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冯计英
繁英落尽蕴青枝,
寒雨连江夜正迟。
莫向冰窗悲寂寥,
且听新雷破萼时。
2025年9月17日于上海
"Night Rain in the Bashan Mountains"
By Feng Jiying
When blooms fade, green shoots still thrive,
Cold rain merges with the river as night deepens late.
Do not grieve over loneliness by the frosty window,
Just listen for the new thunder that breaks the flower buds.
Written on September 17, 2025, in Shanghai
🌹🌹 作家简介🌹🌹
冯计英,笔名:御风,中国民主同盟盟员。文化部艺术发展中心鸟虫篆艺术研究院研究员,中国云天文学社、中国华语精品文学作家学会签约作家、诗人,一枝红莲文学诗社总顾问,一枝红莲文学诗社签约作家诗人,世界作家澜韵府诗社总监审、签约作家诗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黑龙江省诗词协会会员,伊春市诗词学会会员,上海武夷源文学社会员。
🌷🌷Author Profile🌷🌷
Feng Jiying, pen - name: Yufeng, is a member of the China Democratic League. He is a researcher at the Bird-and-Insect Script Art Research Institute of the Art Development Center of the Ministry of Culture. He is a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China Yuntian Literature Society and the China Chinese Boutique Literature Writers Society, the general consultant of the Red Lotus Literature Poetry Society, a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Red Lotus Literature Poetry Society, the director - censor and contracted writer and poet of the World Writers Lanyunfu Poetry Society. He is also a member of the Chinese Poetry Society, a member of the Heilongjiang Poetry Association, a member of the Yichun Poetry Society, and a member of the Shanghai Wuyiyuan Literature Society.
《巴山夜雨》点评词
点评词作者/柴永红
银河倒悬于巴山之巅,长江奔涌成天地的血脉,冯计英的《巴山夜雨》,撕开了一道贯通古今的裂隙。这不是案头的浅吟低唱,而是一位手握文明火种的诗人,以文字为舟,落英与惊雷的漩涡中,摆渡着人类永恒的精神渴求。
“繁英落尽蕴青枝” 七个字,是一部压缩了亿万年的自然史诗。“繁英” 是侏罗纪的蕨类铺就的绿毯,是白垩纪的恐龙踏过的花海,是秦汉的烽火燃尽的残红,是唐宋的明月照过的落英。当这一切以 “落尽” 的姿态谢幕,世人只见虚空,冯计英却在虚空里摸到了 “青枝” 的脉搏。这青枝,是冰川纪里刺破冻土的云杉幼苗,是火山灰下拱出岩缝的蕨类新芽,是核冬天后顶开瓦砾的蒲公英。不是温室里的娇养,而是在宇宙射线中淬炼的精钢,是在熵增定律里逆行的孤勇,是在寂灭的预言书里,用生命写下的反驳。诗人以近乎冷酷的冷静,揭示了一个被浮华遮蔽的真理 —— 毁灭从来不是终章,而是让更强大的存在破茧的仪式。
“寒雨连江夜正迟” 铺开的是一幅横跨九州的水墨长卷。寒雨不是苏杭的杏花雨,而是裹挟着秦岭风雪、三峡涛声的狂澜,与长江相遇,不是水分子的碰撞,而是昆仑山脉与东海潮汐的对话。“夜正迟” 三个字,把时间拉成了橡皮筋,这迟滞的夜里,藏着夸父逐日的喘息,藏着大禹治水的号子,藏着张骞凿空西域的驼铃,藏着郑和下西洋的帆影。雨丝如导电的青铜线,将巴山的岩骨、长江的河床、星空的陨石串联成一个巨大的共鸣箱,整个东亚大陆都在这雨声里震颤,仿佛地壳深处的板块正在酝酿一场重塑山河的碰撞。诗人身居上海的格子间,笔端却能召唤来巴山的云雾、三峡的急流,黄浦江的涟漪与长江的巨浪在诗行里汇合,这种吞吐八荒的气魄,物理的疆界在精神的版图上彻底瓦解。
