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归墟见真龙
洞府石门缓缓开启，岛主东方白负手而立，神色复杂。
“看来青羽还是选择了背叛。”他轻叹一声，目光扫过洞内，“既然你看到了这幅画，想必有很多疑问。”
楚云深握剑的手微微收紧：“岛主与风清扬师尊，究竟是什么关系？”
东方白走入洞府，轻抚画中女子面容：“他是我的师弟，也是我的情敌。”
随着他的讲述，一段尘封往事徐徐展开。
原来四十年前，风清扬与东方白同是蓬莱弟子，并称“蓬莱双璧”。二人同时爱上小师妹苏璃，而苏璃最终选择了风清扬。
“后来清扬盗走《蓬莱仙典》前三卷，叛逃中原。”东方白语气平静，眼中却藏着痛楚，“苏璃为护他离开，自愿留下受罚。”
楚云深敏锐地捕捉到矛盾：“既然两情相悦，为何要盗经叛逃？”
东方白沉默片刻，突然反问：“你可知道蓬莱岛最大的秘密？”
不待回答，他继续道：“蓬莱修士虽寿命悠长，却无人能真正飞升。因为所有达到化神巅峰的修士，都会被‘请’往归墟，美其名曰参悟天道，实则...有去无回。”
楚云深心中一震：“这是为何？”
“因为归墟之下，镇压着一条上古真龙。”东方白语气凝重，“蓬莱祖师以龙脉为源，建岛布阵，借龙力维持蓬莱灵气。但作为代价，每百年需献祭一名化神修士，以平息龙怒。”
楚云深忽然明白：“师尊不愿接受这种命运？”
“不止如此。”东方白眼中闪过敬佩，“清扬认为，真龙无罪，囚龙求仙才是逆天而行。他盗经出走，是为寻找解救真龙之法。”
“那苏璃姑娘...”
“她为掩护清扬，自愿镇守镇魔塔——那其实是通往归墟的入口。”东方白苦笑，“但三年前，她不知何故魔气侵体，变得狂暴危险，只好将其禁锢。”
楚云深想起苏璃塞给他的半块玉佩，心中疑窦丛生。若真如岛主所言，苏璃为何要说“小心蓬莱”？
似是看穿他的疑虑，东方白道：“我知道你不全信。三日后归墟之行，你可亲眼见证真相。”
就在这时，整个洞府突然剧烈震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东方白色变：“不好！归墟有变！”
二人冲出洞府，但见东方青羽浑身是血奔来：“岛主！雷狱宗突袭归墟，大长老...大长老他叛变了！”
东方白勃然变色：“立刻召集所有元婴以上修士，驰援归墟！”
楚云深立即道：“我也去。”
东方白深深看他一眼：“好！但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切莫冲动。”
至归墟入口，但见黑云压顶，电闪雷鸣。数百名雷狱宗修士正在攻击守护大阵，为首的是个紫袍老者——正是蓬莱大长老！
东方白怒喝：“玄冥！你竟背叛蓬莱！”
玄冥长老狂笑：“东方白！你囚禁真龙，残害同门，也配谈背叛？”
他转向楚云深：“小子！你可知风清扬真正死因？”
楚云深心中一紧：“请指教。”
“三年前，风清扬潜入归墟欲救真龙，被东方白亲手打入龙渊！”玄冥厉声道，“苏璃也因此魔化！”
东方白冷笑：“颠倒黑白！明明是你与雷狱宗勾结，暗算清扬！”
双方各执一词，楚云深一时难辨真伪。
突然，归墟深处传来震天龙吟！整个蓬莱岛剧烈摇晃，海面掀起滔天巨浪！
“真龙苏醒了！”玄冥大喜，“时机已到！破阵！”
雷狱宗修士全力进攻，守护大阵出现裂痕！
东方白急道：“楚小友！请助我一臂之力！若让真龙出世，必将生灵涂炭！”
楚云深心念电转，突然道：“岛主可否立下心魔大誓，证明方才所言非虚？”
东方白毫不犹豫：“我东方白以道心起誓，若有害风清扬之心，愿受天诛地灭！”
玄冥见状冷笑：“心魔大誓？我也可以立！东方白，你可敢让我把话说完？”
就在双方对峙时，归墟入口突然炸开！一道黑影冲出，直扑玄冥！
“叛徒！拿命来！”竟是魔化的苏璃！
玄冥慌忙招架，却被苏璃一爪穿胸！他难以置信地低头：“你...你怎么...”
苏璃眼中血色流转：“三年前暗算清扬的，就是你！”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众人皆惊！
苏璃转向楚云深，抛出一样东西——块留影玉简：“清扬遇害真相...都在这里...”
说罢，她化作黑雾冲向破裂的归墟入口：“清扬！我来陪你了！”
东方白急呼：“不可！入口快要崩塌了！”
但为时已晚，苏璃已没入深渊。
楚云深神识扫过玉简，面色顿变。玉简中清晰记录着三年前一幕：玄冥与雷狱宗主暗算风清扬，东方白为救师弟与众人激战，最终功亏一篑...
