公的发展方向。这对没有学过电脑的人来说是一个严峻挑战。
张平想:“如果我现在四十多岁的时候,不学会使用电脑,五十岁的时候,就会被淘汰下岗。”
因此,张平下决心开始学习电脑办公,拼音不准,就学习五笔打字。经过一年多的努力,张平慢慢学会使用电脑办公。
事实象张平预料的那样,那些不会使用电脑的员工、科长、处长,都在五十多岁的时候陆续下岗,退居二线。张平五十多岁,还在还在一线工作,这就是学习的力量。学到老、用到老、改造到老,不是一句口号,是经验之谈。
张平调省联社工作后,深刻感到:“人的德识不配位,不仅害自己,还会影响工作,危害团队。只有不断地学习,以时俱进,才能适应工作和时代发展。”
于是,张平调省联社信贷处不久,他又参加了总裁EMBA管理中的专家讲座学习,每个季度听二次讲座,与国内众多一流企业家,经济学家,著名学者,面对面进行思想交流,大大开阔张平的视野,有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
他听过大咖讲座的老师有吴敬琏、魏杰、李道葵、董明珠、冯仑、尹明善、余世维、余秋雨、易中天......等,听这些智者讲座,就象享受一场场思想盛宴,张平乐此不疲。直到60岁退休才结束总裁EMBA管理课程中的专家讲座学习。
张平在信贷处是搞大额贷款调查工作,工作极为敏感,联社李为民副主任找张平谈了一次话,说:“你搞贷前调查工作,情况相当复杂,你到市县联社搞贷前调查,外单位的钱财你不能收,只能到市县联社安排的地方住宿、吃饭。调查报告要客观,实事求是。”
张平在下面搞调查时,有的贷款单位的确是有送2万不等红包给他,都被张平他们婉言谢绝了。
在信贷部工作期间,张平又有幸与江东省铜业公司接触,江东省潭溪市贵江县信用联社申报江东省铜业公司贵江冶炼厂贷款一个亿的申请,省联社信贷部派张平和另一位同事前往贵江冶炼厂调查。
贵江冶炼厂是江东省铜业公司核心企业,是我国最大的现代化铜冶炼厂,也是世界第二大铜冶炼厂。贵江冶炼厂主要引进美国、日本等国家的先进冶炼设备和技术,当时,生产成本世界最低。整个工厂像一个大型公园,蓝天白云,鸟语花香,走在厂区闻不到一丝烟味。
贵江冶炼厂生产线有5里路长,全自动化运作,很少看到工人,铜矿稀土进入生产线后,分别从不同的出口流出铜、金、硫酸等产品,铜产品畅销全球,张平参观完整个生产线后,大开眼界,感受到了现代工业的神奇和震撼。能与这样企业合作,也是银行最佳的选择。
2003年,江东省农村信用联社成立后,迫切需要解决两大难题:一是建设全省通存通兑机算中心,解决信用社业务单机操作落后的面貌,国有四大银行,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就实现了全国储蓄网点的通存通兑,极大方便顾客,促进了业务的发展。农村信用社进入21世纪后,储蓄网点还是单机操作,定点取款,业务技术手段比国有四大银行落后十多年,极大的制约了信用社的业务发展。
第二个难题,是省联社成立后,还在租房办公,急需要建立一个管理、通存通兑、培训、智能化管理中心,为江西省农村信用社发展提供必要条件。江东省政府决定:用三年的时间解决这两大难题,改变农村信用社的落后面貌,促进江东省经济的发展。
时间紧,任务中,江东省信用联社调集精兵强将,成立了基本建设项目组,总投资十多个亿。从省工行科技中心调了一门负责同志来领导通存通兑建设工作,张平也调入了项目组,负责项目的申报、协调工作,项目申报涉及省市政府及下属的众多的部门,如省市政府、发改委、科委、教委、城市规划局、建委、土地局、公安局、环保局等。
张平深知这个项目组工作的重要性和紧迫性,终日穿梭于政府各部门,简直成了江东省农村信用社的代言人,在报建审批工作中,始终坚持申报审批工作要走工程进度前面,提前三个月至半年完成申报审批工作,不拖项目建设的后腿。张平自动自发的工作,多次得到省联社领导的肯定和表扬。
省联社智能化现代管理中心外墙设计、装饰却迟迟定不下来,建议颇多,有的建议用红色的瓷砖贴面,但又怕与周边的建筑物不协调。外墙像人的外装,必须穿着得体,才能显出相应品位。
