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藏高原和蒙古高原的广袤土地上,流传着一个古老的传说,它讲述了转世灵童的神秘故事,或许这就是我们所能追溯到的关于转世灵童的最早信息。
相传索南坚赞活佛在一次“观空”后,其“明妃”于一年后生育了巴思巴。他不但后来成为大师级人物,而且被元世祖忽必烈先后尊为“国师”和“帝师”,成功地使藏传佛教成为蒙古汗国的国教。
相传他在这次“观空”的同时,其南方相距200余里靠近今尼泊尔的地方有一位高僧萨顿日巴圆寂,托生(转世)为巴思巴。
萨顿日巴在此之前的“观空”时,受教于毗卢舍那大欢喜菩萨,得知自己将很快圆寂,并于次年降生于北方。萨顿日巴在其圆寂之前,叮嘱弟子于数年后去寻访。五年后,也就是巴思巴4岁时被寻访而得,此时巴思八已经通晓经卷,并能道出萨顿日巴在世是的日常行踪。于是,巴思巴就成了藏传佛教的第一代“转世灵童”。并为之后的活佛转世提供了基本“仪轨”。
以下是关于转世灵童的神秘传说:
在十三世纪(约1235年)的一个寻常日子,萨迦派的掌门人索南坚赞,正沉浸在比那夜迦法的修行之中。此法门旨在通过和合大定,来洞悉关观空毗纳夜迦佛的奥秘。
用世俗的语言解释,“观空”就是通过男女双修(行男女合欢之事)来实现和合大定。
毗纳夜迦佛,这位原本在印度教中掌管障碍的神祇,后来被佛教吸纳,成为护法守护天部的重要角色。在汉语中,他被誉为欢喜自在天(欢喜佛),彰显其无上的尊贵地位。在日本,他的地位同样崇高,因为许多日本密宗都以他为本尊,尊称为“自在天”。
在这个观空的时刻,索南监赞亲身感受到了
了令人震撼的一幕:毗纳夜迦佛以象鼻为支柱,将他高高举起,直至须弥山的峰巅。这是索南坚赞首次在观空中见证如此具体的神佛场景。被举至如此高度,他的心情自然难以平静。他只敢稍作窥视,映入眼帘的是卫、康、藏三地。随后,一个悠扬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彼岸。毗纳夜迦佛遗憾地说,原本你目所能及的地方未来都将归你统治,但因你未能及时远眺,便失去了统治这些地方的机缘。
就在索南坚赞努力表达完心愿的那一刻,毗纳夜迦佛已经悄然隐去,并且听到了一句“你的未竟之志将由你的后人完成”。他也从观空中回到了现实世界。
与此同时,在距离索南坚赞200多里的另一位高僧萨顿日巴,也在观空中面见了毗纳夜迦佛。佛陀告诉他,索南坚赞曾向佛陀祈求统治卫、藏、康,但此生已无缘此位。然而,他的儿子将有机会教化南善部州的大部分土地。萨顿日巴谨记佛陀的教诲,不久后便圆寂转世,化身为索南坚赞的儿子。这个孩子在出生时便展现出非凡的天赋,不仅能读写五明,还能在三岁时便口诵真经,修习佛法。
这位非凡的小孩正是巴思巴,他后来成为了助忽必烈统一中国、建立元朝的帝师,结束了雪域高原长达500年的分裂与混乱。他的故事在雪域高原广为流传,成为了传奇。在接下来的十年内,第四代蒙古大汗意外战死在了四川。经过一场激烈的蒙古内斗后,忽必烈竟然登上了第五代大汗的宝座,不仅统一了中国,还建立了元朝。
在这个过程中,巴思巴为忽必烈灌顶皈依了藏传佛教,使他成为了自己的弟子。巴思巴的这一举动成功感召了忽必烈,使蒙古帝国的扩张脚步得以停滞。否则,按照蒙古人的征服本性,整个地球的一半都可能沦为蒙古人的牧场,无数人民将因此遭劫。
藏传佛教的转世灵童制度是佛教轮回思想与西藏政治现实结合的独特创造,其核心在于解决宗教领袖传承问题。这一制度的形成与运作机制既深植于宗教哲学,也贯穿了复杂的政治博弈。
以下从其宗教基础、历史缘起、操作程序、政治规范四个维度深度解析:
大乘佛教认为,证得菩萨果位者(如观音、文殊化身)可自主选择转世,以延续度众事业。《大乘庄严宝王经》云:“菩萨为利众生故,示现入胎受生。”密乘的即身成就观无上瑜伽部强调“即身成佛”。也就是说,高僧圆寂非终点,而是“虹化”后以新身继续修行。转世方向由生前愿力(如十三世达赖遗嘱)与众生共业(业力,(如护法神降示)共同决定。
历史料显示,灵童转世经历了从噶举派创新到格鲁派制度化的过程。
早在十三世纪,噶玛噶举派高僧噶玛拔希(1204-1283)临终宣告“我将转世利众”,开示转世方向(藏东)。后来,让炯多吉(1284-1339)被寻获为转世,成为首位认证灵童——第二世噶玛巴。三世达赖索南嘉措(1543-1588)被追认为根敦嘉措转世,首获“达赖”尊号(由蒙古俺答汗赠)。五世达赖阿旺罗桑嘉措(1617-1682)建立甘丹颇章政权,确立达赖转世为西藏最高领袖。1653、1713年,康熙帝先后册封五世达赖、五世班禅,赋予中央认证权。可见,藏传佛教活佛的传世既有宗教内部的因素,又受到统治阶级的重视。在重要的是转世灵童的寻访与认定方面特别是灵童的寻访认定程序,更是交织在宗教仪轨与政治监督之中。
其一是转世征兆,如十三世达赖面朝东北示寂,暗示转世方位。 其他的征兆一般在圆寂后1-3年出现
其二是预言,即“遗嘱密函”。得道高僧往往在圆寂之前,对身后之事往往都有安日。这一切都会体现在其遗嘱之中。只是形式不同。
其三是护法神降神。如乃琼寺护法神(乃琼·杰钦赤列)曾指引灵童特征(如房屋颜色、父母姓名)。
其四为圣湖观影。高僧于拉姆拉措湖观显影。如1940年热振活佛见“安字形农舍”指向十四世达赖。
转世灵童的搜寻与甄别往往需要年时间。
其初筛候选往往按佛祖预言在指定区域寻访异象儿童(如出生时彩虹、自述前世等)。然后由僧官团队交叉验证,其过程包括遗物辨认,即令儿童辨认前世法器、经书等(如九世班禅准确取用铃杵)。最后由驻藏大臣、中央代表现场监督,通过“金瓶掣签(1793年《钦定藏内善后章程》规定:达赖、班禅等大活佛转世需将候选名签置清廷所赐金瓶中抽签)认定。整个过程由驻藏大臣主持,高僧诵经。掣签结果或唯一灵童需报中央政府认定(如十一世班禅由1995年国务院批复整个过程中央电视台全程直播)。
资料显示:十世班禅转世时认定时(1989-1995),由国务院成立寻访小组,高僧观湖见“虎年男孩在扎什伦布寺东方”。寻得28名候选儿童,经遗物测试缩至3人。 1995年大昭寺金瓶掣签,选定坚赞诺布,国务院特批坐床。与此同时,达赖于1995年擅立“十一世班禅”贡噶扎西,违背历史定制被废止。
中央政权对转世权的掌控过程为元朝设宣政院,帝师(如八思巴)任命需大汗批准。明朝“多封众建”,噶玛巴、萨迦法王受册封。清代将金瓶掣签制度化:
1793年颁金瓶于拉萨大昭寺(现藏西藏博物馆)、北京雍和宫。规定:“呼图克图转世,需驻藏大臣验签,报理藩院存案”(《钦定二十九条》)。 废除的活佛不得转世(如达赖擅自认定的“十七世噶玛巴”乌金钦列无效)。
灵童制度的意义在于其双重密码,
转世灵童机制实为**一把双刃剑**:
其宗教密码为以轮回解决传承,维系教派生命力;其政治密码为中央政权通过认证权巩固边疆治理。其存续根基,正在于宗教仪轨与国家法度的统一。
活佛转世制度是藏传佛教在特定历史环境中创造的宗教-政治解决方案。其核心在于:
1. 宗教神圣性:以轮回信仰赋予转世者无可争议的权威;
2. 政治合法性:依赖中央政权的册封与监督(金瓶掣签为象征);
3. 文化适应性:深度融合西藏社会的精神需求与权力结构。
正如藏谚所云:“无喇嘛上师,何以近佛?”活佛转世体系至今仍是藏传佛教信仰网络的支柱,但其健康发展必须遵循历史定制与国家法律,方能避免沦为分裂势力与利益集团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