“原来如此...”楚云深眼中金光大盛，“玄冥！你还有何话说？”
玄冥惨笑：“成王败寇...但你们也休想好过！我已经启动‘万雷灭仙阵’，整个蓬莱都将陪葬！”
话音未落，无数雷光自地底涌出，疯狂破坏着岛上一切！
东方白惊怒交加：“快阻止他！”
楚云深却道：“岛主先去稳定归墟，这里交给我。”
东方白深深看他一眼：“拜托了！”率众冲向归墟。
楚云深直面玄冥：“给你个机会，停止大阵。”
玄冥狂笑：“就凭你？”
“就凭我。”楚云深缓缓举剑，“这一剑，为师尊报仇。”
无心剑出，看似缓慢，却蕴含天地至理。剑光过处，雷电辟易，万物归静。
玄冥瞪大双眼：“这是...道魔合一？不可能！”
剑尖点在他眉心，所有雷光瞬间消散。
“为什么...不杀我？”玄冥喘息问。
楚云深收剑：“杀你易如反掌，但让你活着赎罪，更有意义。”
突然，归墟方向传来东方白的急呼：“楚小友！快来！真龙要脱困了！”
楚云深封印玄冥功力，飞身赶往归墟。
至深渊边缘，但见东方白与众长老正竭力维持封印，但裂缝仍在扩大。更可怕的是，裂缝中隐约可见巨大龙目，冷漠俯视众生。
“这样撑不了多久！”东方白嘴角溢血，“必须有人进入龙渊，安抚真龙！”
众长老面面相觑——进入龙渊者，从未生还。
楚云深突然道：“我去。”
不等反对，他已纵身跃入深渊！
龙渊之内，灵气狂暴如刀。寻常修士至此，顷刻便会粉身碎骨。但楚云深道魔相融，反而如鱼得水。
至渊底，见一条巨大金龙被无数锁链禁锢，浑身伤痕累累。龙目中的愤怒与痛苦，令楚云深心生恻隐。
他尝试以神念沟通：“我无意伤害你。”
真龙猛然抬头，龙吟震天：“又一个骗子！你们囚我千年，食我龙元，现在又要耍什么花样？”
楚云深心中一震——原来蓬莱修士所谓的“灵气”，竟是吸取龙元所得！
他正色道：“我不知前人作为，但今日前来，是为化解这段恩怨。”
真龙冷笑：“化解？除非解开这‘困龙链’！”
楚云深仔细观察锁链，发现上面刻满古老符文。更令他惊讶的是，这些符文与天衍剑诀有诸多相通之处！
他福至心灵，运转天衍心诀。金光自他体内散发，与锁链产生共鸣。
真龙震惊：“这是...祖龙之气？你怎么会...”
楚云深自己也感到诧异。随着心诀运转，困龙链竟开始松动！
就在这时，一个阴冷声音响起：“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雷狱宗主现身渊底，手持一柄诡异骨刀：“多谢你帮我解开困龙链。现在，这条龙归我了！”
骨刀直刺龙心！这一刀时机刁钻，正是真龙脱困刹那，最虚弱的时候！
楚云深下意识挥剑阻拦：“住手！”
刀剑相撞，爆发出恐怖能量！整个龙渊开始崩塌！
雷狱宗主狂笑：“来不及了！等我取得龙心，就能一统修真界！”
突然，一个虚弱声音响起：“休想...”
本该死去的玄冥突然出现，死死抱住雷狱宗主：“宗主...对不起...”
“叛徒！放手！”雷狱宗主惊怒。
玄惨笑：“我错了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
轰隆巨响中，二人同归于尽！
楚云深来不及感慨，因为更大的危机来临——龙渊彻底崩塌，无数巨石砸落！
真龙突然开口：“年轻人，到我背上来！”
楚云深跃上龙背。真龙长吟一声，冲破层层阻碍，直上云霄！
当一人一龙冲出归墟时，整个蓬莱岛都震惊了。
真龙盘旋空中，声如雷霆：“蓬莱修士听真！困我千年，本该尽数诛灭！但念在此子相助，姑饶尔等性命。从今往后，好自为之！”
又对楚云深道：“年轻人，你身具祖龙血脉，非同寻常。好生修行，将来或有再见之日。”
说罢腾云而去，消失在天际。
东方白率众跪拜：“谢真龙不杀之恩！谢楚道友救命之恩！”
楚云深却道：“岛主不必多礼。只是蓬莱失去龙元，日后...”
东方白苦笑：“这是报应。从此蓬莱封闭山门，不再过问世事。”
他取出一个玉盒：“这是清扬遗物，理应交给你。”
盒中是本日记，记录着风清扬多年研究发现：楚云深可能是上古龙族后裔，这也是他能道魔相融的原因。
楚云深恍然——原来自己的特殊体质，竟源于此。
三日后，蓬莱事毕，楚云深准备返回中原。
东方青羽前来送行：“楚兄，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楚云深点头：“保重。”
顾倾城突然道：“我不回中原了。”
楚云深诧异：“为何？”
“母亲传讯，说在蓬莱发现了父亲线索。”顾倾城眼中闪着希望，“我要留下来追查。”
慕容霄也道：“我也留下。蓬莱剑道别有玄妙，我想多学些时日。”
楚云深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有缘再会。”
独自踏上归途，他心潮起伏。这一行虽解开了部分谜团，却又有更多疑问涌现。
自己的龙族血脉从何而来？父母是否还在人世？雷狱宗背后是否还有黑手？
行至中途，忽见前方海面上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苏婉儿一袭白衣，笑靥如花：“我来接你了。”
楚云深惊喜交加：“你怎么...”
“是东方青羽传讯告诉我一切。”她轻声道，“不管前路如何，这次我们一起面对。”
二人相视而笑，携手踏浪而归。
但他们不知道，在深海之下，一双巨大的龙目正注视着这一切。真龙喃喃自语：
“祖龙血脉苏醒，天路重开之日不远了。只是那些‘守路人’，恐怕不会坐视不管...”
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第七章 完）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青山不碍白云飞》《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长篇小说有《山狐泪》《雾隐相思佩》《龙脉诡谭》《山河龙隐录》《乾坤返气录》等己出版。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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