有一次,省联社主要领导到上海出差,看到上海外滩有一栋高层建筑整栋外墙是灰色花岗岩材料,显得端庄大气、有品位不张扬,值得借鉴。他就把它拍照下来,供班子成员讨论,最后省联社确定要把外滩那栋建筑物的外墙原封不动地搬过来。人生地不熟,项目组的人感到难度很大,领导最后决定,让张平带队去完成这项任务,临走时,领导又重申要原封不动地把外墙的搬过来,张平和两个同事带了两个装饰团队的人员去上海外滩实地考察,这栋高层建筑在上海外滩苏州桥附近,外墙是灰色的花岗岩用料,铝合金是断桥式隔热铝门窗,使用的玻璃是真空保温玻璃,张平走进建筑物近处观察,发现大楼内部装饰还没有完工,急中生智,赶紧把两个装饰团队的人员叫到一起,跟他们说:
“这栋大楼还没有竣工,你们谁拿到这栋建筑外墙花岗岩材料、断桥铝门窗、中空玻璃的购货合同,你们谁就做外墙业务。”其实,张平也没有这个决定权。
说完后,张平就和两个同事回宾馆休息,当天下午,这两个装饰团队的人,就把外墙花岗岩材料、隔热式断桥铝门窗、中空玻璃的采购合同复印件拿到了手,张平接到这些合同复印件很高兴。
决定带他们到上海东方明珠顶层观光,看看上海的风景,张平参加工作以来,到上海出差有几十次之多,都没有看到上海的尽头,这一次他要登塔,看看上海究竟有多大,乘观光电梯很快就升到到达东方明珠460多米高的顶层,张平都觉得自己悬在空中,难以直立。但他很快就看到了波澜壮阔的上海全景和四周的农田,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第二天,张平他们就兴冲冲赶回了南汉市,项目组领导看到这些合同也很兴奋,说:
“这些合同可以确保我们的外墙不走样。”
上海外滩那栋建筑外墙花岗岩用材是攀枝花的产地,门窗材料和玻璃是深圳两家上市公司生产的。省联社智能化现代管理中心落成后,在南汉市,显得特别高档、大气,有艺术品感觉,收到了很好的宣传效果。
2007年11月,历时三年的建设,江东省信用联社智能化现代管理中心投入使用,为全省农村信用社提供了一个高质量、现代化的综合服务平台。农村信用社业务实现通存通兑后,效果很快就显现出来,江东省农村信用社在2003年存款只有500个亿,2010年存款达 5000个亿,到2015年存款达1万个亿,通存通兑开办10年的时间,存款上升20多倍,江东省农村信用社得到了脱胎换骨的发展,现在,江东省农商银行成为全省存款最多的银行。
九、朝阳嘉苑与中环广场
张平是学习MBA工商管理的,工作责任感又很强,能够自动自发的做好项目的工作,江东省农商银行基本建设项目完成后,张平就被任命江东省农商银行商学院院长,负责员工的培训、教育工作。
2009年9月,为了国际业务发展的需要,江东省铜业公司总部由江东省潭溪市迁到省会南汉市,为了解决职工住房问题,铜业公司通过江东省海天房地产开发公司,找到江东省农商银行(江东省农村信用社),希望三方通力合作,共同建设江东省海天投资公司规划开发的楼盘。
当时,江东省农商银行也成立不久,员工来自全省各地、五湖四海,住房刚需迫切,省联社也在想为职工解决职工住房的问题,省联社和铜业公司在住房问题上,不约而同,一拍即合。决定共同购买海天投资公司规划的整体楼盘。张平对建设项目业务比较熟悉,张平为省农商银行团购房领导小组成员,兼职负责团购工作。
强平参加了铜业公司、省农商银行、开发商三方洽谈会。原来开发商只是买了一块130亩地,做了一个楼盘规划,就没有钱做开发,寻找铜业公司、省农商银行二家一起合作团购开发楼盘,商谈的房价是3000元/㎡,当时的市场价是3600元/㎡左右,这个房价铜业公司、省农商银行是可以接受的,但是风险的确是太了,直白地说,开发商凭一张图纸就想卖楼。
“万一楼盘没有做起来,职工的30%预付款又被开发商拿跑了,怎么办?”大家的顾虑重重,这件事就一起撂置在那里。这件事也深深地困惑着张平,强平对这件事展开了深入调研。根据张平做项目的经验,只要管住30% 的预付款,按工程进度分期付款,用土地抵押,是可以规避风险,达到一个双赢效果。
强平把这个想法向省联社马骏董事长作了一次汇报,过了一段时间,马董告诉张平:
“省农商银行决定搞团购房,赶快把团购房的合同搞出来。”
张平立即请单位的法律顾问和他一起起草团购房合同,重点是把按工程进度分期付款的条款写进合同,再请铜业公司同志斟酌,定稿后。该楼盘定名为“朝阳嘉苑。”
