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先生女儿童年的故事
肖益人
柿子红了,秋高气爽。
教师节前夕,我去拜访儿歌大王鲁迁老师。他虽80有5了,但精神矍铄,思维活跃,乐观健谈。他给我讲述了他与名人贾平凹先生,特别谈到他与先生之女贾倩的故事。
上世纪1985年,西安市湘子庙街小学,鲁迁在这儿任教,是一名老师,担任学校少先队大队辅导员,专门指导小学生课余写儿歌。
那时,贾平凹先生就住在大车家巷,学校在小车家巷,距学校不远,走几分钟就到学校了。
这年的秋天,贾倩6岁了。贾先生将爱女贾倩送到了湘子庙街小学学前班。他只要不出差,每日接送四次,天天如此,与这所学校结下了缘分,与鲁迁老师结下了友谊。同时,鲁迁老师在日记中储存了贾倩的一些童年趣事。
贾先生为爱女起名
起名,是一门学问。起名,也是长辈对后辈的一种寄托,一种期盼。
新时期,贾先生爱人怀孕时,他给女儿起名字费了一番神思。这名字一定要不俗气,要有内涵、大器、幽默,不拗口。忽然有一天,他梦醒之后,指蘸茶水,在桌面上写道:贾浅。浅,跟“深”相对;浅显,浅薄。我以为这是谦词。它告诫人们:要学习,从中丰富自己;取人之长,补己之短。
他非常疼爱掌上明珠女儿贾浅。他在《母亲》一文中写道:“浅儿是我的女儿,四个月了,才刚刚会笑,没有音儿的,在嘴唇上迅速一闪的微笑。”“孩子成了我们幸福的源泉的理想的寄托。”“孩子简直是我们家的小太阳了,一切都围绕着转起来。”......
他还为女儿取名贾欠,意为渴求文化知识。
1985年9月,他领着女儿,来到湘子庙街小学学前班报名,大笔一挥学名——贾倩。倩,美丽。引申姿容美好,漂亮;含笑的样子;亭亭玉立。是赞扬,是鼓励,更是殷殷的希冀。
她,开始了启蒙的学生生活,如一朵蓓蕾含苞待放。
不择校就近入学
湘子庙街小学位于西安古城墙内繁华地段,当时却是一所很简陋的小学校,没有操场、花坛、假山,仅有一幢加固的教学楼,学生200多名,教师10多名。本区有门路的学生择校上其它学校去了。学校领导每年为生源伤透了脑筋。
有一天,在大街上贾平凹先生碰见鲁迁说:“看到你们湘子庙街小学在街上张贴的招生广告,我女儿贾倩该上学前班了。”鲁迁老师喜出望外,连连说:双手欢迎!出于真诚,鲁迁老师向他如实介绍了目前学校的现状。贾先生恳切地说:“不出巷子,倩倩上你们湘子庙街小学就是好——方便、安全、可靠。”他吸了一口烟继续说:“我和倩倩她妈工作忙,还要照顾双方的老人家。我不愿择校,把接送女儿的重担,交给年迈的父母亲,放心。”
贾倩,在这儿上学了。她不负父望。她特别懂事,上课聚精会神,写字工整清晰,作业按时完成,对同学团结友爱颇有人缘,深得老师和学生的喜欢。
贾先生像其他家长一样,多次参加学校欢庆“六·一”大队集会,尤其是多次参加学校、班级家长会。贾倩的班主任这样评价贾平凹先生:“他从不摆官架子和名人派头,憨厚淳朴,善良忠诚,平易近人。”“每学期开家长会,他却像个小学生一样,低着头认真听讲,从不交头接耳,也不提前退场。散会时他总是点点头招招手礼貌地告别。”
贾倩受父亲的言传身教,尊敬老师,从小虚心好学,爱写儿童诗,进步很快,多次获奖。
不管在何处,是金子就会闪闪发光。
贾倩爱上了诗歌
贾倩如一只荷水灵灵地成长,眉清目秀,天真烂漫,喜爱舞蹈,每学期都代表班级表演节目。
二年级,她被班上推荐加入学校的儿童诗社。听课,她总坐在头排睁着圆溜溜大眼睛认真听,细心记,小本本上抄写了不少儿童诗。
1987年9月,《湘子庙街小学诗选》第六期头版头条发了贾倩第一次写的两首儿歌。如下:
小星星(外一首)
好像红星挂天空,一闪一闪数不清,
虽然不会说句话,但是它能照路程。
小老鼠
偷油没站牢,自己摔跤跤。
油瓶打碎了,老鼠吓跑了。
第一首运用拟人、比喻的手法写了天上小星星多得数不清,虽然不会说一句话,但它能照亮黑夜行走的路程。第二首巧用拟人,绘形绘声描画出小老鼠的动作,“站”、“摔”、“碎”、“跑”,几个动词准确形象,纯粹是儿童语言写儿童的心理,入木三分。这两首儿歌都被全国发行的《少年文史报》发表了。从此,一发而不可收。她也像小星星一样,开始发光了。
同年10月,《湘子庙街小学诗选》第七期头版头条发了贾倩一首儿童诗《鸵鸟》,后刊登在《宝葫芦》杂志上,比前两首有明显的进步。
1988年,贾倩的一首儿童诗《黑板擦》在全国中小学“宝葫芦”诗歌大赛中荣获三等奖。抄录如下:
黑板擦 贾倩
粉笔写一个字
黑板擦就吃一个字
粉笔写完了
它也吃饱了
一贯低调的贾平凹先生,先后看到女儿三首诗发表,均未表态。但当知女儿获奖的消息后,由衷的高兴,忍不住握笔写了一篇短文:《读湘子庙街小学的儿童诗》,写道:诗作一眼就看出是孩子们真正的童心发现。......其中的意境形象清新独特,是大人无法构思的东西。
当鲁迁老师领回贾倩的奖品——兰州的特产“宝葫芦”,送给贾先生,他高兴地说:这个“吃”字写得好,很有儿童的童趣,一个“吃”字就把诗写活了。女儿的这个“吃”字,真正了不起,“吃”来了我心爱的有收藏价值的“宝葫芦”!
贾倩在湘子庙街小学从二年级到四年级先后在《少年先锋报》、《中国儿童画报》、《读写知识报》等报刊发表儿童诗10多首。
呵,一朵艳艳的荷花迎着阳光倩倩地绽放了......
2024.9.5于怡人书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