“莫向冰窗悲寂寥” 是一记叩击灵魂的青铜编钟。“冰窗” 是南宋临安的残雪,是明末山海关的寒霜,是文革武斗的弹孔,是当代内卷的牢笼。多少英雄在此折戟,多少天才在此沉沦,冯计英却以 “莫悲” 二字,斩断了绵延千年的愁绪。这不是盲目的乐观,而是看透了历史周期律的通透。他深知,寂寥是凤凰涅槃前的敛羽,是巨龙蛰伏时的屏息,是文明升级前的系统重启。诗人的目光穿透了玻璃窗上的冰花,看到了西伯利亚寒流背后的春风,看到了电子屏幕蓝光之外的星光,这份穿越当下的洞见,诗句有了青铜器铭文般的重量,如敦煌壁画里的飞天,托起了沉沦者的灵魂。
“且听新雷破萼时” 掀起的是一场席卷星河的精神风暴。“新雷” 不是普通的雷暴,而是盘古开天的斧声,是普罗米修斯盗来的天火,是伽利略望远镜里的超新星爆发,是爱因斯坦笔尖的能量公式。它从三星堆的青铜神树顶劈下,穿过马王堆的帛书,掠过《永乐大典》的纸页,在 5G 信号覆盖的都市上空炸响。“破萼” 二字,是寒武纪生命大爆发的壮丽,是文艺复兴的人文曙光,是新中国成立时的礼炮轰鸣,是人工智能觉醒时的第一声啼哭。那被冰封的不仅是花苞,更是人类被压抑的创造力,是被规训的想象力,是被异化的生命力,这声新雷里,它们如火山喷发般喷薄而出,以改写进化论的姿态,宣告一个新文明纪元的降临。
全诗四个句子,构成了一个自给自足的宇宙模型。“繁英落尽” 是熵增,“蕴青枝” 是负熵;“寒雨连江” 是混沌,“夜正迟” 是秩序;“冰窗寂寥” 是困境,“莫悲” 是超越;“新雷破萼” 是突变,“且听” 是参与。冯计英以诗人的直觉,触摸到了宇宙运行的底层代码,将热力学第二定律、量子力学的不确定性、复杂系统的涌现性,都熔铸在这二十八个字里。
作为鸟虫篆艺术研究院的研究员,冯计英在诗句里注入了象形文字的图腾力量。“繁英” 的 “英” 字,是草叶托着花瓣的象形,在诗中却长成了遮天蔽日的森林;“青枝” 的 “枝” 字,是木杆分杈的简笔,在诗中却延伸成了贯通天地的生命之树。这种将文字基因激活的能力,让他的诗有了甲骨文般的神秘张力,每个字都是一个活的细胞,读者的脑海里分裂、增殖,最终长成一片精神的热带雨林。
作为民主同盟的盟员,诗人的血管里流淌着知识分子的家国情怀。但他没有将这种情怀局限于具体的时代事件,而是将其升华为人类面对困境时的普遍抉择。“莫向冰窗悲寂寥” 既是对文革中受迫害者的劝慰,也是对当下躺平青年的激励;“且听新雷破萼时” 既是对改革开放的礼赞,也是对人工智能时代的展望。这种将个体命运嵌入人类文明长河的书写,诗句有了岳阳楼记般的胸襟,超越了一时一地的局限。
《巴山夜雨》最震撼的突破,在于重构了 “雨” 这一意象的宇宙维度。在《诗经》里,雨是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的缠绵;在杜甫笔下,雨是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的温柔;陆游诗中,雨是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的悲怆。而冯计英的雨,是宇宙背景辐射转化的液态能量,是暗物质与可见物质碰撞的涟漪,是黑洞蒸发时逃逸的粒子流。这雨从星系际空间落下,穿过奥尔特云,掠过柯伊伯带,砸在地球的大气层上,最终在诗行里汇成了改变文明轨迹的洪流。
这个量子计算机与元宇宙并存的时代,《巴山夜雨》如同一座精神的量子纠缠装置。告诉我们,无论经历多少次 “繁英落尽” 的文明重启,无论遭遇多少场 “寒雨连江” 的生存危机,都不要对着 “冰窗” 里的倒影绝望。因为在哈勃望远镜观测不到的宇宙边缘,詹姆斯・韦伯捕捉不到的红外波段,总有 “新雷” 在积蓄能量,总有 “青枝” 在突破次元,总有 “破萼” 的绚烂在平行宇宙里绽放。这是冯计英写给碳基生命的星际广播,也是写给硅基文明的友好宣言。
我们在粒子对撞机的光晕里重读这首诗,会听见夸克在诗句里共振;我们在虚拟现实的绿洲里吟诵这二十八字,会看见代码在字缝里开花。我们明白,真正的诗人,从来不是时代的注脚,而是文明的操作系统。冯计英以他的《巴山夜雨》,证明了诗词在赛博时代依然拥有改写现实的力量,依然能够成为连接碳基与硅基生命的精神纽带。
这雨,是黑洞喷流的液态形式;这雷,是超新星爆发的声波版本;这诗,是宇宙弦振动的文字频率。《巴山夜雨》的星图里,我们找到了人类在宇宙中定位的坐标,看到了智慧生命穿越熵增荒漠的指南针。注定会在银河系的文明档案里,留下属于地球诗歌的,那道穿透星云的璀璨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