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女人是歌》作者:董艳菊
一曲乡土女性的成长谣 半部乡村变革的时代笺 ——评《女人是歌》
文︱张 铭
在当代文学的广袤星空中,总有一些作品如熠熠星辰,以独特的光芒照亮读者的心灵世界。吉林女作家董艳菊的长篇小说《女人是歌》,便是这样一部值得品味的佳作。它以东北乡村为舞台,演绎了一曲改革开放初期女性的奋斗与成长之歌,为我们展现了那个特殊时代下乡村的变迁与女性的坚韧。
一、名字变迁:从“豆苗”到“林凤鸣”的自我觉醒
小说的主人公林凤鸣,原名豆苗,她的名字变迁宛如一条隐秘的线索,串联起她的命运轨迹与自我意识的觉醒。“豆苗”充满柔弱与依附的意味,是传统乡土社会中女性命运的隐喻;而“林凤鸣”则象征着对命运的抗争与掌控,是浴火重生的凤凰向着新生活展翅。
这种转变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在生活磨砺中逐步完成。面对贫困家境、压抑的婆媳关系和丈夫的愚孝,林凤鸣从最初为生存进行的朴素反抗——如以“假离婚”相逼争取当家权,到后来在挫折中自我反思与主动审视,每一步都艰难而坚定。当她在沙场上滑倒被邵明德救助时,那句“我林凤鸣就是你郭保喜一个人的”宣言,既是对情感的坚守,也是独立意识的萌芽;最终以“林凤鸣”之名宣布当家,更是对传统女性依附家庭宿命的彻底颠覆。
二、致富之路:传统乡土与现代经济的碰撞融合
在致富之路上,林凤鸣面临的核心矛盾,是“个体工商户”“银行贷款”等现代经济元素,与传统乡土“差序格局”的激烈碰撞。从种玉米、水稻的自给自足,到种黑木耳、搞运输的商品生产,她的每一次尝试都伴随着质疑与指责,却始终以顽强毅力和创新精神,用市场契约精神重构乡村信用体系。
在黑木耳种植中,这种融合体现得尤为鲜明:她既遵循“木头杆搭架”的乡土智慧,又引入“高温消毒、菌种接种”的科学方法;既依赖“妇女互助”的传统协作模式,又建立“按劳付酬”的现代管理机制。这种对传统的借力与对现代的接纳,不仅展现了林凤鸣的智慧,更凸显了乡土社会在变革中的韧性与生机。
三、情感纠葛:时代浪潮下的亲密关系重塑
林凤鸣的情感世界,为小说增添了温柔而复杂的色彩,也折射出时代对亲密关系的重塑。她与郭保喜的婚姻,从最初的甜蜜依附,到中期因观念差异产生的矛盾冲突,再到后期的相互理解与共同成长,完整呈现了传统夫妻模式在变革中的解构与重构。
而她与郭保军、邵明德的情感互动,则更细腻地反映了女性在自我意识深化过程中,对情感需求的重新认知——不再是被动接受,而是主动审视“情感是否能支撑自我成长”,让人物的情感线与成长线深度绑定,更具真实感。
四、时代镜像:乡村变革中的传统与现代共生
董燕菊并未将《女人是歌》局限于“女性成长”的单一主题,而是通过林凤鸣的经历,将东北乡村在改革开放初期的社会变革全景式铺开:传统伦理与现代观念的碰撞(如“女人不上桌”旧俗与女性当家的冲突)、家庭结构的变迁(从“大家庭共居”到“小家庭独立”)、经济模式的转型(从自给自足到商品经济),这些时代印记交织成一幅生动的乡土中国变革画卷。
更难得的是,作者没有将“传统”与“现代”简单对立。林凤鸣打破“女人不上桌”的旧俗,却依然敬重婆婆的长辈身份;引入现代经济元素,却不忘“邻里互助”的乡土智慧。这种“不否定传统、不盲从现代”的态度,让小说超越了一般的“励志故事”,具备了反思时代变革的深度,也让作品的现实意义更加厚重。
《女人是歌》终究是一首“人”的赞歌——它歌颂女性在困境中的坚韧,也歌颂普通人在时代浪潮中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它记录乡村的变革,也记录传统与现代交融中人性的温度。董燕菊用细腻的笔触、扎实的生活质感,让这部作品既有“个人成长”的细腻,又有“时代变迁”的宏大,成为一部值得反复品读的当代乡土文学佳作。
2025年8月29日写于长春
【作者简介:张铭,吉林省全民阅读协会副会长,文化学者,友茗堂读书会联合创始人。】
编辑制作:老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