朝阳嘉苑开工就不顺利,开发商王大华对合同条款置若罔闻,要求团购方把30%的预付款6000万元一次性转到他公司账上,用于购买他的200亩中环广场项目土地款,张平坚决地反对挪用购房预付款。最终,开发商用中环广场土地和房产抵押贷款一个亿,才解决这个问题。
三年后,开发商在朝阳嘉苑工程做到一半的时候,市场房价涨到每平方米7000元,开发商又停工,要求回购朝阳嘉苑楼盘。回购价为每平方米5000元。900多名业主都不同意,其中,有200多名散户是从农商银行职工和铜业公司职工中购卖的,他们的购买价是每平方米6000元左右。如果开发商每平方米5000元回购得逞,散户是要亏血本的。所以,散户更是坚决反对回购房活动。
开发商曾在江东省中州市成功地搞过一次楼盘回购,用团购户的钱,把楼盘做起来了,在房价上涨后就停工,威胁业主不回购,就让它成为烂尾楼,最后业主被迫把商品房都让出来,他们再把楼盘做完,把商品房高价卖出去,做了一单无本生意。
现在开发商想故伎重演,南汉市不是中州市,是省会城市,对这种不讲信用的行为必须针锋相对、寸土不让。首先,张平运用公安局利用BB机破获460万元金融诈骗案的经验,也利用高科技--互联网建立了朝阳嘉苑业主QQ群,把一盘“散沙”凝聚起来,组成一个团队。在QQ群里,业主们畅所欲言,献计献策,散户特别积极,他们自发到省政府、省人大上访,效果都不理想。后来铜业公司一位业主献计:
“挡省委书记、人大主任秦强的座车,他每星期一要到人大上一天班。”
铜业公司和省联社领导得知此消息后,都大吃一惊,命令群主在朝阳嘉苑业主QQ群发通知,要求两单位职工不能参加这个活动。
周一上午,散户还是在省人大门口,拦住了省委书记秦强的座车,秘书下来询问:“有什么事情?”
散户们把朝阳嘉苑团购房一事向秘书讲了,并送上书面材料一份。秘书说:“待情况了解清楚后,再答复你们。”
几天后,省委书记秦强表态:朝阳嘉苑900多户业主的合法权益必须得到保障。
开发商听到这个消息后,马上开工,加班加点,不到一年时间,除少数联排别墅外。整个楼盘的高层和小高层都竣工了,业主可以入住。
2014年,朝阳嘉苑联排别墅接近完工时,开发商与香港商人合作开发的南汉市中环广场资金链又断了,中环广场占地面积200亩,总建筑面积49万平方米,其中商业建筑面积是11万平方米,商务楼6万平方米,高档住宅等其他面积32万平方米,总投资30个亿,自筹10个亿,建行贷款10个亿,还有10个亿没有着落,朝阳嘉苑联排别墅也因资金困难停工了。一波末息又起一波。开发商王大华在朝阳嘉苑时谈到此事,一脸无奈,期求的目光看着张平,江东省农商银行自从上了通存通兑项目,存款上升很快,富余资金较多,也急于营销。于是张平就对王大华说:
“带我到中环广场工地去看看。”
他们驱车来到了中环广场工地,张平发现,这是新旧城区未来的商业中心,商业地理位置十分优越。中环广场项目由香港世界著名建筑设计公司设计,采用了世界上最流行的城市综合体款式,设计新颖,做工精湛,商厦里集购物、餐饮、娱乐、影视、儿童游玩中心于一体。
考察完中环广场地理位置和项目后,强平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项目,一定会火起来。
于是,就对王大华说:“我们可以贷款10个亿,你可以跟我们的领导讲,带领导到工地来看看。”
后来,用房产抵押,南汉农商银行贷款10个亿给中环广场项目。
2017年3月,中环广场竣工并试营业,经过二年运营,2019年已成为南汉市最火爆的商厦广场,商厦四层楼面全部出租,餐饮店开到了屋顶花园;地下室两层均有大型超市入住,要想在中环商厦找一个门面,都要求人。中环广场成为南汉市人的一个网红打卡地。2020年张平虽然退休了,他还在跟踪、关心这个项目,2020年12月底,中环广场开业仅三年多就还清了农商银行10个亿贷款。
张平没有预料到他50多岁的时候,还有机会参与朝阳嘉苑项目的建设和中环广场项目的评估工作,这两个项目涉及资金近50亿元,是张平职业生涯参与的两个最大的项目,也是张平职业生涯中最引为自豪的两件事。一是朝阳嘉苑为职工创造了两个多亿的利润;二是中环广场项目贷款10个亿,在开业4年内就收回了全部的贷款,收息三千多万元。张平觉得:这是他职业生涯高光的时刻。
十、尾声
