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秘境惊变
时光荏苒，冬雪消融，春染青霖。
楚禹深居简出，凭借地火室任务与吴长老处偶尔流露的些许关照，资源渐丰。《九霄龙吟诀》进境虽依旧缓慢，却稳步提升，已至凝灵境初期巅峰，距中期仅一线之隔。《庚金裂气诀》与《追风步》更是修炼得纯熟无比，足以乱真。
外门之中，关于他的议论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新的话题。秦烈自闭关后低调许多，但其势力犹在，暗流并未止息。楚禹心知肚明，只是更加谨慎。
这一日，外事殿钟声长鸣，召集所有外门弟子。
广场之上，人头攒动。一位气息渊深的内门长老凌空而立，声若洪钟：“‘云雾秘境’将于三日后开启！此乃宗门历练之所，其内虽有低阶妖兽与灵草，亦不乏风险。凝灵境弟子皆可报名前往，生死各安天命！所得资源，除需上缴部分，余者皆归个人所有！欲往者，速至执事堂登记！”
云雾秘境！台下瞬间哗然！众多外门弟子面露兴奋与渴望。秘境意味着机缘，妖兽材料、稀有灵草，甚至先人遗泽，皆可能让修为突飞猛进！
楚禹心脏亦是猛地一跳。秘境，风险与机遇并存之地，正是他快速提升实力之所急需！他毫不犹豫，前往执事堂报名。
三日转瞬即过。秘境入口位于云霞宗后山一处山谷，云雾缭绕，光晕流转。近百名外门弟子聚集于此，摩拳擦掌。楚禹隐在人群中，看到了不少熟悉面孔，包括几个曾与赵干厮混、如今对他隐含敌意的弟子，也看到了秦烈——他果然出关了，气息似乎更为凝练，目光扫过楚禹时，带着一丝冰冷的漠然。
“入口开启仅维持十日！十日之内，务必捏碎玉符传出，否则将困于其中，待下一次开启！切记！”主持长老厉声告诫，分发下保命玉符。
光门震荡，弟子们蜂拥而入。
楚禹只觉周身空间扭曲，下一刻，已身处一片陌生天地。古木参天，灵气氤氲却带着蛮荒之气，远处兽吼隐隐传来。
他立刻收敛气息，选定一个方向，疾驰而去。首要之事，并非寻宝，而是寻找一处安全隐蔽之地作为据点。
秘境之中，杀戮无忌。同门相残，夺宝争资源，屡见不鲜。他必须万分小心。
一路行去，避开数波气息强横的妖兽，也远远瞥见几起弟子争斗，皆悄然绕开。凭借超常感知与追风步，他有惊无险。
一日后，他于一处偏僻瀑布之后，发现一处天然石洞，颇为隐蔽，遂定为落脚点。
此后数日，他白日外出狩猎采集，专挑落单的一阶中期以下妖兽与隐蔽灵草下手。龙爪手凌厉无匹，配合追风步，往往能速战速决。收获颇丰，数株罕见灵草，几枚妖核，还有一些炼器材料。
夜间则回石洞修炼，炼化所得，修为稳步向凝灵境中期逼近。
第五日，他追踪一株“紫云芝”气息，深入一处幽深峡谷。谷中雾气弥漫，神识受阻。
正当他小心翼翼采摘那株生于峭壁的灵芝时，心头猛地一跳！一股极其隐晦却异常强大的气息自谷底深处一闪而逝！那气息苍凉、古老，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威严，远非寻常妖兽！
与此同时，怀中那柄一直沉寂的锈剑，竟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起来，发出低沉嗡鸣，剑柄灼热滚烫！脑海中《九霄龙吟诀》亦自发高速运转，传递出强烈的渴望与…一丝敬畏？
楚禹大惊失色！此乃前所未有之象！谷底有何物？竟能引动锈剑与功法异动？
他强压下立刻逃离的冲动，犹豫片刻，一咬牙，收敛所有气息，如履薄冰般向谷底潜去。
越往深处，雾气越浓，那古老威严的气息也越发清晰，虽依旧微弱，却令人心悸。锈剑震颤不休，灼热难当。
终于，他抵达谷底。只见一片狼藉，显然经历过大战。中央一处水潭，潭水已被鲜血染红大半。潭边，一条水桶粗细、头生独角、腹下微凸四爪、通体覆盖黯淡银鳞的巨蟒瘫倒在地，伤痕累累，气息奄奄。其旁，倒着三具修士尸体，服饰并非云霞宗弟子，而是某个陌生宗门，皆死状凄惨。
