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水真相
黑水涧终年雾气缭绕，湍急的水流在嶙峋的怪石间奔涌，发出雷鸣般的轰响。楚云舟背着奄奄一息的白子羽，与沈青璃、莫问天三人沿着湿滑的岩壁艰难前行。
"前面...有个山洞..."白子羽气若游丝，手指微微颤动，"玄真师兄...就在..."
话音未落，一支淬毒的弩箭突然破空而来，直取白子羽咽喉！楚云舟侧身闪避，箭矢擦着脸颊飞过，在石壁上溅起一串火星。
"朝廷鹰犬！"莫问天厉喝一声，袖中飞出三枚银针，暗处立刻传来一声闷哼。
沈青璃软剑出鞘，警惕地环顾四周："他们比我们先到一步。"
楚云舟将白子羽交给莫问天，孤鸿剑铿然出鞘："我去开路。"
山洞入口被藤蔓遮掩，隐约可见新鲜的血迹。楚云舟挑开藤蔓，一股霉味混合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洞内幽深曲折，壁上每隔数丈就插着一支将熄的火把，显然是刚有人经过。
三人屏息前行，转过一道弯后，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方圆十丈的石室中央，坐着个白发披散的老者。他四肢被碗口粗的铁链锁住，铁链另一端深深钉入石壁。听到脚步声，老者缓缓抬头，浑浊的双眼在看到楚云舟的瞬间，骤然迸发出惊人的光彩！
"云...舟？"
这声音虽然嘶哑，却无比熟悉。楚云舟如遭雷击，手中长剑当啷落地："师...父？"
玄真子的模样比记忆中苍老了二十岁，满脸皱纹如同刀刻，但那双眼睛依然清亮如昔。他试图起身，铁链哗啦作响："真的是你...白师弟成功了..."
白子羽在莫问天搀扶下踉跄上前，跪倒在地："师兄...我...来晚了..."
楚云舟跪行到师父跟前，才发现玄真子琵琶骨被铁钩穿透，一身武功尽废。他颤抖着手不敢触碰那些伤痕，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
"别哭。"玄真子虚弱地笑了笑，"为师能再见你一面，死而无憾。"
沈青璃突然轻呼："有人来了！"
杂乱的脚步声从洞外传来，至少有二十余人。莫问天迅速检查玄真子的伤势，脸色越来越难看："铁钩上有毒，必须马上取出，否则..."
"你们走。"玄真子坚定道，"带着《天机谱》的秘密离开，绝不能让玉玺落入奸人之手！"
楚云舟拾起孤鸿剑："师父，这次换弟子保护您。"
第一个黑衣人冲进石室的瞬间，青色剑芒如闪电般划过。那人甚至没来得及惨叫，便已身首异处。楚云舟如同杀神附体，每一剑都带走一条性命。玉虚心法运转到极致，孤鸿剑上的青芒暴涨至五尺有余！
沈青璃守在另一侧，软剑如灵蛇狂舞。莫问天则趁机为玄真子疗伤，白子羽靠在墙边，虚弱地指点着破解铁链的方法。
"左边第三个锁眼...用内力震开..."
楚云舟一剑逼退三名敌人，左手成掌，凌空拍向铁链。随着一声脆响，第一条锁链应声而断！
黑衣人见状大急："放箭！格杀勿论！"
密集的箭雨从通道射来，楚云舟挥剑格挡，但仍有一支箭射中他的肩膀。沈青璃惊呼一声，连忙挡在他身前。
"青璃！"楚云舟想拉她，却见一支毒箭直奔她心口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闪过，白子羽竟用身体挡住了这一箭！
"师叔！"楚云舟扶住摇摇欲坠的白子羽。
"小子...记住..."白子羽嘴角溢出黑血，"《天机谱》...真正的秘密是..."
一支长矛突然从背后刺穿他的胸膛！白子羽瞪大眼睛，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楚云舟推开："走！"
莫问天趁机解开最后一条锁链，背起玄真子："再不走都得死！"
楚云舟红着眼抱起白子羽的尸体，与沈青璃且战且退。黑衣人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被逼入绝境，玄真子突然道："右转...石壁上有机关..."
沈青璃眼疾手快，按下了一块凸起的石头。轰隆一声，一道石门落下，暂时阻断了追兵。
四人沿着狭窄的密道狂奔，身后传来剧烈的撞击声——追兵在破门！
"前面...是瀑布..."玄真子虚弱地指示，"跳下去...才有生路..."
楚云舟看向沈青璃，后者毫不犹豫地点头。莫问天骂了句脏话，却也跟着冲到洞口。
外面是百丈悬崖，瀑布如银龙般倾泻而下，在谷底激起漫天水雾。
"我数到三！"楚云舟抱紧白子羽的尸身，"一、二——"
"三"字未出，石门已轰然破碎！
四人纵身跃下瀑布，消失在茫茫水雾中......
当楚云舟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阳光透过窗纸洒进来，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醒了？"沈青璃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她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精神好了许多。
"这是哪？师父呢？"楚云舟急切地问。
"平安镇，莫前辈的旧居。"沈青璃扶他坐起，"玄真前辈在隔壁疗伤，莫前辈说...情况不太好。"
楚云舟挣扎着下床，踉跄来到隔壁。玄真子躺在床上，面色灰败，莫问天正在为他施针。
"师父..."楚云舟跪在床前。
玄真子微微睁眼："白师弟...安葬了么？"
楚云舟点头："按青霞派礼仪，葬在瀑布边的山岗上。"
"好...好..."玄真子喘息片刻，"现在，你该知道真相了。"
他断断续续讲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二十年前，当今皇叔睿亲王为谋皇位，暗中培植江湖势力。《天机谱》中记载的前朝玉玺，实则是开启皇陵密道的钥匙，那里藏着足以颠覆王朝的秘档。玄真子发现睿亲王的阴谋后，遭孪生兄弟玄冥子（假魔尊）暗算，被囚黑水涧。白子羽为查真相，假意投靠朝廷，暗中保护楚云舟...
"玉玺在...在..."玄真子突然剧烈咳嗽，一口黑血喷出。
莫问天急忙施救，却见玄真子抓住楚云舟的手，在他掌心写下一个字——"剑"。
随即，手臂颓然垂下。
"师父！师父！"楚云舟悲呼。
莫问天探了探脉，长叹一声："毒入心脉...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
沈青璃含泪扶住摇摇欲坠的楚云舟。窗外，夕阳如血，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三日后，坟前。
楚云舟跪在两座新坟前，久久不语。沈青璃默默站在他身后，手中捧着孤鸿剑。
"青璃。"他突然开口，"我要去皇陵。"
"我知道。"她轻声道，"我陪你。"
莫问天从屋里走出来，扔给楚云舟一个包袱："里面是易容丹和皇宫地图。"他顿了顿，"小子，记住你师父的话——'剑'。"
楚云舟若有所思地抚过孤鸿剑的剑鞘，忽然发现底部有个极小的机关。按下后，剑柄竟然旋开，里面藏着一块拇指大小的玉牌！
玉牌上刻着四个小字：剑即玉玺。
"原来如此..."楚云舟恍然大悟，"孤鸿剑就是钥匙！"
莫问天露出欣慰的笑容："玄真这老狐狸，果然留了一手。"
远处，乌云压城，山雨欲来。楚云舟握紧沈青璃的手，目光坚定地望向皇城方向——
最后一战，即将开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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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长篇小说有《山狐泪》《雾隐相思佩》《龙脉诡谭》《山河龙隐录》《乾坤返气录》等己出版。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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