张平任江东省农商银行商学院院长后,退休前夕,回顾自己四十多年职业生涯,总结了九条工作经验,在给学员的讲座中,现身说法。
一、坚持正义,接受挑战,敢于说 “不”。南汉市圆珠笔厂改制,张平就下海;创业失败了,就考干。张平一生坎坷,工农商学兵都干过,即使多次被迫转业,但也没有消沉,也没有向恶势力、向困难低过头。如果向恶势力和困难低头,他们就会变本加厉、得寸进尺,永远也抬不起头。在恶势力和困难面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拼”,勇气是最重要的,敢拼才会赢。
二、敬业与责任心是做好工作的前提。不论从事那个行业,必须都倾心投入,干一行、爱一行、专一行。在工厂、张平从工人做到了副厂长,在联社保卫科、荣立了三等功,在二七信用社,三年经营业绩都名列前茅,张平认为这不是因为他的工作能力强,而是有责任心。敬业是做好工作的前提。
三、与时俱进,树立终身学习的理念。培根说:“学习不仅可以改变命运,而且还可以改变人的骨相。”学习与认知能力是人的核心竞争力。如果张平不读电大,不学习 MEA 管理和 总裁EMBA知识和技能,要想考公务员、做好省农商银行智能化现代管理中心、朝阳嘉苑、中环广场等三个大型项目,是不可想象的。
四、个人能力是有限的,团队力量才是无限的。一座智能化大型建筑,需要各方面的优秀团队合作,才能把它建设好。首先,需要优秀设计团队、其次是优秀建筑团队、弱电团队、空调团队、水电团队、装饰团队和管理团队。没有那一个人,甚至那一个优秀的专业团队能够单枪匹马做好一个智能化综合项目。清收不良贷款如果把银行、律师、法院三方组成的综合清收团队,效果就比较显著,仅靠银行一方力量清收不良贷款,力度是不够的。小事靠个人,大事靠团队。
五、实践出真知,坚持行动第一的理念。在当保卫科长期间,张平在杂志上,发表过很多关于经营管理方面的论文,张平现在看来都是纸上谈兵。只有身入其境,与狼共舞,才知道社会的复杂性和实现目标的艰巨性,实践出真知。
通过MBA管理三年的学习,张平只悟出了一个“快”字。只要方向正确,行动就要快,我们不比别人聪明,但是我们行动可以比别人快一步,先到为君,后到为臣,快的意义在于此。在探索中前进,在前进完善!这实际上是一个人成长的规律。
选择比努力重要,要认真地寻找大趋势的“风口。”小米雷军说:“猪在风口上都能够飞起来”。幸运的是,张平赶上了两个时代的“风口,”一是20世纪80年代是中国青年读书的潮,1982年,张平考上了电大,全脱产潜心学习了三年,现在回过头来看,80年代中专以上毕业的人都混得不错;二是2000年至2015年期间中国房地产浪潮,这十多年卖买房子的傻仔都赚了钱,但这十多年买股票的聪明人90%的人亏本。2006年,张平在朋友的督促下按揭买一套100平方米商品房,花了30万元,2013年卖了100万元,净赚70万元,2007年单位团购贷款买了一套住房,2015年房价上涨300%以上,这是都是张平没有料想到的。这两个案例说明,选择比努力重要,方向不对,越努力越失败。
七、天生我材必有用。有的演员长得很丑,但很自信,演技很好,最后成了明星演员。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个人只要认真挖掘、发现自己的长处,努力发挥自己的长处,就会变得越来越优秀,行行出状元。
八、理财要坚持适可而止、见好就收的原则。贷款实际上也是一种投资,良好的借贷关系,一般维持5-10年,长期贷款的最高年限就是5—10年。如果为一个民营客户提供了5-10年的信贷服务,客户还要继续借贷关系,就要想办法“断奶”,全身而退,否则,客户可能会产生依赖思想,有血本无归可能。投资要不断地研究新形势、发展新客户、新项目,规避经营风险,见好就收,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九、坚定地按程序办事。工作、办事设置的各种程序和规则,都是经验的总结,是规避风险的锐器,按程序走,虽然慢些,但可以避免犯错,实际上按程序办事的效果又稳又快。不按程序办事,很容易造成欲速则不达的后果,如违规超车,风险就大。按程序走就是稳健经营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