更令人震惊的是，那巨蟒身旁，竟有一颗半人高的巨卵，蛋壳莹白，表面有云霞纹路，此刻布满了裂纹，内里光华流转，生命气息澎湃！
竟是即将孵化的蛟卵！而这条巨蟒，分明是一条即将化蛟的灵蟒！它在此产卵，却被外来修士发现，爆发死战，虽击杀来敌，自身亦油尽灯枯！
那古老威严的气息，正是从这垂死灵蟒与那蛟卵上传出！
灵蟒似乎察觉到楚禹到来，巨大的竖瞳艰难转动，看向他，竟无凶狠，反而流露出一丝哀求、托孤之意！它用最后力气，将蛟卵向楚禹的方向轻轻推了推，随即发出一声悲怆低沉的嘶鸣，头颅垂下，气息彻底断绝。
与此同时，咔嚓之声不绝于耳！
蛟卵彻底裂开！一道璀璨夺目的光华冲天而起，伴随一声清越如龙吟般的啼鸣！一条通体雪白、头生玉角、神骏非凡的小蛟破壳而出，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第一眼便看到了楚禹！
它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母亲气息与楚禹身上那引动它的锈剑、《九霄龙吟诀》的气息，竟蹒跚着爬向楚禹，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腿，发出依恋的呜咽声。
楚禹彻底愣住！看着脚下这懵懂幼蛟，又看看那死去的灵蟒与远处三具尸体，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此乃天大的机缘！亦是天大的麻烦！
幼蛟认主？若被他人知晓，必将引来无穷追杀！更何况，还有三具外来修士的尸体在此！
他正自心念急转，远处突然传来破空之声与呼喝！
“方才那光华冲天，定有异宝出世！” “快！在那边！”
数道强横气息正急速逼近！显然是秘境中的其他弟子被方才蛟卵孵化的异象引来！
楚禹脸色剧变！来不及多想，他一把抱起那仍在蹭他的小蛟，入手冰凉滑腻。小蛟也不挣扎，反而舒服地蜷缩起来。
他目光扫过现场，迅速将三具尸体上的储物袋扯下，又忍痛看了一眼那灵蟒尸体——其一身是宝，但此刻已无暇收取。他猛地一跺脚，震塌旁边石壁，将灵蟒尸体与蛋壳略微掩埋。
随即，《追风步》施展到极致，抱着小蛟，如一道青烟，向着峡谷另一侧疯狂遁去！
就在他身影消失不久，七八道身影落入谷底，为首者竟是秦烈！他们看到现场打斗痕迹、被掩埋大半的灵蟒尸体、破碎的蛋壳，以及那残留的惊人气息，个个面露骇然与贪婪！
“蛟卵！此地竟有蛟卵孵化！” “被人抢先一步夺走了！” “追！那异象刚起不久，贼人定然还未逃远！”
秦烈眼神炽热无比，死死盯着楚禹遁走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弧度：“好快的速度…但这气息，逃不掉！”他率先化作流光追去！其余人纷纷跟上。
密林之中，楚禹将速度提升到极致，怀中小蛟似乎也感知到危险，安静下来。身后追兵的气息越来越近，尤其是其中一道，凌厉无比，正是秦烈！
前有未知险地，后有强敌追兵。
楚禹低头看了一眼怀中那懵懂幼蛟，又感受了一下怀中震颤不休、愈发灼热的锈剑。
眼神骤然变得无比锐利。
祸福相依，生死一线。
既然如此，那便搏出一条生路！
他方向一变，不再向外围逃窜，反而向着秘境更深、更危险的区域，疾驰而去！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青山不碍白云飞》《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长篇小说有《山狐泪》《雾隐相思佩》《龙脉诡谭》《山河龙隐录》《乾坤返气录》等己出版。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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