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妻(外一则)
作者:王子昆
放了秋假,王校长用自行车带着他的儿子,回到离他住地十五里的东洋河,看望八十多岁的老母亲去了,刘教导趁王校长不在家,借做衣服来到王校长的家里 。
“嫂子你好,最近挺忙?”
“可以吧,你找我有事?”
“想让你给我做条裤子。”
“行,你过来我给你量尺寸。”
王校长妻子先给刘教导量腰围、臀围,因为她挨得近,要是一般的顾客,认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对于有不轨行为的刘教导来说,那就别有企图了。当量这两围的时候,刘教导故意把头低下来,伏在了王校长妻子的长发上,使劲的闻着王校长妻子头发所散发出来的香气。量完腰围、臀围再量裆深,量裆深时,刘教导故意把裤裆中间的那个地方用生殖器顶得高高的,力争让王校长妻子的手能触摸到,这只是试探性的,刘教导之所以敢试探,他对王校长的情况是十分了解的。
王校长和刘教导是同乡,都是东洋河村人,两家住的也不太远,又同在渡口堡中心校工作,王校长比刘教导年长一岁,也早一年到渡口堡中心校当了校长,工作上二人是上下级关系,私下里是朋友、兄弟关系,王校长为兄,刘教导为弟,刘教导一贯是大哥长、大哥短的叫王校长,二人相处亲密、融洽,合作愉快。
王校长沉着稳重,业务能力强,可人却长的丑,四方脸,络腮胡,三角眼,扁平的鼻子(小时候从秋千上摔下来碰扁的),有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塌鼻子”,人们常说“鼻子比脸大”,这话用在王校长身上比较恰当,因为王校长的鼻子确实宽大。王校长虽然丑,可他娶了一个漂亮的妻子,柳叶眉,瓜子脸,杏壳眼,双眼皮,高鼻梁,身材单细,属人见人爱的那种。
有一天,刘教导去王校长家找王校长有点事情要办,刚走到大门口就听见王校长和妻子在吵架。
“你挣64.5元,三分之一工资给了你母亲和前妻的女儿花,剩下的三分之二留给家里花,家里六口人,花40多元,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到年底了家里养的百十多斤重的一口肥猪宰了,你不管我同意不同意,就割了一块约有十来斤的肉,送给你母亲,平时给钱也就罢了,现在连猪肉也给,你还让我们生活不生活?”
“过年吗,没得给,给点猪肉不行?”
“钱是你挣的,猪是我养的,这肉应该是我说了算。”
“你说了算也不行,我就要给,你能把我咋样?”
因为二人都是犟脾气,谁也说服不了谁,而且吵得凶的不得了,最后打了起来,王校长拳脚相加,妻子用手指甲挖王校长的脸,王校长的脸上被挖了好几道血痕。最后闹到了公社去离婚,是公社干部的极力劝解才没离成。
刘教导不仅知道王校长夫妻二人不和,还知道王校长妻子与一个光棍汉有暧昧关系,鉴于这些刘教导对能把王校长妻子搞到手信心满满。
王校长妻子是个裁缝,经常用缝纫机给人做一些针线活儿,挣一点零花钱,凡是来做衣服的人,她都热情的接待,服务态度非常的好,这就给了刘教导以可乘之机。
刘教导的这次试探还是想看看王校长妻子的态度如何,王校长妻子为了能做针线生意,刘教导即使有点出轨行为也不把他不当一回事,看到王校长妻子仍然是那么热情,仍然是那么微笑着对他,他便开始得寸进尺了。
那天晚上,刘教导来到了王校长家,见王校长的孩子们已经睡着了,就拉着王校长妻子说:“我有话要对你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家里说不行吗?”
“家里说容易吵醒孩子们,还是出去说吧。”
王校长妻子以为他真的有要紧话说,就跟着他走了出来,穿过院子走到南房里,那里非常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刘教导便抱住了王校长的妻子,用手抚摸起了她的全身,王校长妻子已知道了刘教导的不怀好意,但还是善意地用手推开了他,刘教导仍然不死心,然后抓住王校长妻子的手硬往自己裤裆里塞,让王校长妻子摸一摸他的生殖器的软硬、大小,王校长妻子对此更害怕了,一方面怕王校长知道了没好果子吃,另一方面如果要上一个刘教导,名声不好不说,自己和丈夫在全村人面前连头也抬不起来。于是就把手硬是抽了回来,而且率先跑回了正房屋里,刘教导眼看漂亮的嫂子没弄到手,便怀恨在心,开始报复王校长了。
文革开始后,刘教导是造反派成员,处处刁难王校长,给他扣上“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帽子,把他整倒批臭,最后当不成了校长。王校长对此非常纳闷,倒底是什么原因,先前的朋友、哥儿们,同村老乡,怎么就翻脸不认人,而且变得如此凶恨歹毒?王校长把此话跟妻子一说,妻子恍然大悟,原来刘教导是在自己身上没占到便宜而报复丈夫的,妻子就把刘教导如何调戏自己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丈夫。
“你当初就不把他给解决了?”听了妻子的话,王校长说。
“怎么个解决法?”
