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寺名新解:龙马初芒,教化肇始》
文/ 香山小白
洛阳东郊,白马寺静峙千年香火之中。世人皆言其名起于“白马驮经”之辛劳,然深究其里,或另藏一番深意,暗合天机,关乎国运。
《周礼·夏官·司马》有载:“马八尺以上为龙。”此非虚言。龙者,天子之象,腾跃九天,御极四海;马者,虽逊龙一筹,然神骏非凡,蹄踏山河,亦为地之精灵。白马之白,素洁神圣,驮经东来,其功至伟,其形亦必伟岸,昂首八尺,岂非已触“龙”之门槛?
然其终为“马”,未跃为“龙”。此间分寸,妙不可言。当时之汉室,明帝为君,自是“真龙天子”。天子下诏建寺,乃国家之举、皇权之延。若直以“龙”名,则过于僭越张扬;以“白马”称之,恰如其分——此寺乃“龙”之旨意,由这近乎龙、犹是马的神骏象征承载,既彰皇家威仪,又显谦冲之态。它是真龙探出的爪牙,是天道落向人间的足迹,初具龙形,而未夺龙辉。
故而,“白马”二字,其精妙或在“未成之龙”,乃“龙之初”。寺院既立,非为帝王修长生,乃为百姓开蒙昧。天子以这“龙之初心”,布教化于四方,导万民向善,护佑国祚绵长。白马寺,遂成真龙天子教化世间的一处道场,其名即是其使命的隐喻:以近乎龙的威德,行润物无声的教化。
更可深味者,佛经东传,始于白马,而中华文明涵容外来智慧、化异为我的气度,亦由此启端。白马非龙,却近于龙,恰似佛学初入中土,其义理尚未完全融入华夏,却已显峥嵘头角,待后世高僧大德译经阐发,终成汉传佛教之辉煌。这一“龙马精神”,实为文明交融、与时俱化的生动写照。
且白马寺作为“释源”“祖庭”,其创立不仅意味着佛教传播的起点,更标志着中华文明一种新的精神维度之展开。天子以“白马”为寺命名,既暗合皇家身份,又寓意佛法初传如幼驹,有待驯养培育,终将成为利益众生的智慧之力。此中深意,岂非庙堂之高瞻远瞩?
千年已降,驮经的故事口耳相传,而这潜藏于文化深层的“龙马之辨”,或许正是“白马”之名另一重未曾明言却悄然契合的天意。寺名如偈,待后人解悟。今日我们立于山门前,遥想汉时明月朗照,白马昂嘶,经卷初启,非惟一段宗教因缘,更是一页文明对话、智慧生根的史诗。其名虽朴,其义弘深,盖“龙马精神”不息,中华文脉亦因此而绵延不绝,万古长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