“他让你用手摸他的生殖器软硬、大小时,你就说:我先用嘴给你试试。然后把他的生殖器含在嘴里,用牙使劲一咬,就是咬不下去,也会咬坏的,那时他除了不敢再调戏你,而且还成了铁证。”
“我不忍心啊,你们的关系那么多,最重要的是你们是朋友啊!”
“凡是有点常识的就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可碰上他这样的流氓,就得用硬的来。你当初不惩办他,现在轮到我遭殃了,不是吗?”
王校长的一番话把妻子说的后悔不已。王校长得知真实情况后,立马就找刘教导,把刘教导调戏妻子的事一讲,刘教导对此供认不讳,王校长气不过,又把刘教导告到了公社,公社对刘教导也进行了革除教导,下放到中心校下辖的小农村去教书的处分。对此刘教导的妻子非常的不满,在王校长家的大门口破口大骂“破鞋、婊子,臭不要脸的,一家子王八蛋……”,刘教导的孩子们每当见了王校长家的孩子们也要谩骂。
见了就骂,见了就骂,就这样一直骂下去了……
同行
下完堡公社卫生院吴院长,是一名复员军人,在部队时就是一名卫生员,从部队转业后,来到公社卫生院当了院长。
下完堡公社卫生院不大,共有4个人:两名医生,一名年轻的女药剂师,一名门卫兼打扫卫生。吴院长既是院长又是医生,平常给病人看病,不论大病、小病都是吴院长一人看,另一名医生由于技术差,只负责打针输液,两位医生可以说忙得不亦乐乎。
由于医院缺人手,过了一年,县卫生局便给下完堡公社卫生院派来了一名医生,此人姓王,人们都叫他王医生,三十出头,蓄着一头短发,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一看就知道是个能说会道之人,是块当医生的料。医学专科学校毕业,而且在其他公社卫生院工作了六七年,可以说既有学历又有临床经验,是位有能力的医生。
果不其然,自从来到下完堡公社卫生院后,请他看病的人络绎不绝,不论中医西医,外科内科,妇科儿科,什么疑难杂症,都让他看,而且看一个好一个。如果碰到重症病人或需要做重大手术的病人,就建议他转院治疗,从不耽误病人。“治病救人”,“救死扶伤”,真正尽到了一个医生的职责。他对病人的态度也非常好,他在病人中的口碑极好,病人对他的评价也很高。一些被看好了的病人,为了感谢王医生,特意送来了许多面锦旗,这些锦旗都挂在了王医生诊室的墙壁上。
医院的面积不大,房屋不多,进了大门是从南到北的一条走廊,走廊的西边依次是药房、库房、宿舍,东边依次是传达室、院长室、王医生门诊室。到医院看病的人,经过院长室却不进去,而非要到王医生的门诊室来,院长室内冷冷清清、无人问津,而王医生的门诊室却是排着长队在等候。
吴院长为了招揽病人,有时特意站在门前,凡是有病人经过,他都要跟人家说;“想看病,就进来吧,我给你也能看好。”病人对他往往是摆摆手,就向前走去了。此计不行再生一计,后来吴院长就在自己的门上用一块小纸写一告示;“本院长治疗xx病最为拿手”,病人们当走到吴院长门前时却无人理睬,视而不见。吴院长再怎么折腾,医院看病成了一边倒,本来医术不大高明的吴院长就闲下来了,整天无所事事。
由于没事干,吴院长经常出了医院大门,到街上溜达溜达,当走到一户人家门前时,不由得想起了这户人家有个常年老病号,这个老病号或到医院来找吴院长看,或请吴院长出诊到家里来看,因为病重,吴院长始终也没能把他的病治好,可这家病人还是不间断地请吴院长看,因为该村再没别的医生了,另外这个病人还对吴院长保有一线希望,希望吴院长有朝一日能把这病治好。现在王医生来了,这个常年老病号也就不再用吴院长看了,不行还得想点办法,改变一下这种局面。
“喂,是药材公司吗,我院缺药了,请你马上给送一些来。” 有一回医院进的常用药用完了,吴院长就给药材公司打电话。
“我公司的运输车刚刚到向阳堡公社卫生院送药去了,那里离这儿有八九十里地,今天回不来了,等明天的吧。”
因为医院急等着用药,吴院长就只好联系了生产队的一辆车去拉药。
“王医生,我已跟生产队联系好了车,你随车到药材公司进药去吧。“
“吴院长,我不能去,病人还等着我看病哩。”
“医院没药怎么能行?此其一,其二、离了你病人就不能看病了吗?你还是赶紧去吧!”
在吴院长的要求下,王医生只好“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去药材公司进药去了。王医生不去,其实吴院长本人,另一位医生,药剂师小姐也能去,吴院长硬让王医生去进药,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吴院长是想让王医生走后,让病人来找自己看病,可吴院长只是白日做梦,病人见王医生不在,就跟传达室的门卫打听。
“请问王医生哪儿去了?”
“王医生去药材公司进药去了。”
“多会儿能回来?”
“估计得下午吧。”
“那我们就等下午来吧。”
来一个病人是如此,整个上午的病人全是如此。等下午王医生回来,已积攒了许多病人。王医生去进药,病人不找吴院长看病,这样的事不光一次,已有多次了。
走廊的北面,有个后花园,花园的边上生长着花草树木,供医院的职工们闲暇时观赏,花园的中间有块面积不大的地,种植着瓜果蔬菜,供职工们食用。春耕夏锄秋收这些农活都是职工们轮流着干,在几位职工中,吴院长分配给王医生的活儿最多,夏天需要锄草间苗了。
“王医生,菜地里的苗老高了,草也老多了,你去锄锄草间间苗吧。”吴院长吩咐王医生说。
“好吧”王医生答应完,拿着锄头来到花园,锄起了地来。
看病的人听说王医生在花园里锄地,就都找到了花园。其中有个病情不重的年轻人,把王医生的锄头拿过来,就替王医生锄了起来。王医生被替下来后,在地边上开始给病人看病,年轻人把地锄完了,王医生也快把病人看得差不多了。
还有就是,医院凡是有出诊,都是王医生去,有时一家出诊完了,接着再出诊一家,一个上午或一个下午,王医生都不能回医院,而病人仍然要等王医生回来看,决不让吴院长看。
吴院长虽然医疗技术差点,但治疗一些如头痛脑热、腰酸腿疼之类的小病,还是能治好的,像针灸、拔火罐更是不在话下,这些年物质虽然匮乏,人们生活条件差,可吴院长家里却并不困难,光人们送的东西都吃不完、用不完。自从来了王医生形势就发生了变化,人们都是属羊的,说不用吴院长看病就统统不用了,吴院长的病人没了,自然也就没人送东西了,有人甚至连正眼都不瞧他一眼。这对于一个医生来说是莫大的悲哀,吴院长每当想起这些一股悲愤之情就禁不住涌上心头,他急在心里,气在头上,却也没有一点办法,只能静观其变,坐等机会了。
王医生由于看病的人多,每天配的药方也多,医院年轻的女药剂师有时因为个别字不认识,或者有的药不清楚,需要请教王医生,二人的接触比较频繁,一来二去,时间长了就萌生了感情,年轻的女药剂师虽然没有成家,可王医生是有妻室的人,所以二人的爱昧关系就成了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有一次,王医生看完病,年轻的女药剂师给病人抓完药已经到了深夜,二人就在医院的宿舍里睡在一起了。这天夜里吴院长正好到医院来拿东西,将二人逮了个正着,这就叫做“捉奸抓双”,并且送到了公社。文革期间,不正当的男女关系那是重大的政治问题,虽然年轻的女药剂师说是自愿的,并且替王医生做了辩解,公社革委会还是决定给王医生以开除公职的处分。第二天王医生就被遣返回家了。
从此以后,下完堡公社卫生院又是由吴院长一人看病了,看好看不好都得由他来看,吴院长又成了院里的香饽饽医生了。
王子昆,河北省张家口市怀安县柴沟堡二中语文退休教师,中学高级教师,《世界文学》优秀签约作家。多年来一直从事写作,作品集有《散文》、《小小说》、《当年往事》、《参悟文》、《游记》、《征稿文》、《日记》、为父亲撰稿文。曾在《快乐老人报》、《张家口悦读》、《七十年师范,育桃李满天》(柴师七十年征文)、“纸刊《白鹭文刊》[名家精选特刊号]散文专栏、小说港”、《翰林文苑》、《中国乡村杂志》等发表过数十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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